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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拳譜

  • 武道入侵
  • 烏度
  • 3402字
  • 2024-07-18 08:00:00

李玄陽瞥了一眼田虎擺出的架勢,挑了挑眉后說道。

“衛風武館的《云水散手》?”

衛風武館有三門武學,分別為《七星鐵布衫》、《云水散手》、《朝影刀法》,他都挺眼饞的。

但可惜武館的學費太高,教授半年便要十五兩銀子。

李玄陽不是沒想過要偷學,只是那些武師授徒時都在內館,那齊整的院墻上若是突然冒出一顆腦袋來,長眼睛的都能看到。他也因此被攆過一回,只能作罷。

“嗤~”

李玄陽一腳踩碎雜草,一式“莽角分波”躍起,有如蠻牛頭頂雙角,直直的撞入湖面。

田虎仿佛看到了一頭渾身青黑,鼻噴白氣,頭頂犄角的魔牛四蹄奔踏,一路沖撞而來。拳意所攝之下,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無力感,連云水散手的云門架都擺的顫顫巍巍。

“轟~”

一股沛然大力如山撞來,高有六尺三寸的大漢頓時被拋飛而起,身在半空便是一口心血噴出,眸中盡是一股不可置信之色。

“拳...拳意.....”

田虎在雜草中滾了兩圈,又摔下了山坎,忍著胸腹之間的劇痛,慌忙中抓住了一棵枯木,哆哆嗦嗦的吊住了身子。

爭勇斗狠貫了,受些傷勢再所難免,但這一次,他覺得自己恐怕真得交代在這荒山野嶺了。

“這...怎么可能,你才多大年紀.....”

田虎擰著頭,渾身沒有一絲多余的力氣,胸膛如風箱一般起伏,口中不停地涌出血沫來。

李玄陽皺了皺眉,看了看自己的拳頭。

“怎么還是這么不經打?”

看田虎擺出的架子像模像樣,頗有幾分氣勢,他下意識的沒有留力。

直到雙拳及身,他才察覺有些不對,按下了催發的伏牛勁,沒成想還是差點把人打死。

李玄陽翻身躍下了山坎,將田虎提了上來,未料到這高大漢子被他打斷了肋骨,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斷骨刺入了心臟,又涌出了幾口心血,哼哧了幾回后便徹底沒了聲息。

李玄陽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將他扔在了地上。

“這就沒氣兒了?”

此時武河圖中忽有水浪翻滾,金色的水汽在武河的上空飄飄蕩蕩,凝結成數個大字。

武運:五十五

“嗯?”

李玄陽有些意外。

“原來武運可以這么獲得嗎?那怎么先前死了兩人卻沒什么反應?”

他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略微思索了一陣后,覺得大概是實力的差別。

如果一定要殺人才能獲得武運,那自己的武道之路恐怕很難一帆風順了。

他不是濫殺之人,但對該死之人也不會留情。

世間一切,說來說去,對他而言不過一個“爭”字。

他只是爭命而已。

山風吹動四野的白茅草,“唦唦~”的聲響讓他回過了神。

李玄陽搖了搖頭,拋開心中雜亂的思緒,伸手在田虎的身上摸索了一陣。

“呦,金玉堂不愧金玉之名啊,這莫不是我的買命錢?”

他看了眼手中的二十兩銀票,將其收進了懷中。

“明明是個練武的,卻不帶秘籍,這可不是個好習慣。”

李玄陽將田虎的尸身提溜起來,扔下了斷崖,又在王二和李有才身上摸出了三兩碎銀,讓這兩個難兄難弟一同去陪了田虎。

“兄弟一路一起走吧,我也只能幫你們到這了。”

他清理了一番斷崖邊的痕跡,將沾染了些許藥粉的外衫脫下,疊好后放進了竹簍。

出門在外,還是要小心一些,不能留下痕跡。

若真有人能找到這里,在崖下還尋到了自己的衣衫,他就算滿身是嘴也說不清。

他站在崖邊想了想,最終還是有些不舍的抽出了短刀,一起扔下了斷崖。

“幸好這藥粉沒灑到糧食,不然這來回再跑一趟也是麻煩。”

李玄陽背起竹簍,扛起米袋和布匹,向著來路回去。

金玉堂的三個幫眾連給他熱身都不算,不過三拳兩腳便全交代了性命,由此可見,生命是何其的脆弱。

相較起來,練出了拳意的陳中流要難對付的太多。

待李玄陽回到李家村時,已堪堪到了申時。

他將粳米倒進了兩個米缸,把外衫泡了水,收拾好這些瑣碎后朝屋里的謝余君喊道:“娘,我去看看田地,藥放下去煎了,您看著點兒。”

“今日就不用去了,你過來。”

堂屋里傳來謝余君的回話聲,不似平時的溫婉,多了幾分肅然。

“來了。”

李玄陽跑進了堂屋,心中有些好奇娘親今日是怎么了。

“給你外祖父上柱香吧。”

謝余君將點燃的三根線香甩去煙火,遞到了他的手上。

家中的堂屋頗為寬大,除了一張平時吃飯的方桌外,后壁處還立著一張供桌,上頭擺著四張牌位,正是祖父祖母和外祖父母。

只不過李玄陽自出生起便沒見過他們。

他也沒有多問,只是靜靜地接過,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后,將手中的線香插到了香爐里。

“來,坐下。”

謝余君拉開椅子,待李玄陽坐下后,伸手拿起外祖父的牌位,拉開了牌位下的一個暗格,取出一個布包來。

“娘,這是什么?”

李玄陽有些驚奇,沒想到每日都能看到的這張供桌里,還藏了東西。

“這是你外祖父留下的一本拳法秘術。”

謝余君吹了吹布包上的灰,將其緩緩打開,露出了一本線裝書冊。

封面上只有六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六勁混元真解》。

李玄陽伸手接過,翻開了封面,開篇是洋洋灑灑的前言。

“拳蓋周身之勁,力覆百脈氣血,生一氣而聞天機,擰六合而成渾元......”

爾后他又往后翻了翻,發現這本拳譜更像一本練拳心得,有許多涂改。

其中提及了六種拳法,《伏牛拳》正是其中之一,講述的是如何將這六門拳法練出的勁力統合為一,也便是混勁之法。

“娘,您這是...什么意思?”

李玄陽大略翻看之后放下了拳譜,不明白自家為什么會有這種東西,更不知道謝余君為什么突然要將外祖父的遺物給他。

謝余君只是靜靜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右手一動,拳風乍起,直奔他的面門。

李玄陽雖然知道娘親不會傷害自己,但還是下意識伸手一擋,以掌心覆住了謝余君的拳頭。

勁風拂面,吹散了李玄陽額前的幾縷長發,露出他一雙驚愕的眼神。

十四年來,自他睜眼起,娘親的身體便一直不怎么好,平常時候也未曾顯露半分異常。不然以他成年人的眼光智慧,怎么會看不出來。

他沒想到,自家娘親還會武功,雖然不知道是否強過自己,但對付田虎王二李有才之流,卻絕對綽綽有余。

“咳咳....”

謝余君收回拳頭,捂著嘴巴咳嗽了一聲。

“不錯,你果然練出了勁力,比為娘當初可是強多了。”

“娘,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玄陽起身,順了順謝余君的后背,心中滿是訝異。

“你坐下吧。”

謝余君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礙,將李玄陽拉回了椅子。

“這些事情,我本不想告訴你們兄弟。但你既然能在小小年紀練出勁力,可見天資稟賦不錯,若是不練武,確實有些可惜。”

“但武功即是護身的手段,卻也是惹禍的根源。你打小是個有主見的,娘不擔心,但你弟弟明都心性跳脫,貪玩好動,心里也藏不住事,雖然天生就有一把子力氣,娘卻放心不下。”

“今日的事兒,娘可以跟你說,你卻不能告訴他。”

謝余君舒了一口氣后,又跟李玄陽叮囑了一句。

“知道了娘,您說吧。”

李玄陽點了點頭,安靜的聽著謝余君說出下文。

原來他的外祖父謝安祖上世居青寧縣,離東谷縣約莫有著三百里之距。

謝家世代開著一家武館,教授的便是方才拳譜上提及的六門拳法中的五門。

雖然不曾出過什么高手,但在青寧一帶也算有幾分名聲。

到了謝安這一輩,他的天資卻是不錯,時年不過二十三四,便把家傳的六門拳法盡皆修煉到登峰造極的地步,練出了勁力。

只是沒有完整傳承,拳法武學修煉的再好,勁力鍛體再是圓滿,也沒法滋生真氣。

而他的武道之路,也便因此走到了盡頭。

深思之后,謝安耗費大半家財,四處求購,終于獲得了一本能練出真氣的心法。

但這法門卻極為傷身,完全是在透支根本。

黯然之下,只得放棄。

青寧縣雖也是窮鄉僻壤之地,但左近還有一個青云觀,觀中的《青云經》雖然修煉緩慢,但勝在中正平和。

謝安和當時的觀主翠真子也算至交好友,只是任他百般懇求,奉上諸多積蓄,翠真子也不肯將《青云經》相授。

如此,便唯有外出求道。可當時的謝安已然成家立業,且育有一子。

以他的心性,還做不出來拋家棄子的事兒,只能按捺下心中的野望。

武學之道,沒有內練法門,便沒法滋生真氣,突破沖虛之境。

閑不住的他靜下心來后,轉而去研習家傳的六門拳術。

既然心法無望,想要突破自身,便只能在勁力上下功夫,以期找出另一條路來。

武道之境,初始以百家武學通脈,此為第一境。

但武學不同,貫通的經脈也便有著差異。

下流武學勉強通達一條經脈也算通脈,神功心法通穿百脈亦是通脈,只是打下的根基底蘊不同。

其后內感氣血流轉脈絡,打通任督二脈,臻至第二境。

而第三境,唯有將任一門拳腳修煉到登峰造極后,充沛自身氣血,并于其中領悟出勁力的奧妙,才能成就。

此境名為養元,需以領悟出的勁力通行脈絡,震動諸穴,再次壯大氣血后,自任督二脈交匯的下丹田中生出丹竅。

丹竅者,長生胎息之鄉,安身立命之家。

若勁力不成,則丹竅不生。

丹竅不生,則沖虛無望。

無論是修煉出蜷縮于拳腳的勁力,還是覆蓋周身百脈的勁力,都在此境囊括之內,只要有心法在手,皆有望突破至第四境沖虛,只是難易程度不同。

所以在養元一境,實力差異極其巨大。

強者,勁行百脈,力打三尺;弱者,氣血兩虛,力不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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