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乘坐龍馬車向內(nèi)城而走。
“崔唱師侄,你這龍馬小芥子真不錯。”臨羽談?wù)劦卣f。
找了下把圈椅坐下,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目光稍稍掃眼這并算小的芥子房間,看到凌亂的床鋪上還丟著肚兜什么的,心中輕哼一聲“男人”。
崔唱今年十七歲,作為青山仙宗外門弟子,平素拘束多了一些,又被父親嚴厲的家風(fēng)搞得時常萬分不痛快,心情還蠻壓抑的,所以就有找?guī)讉€貼身奴婢玩耍的癖好……這不,上次玩完忘記收拾了。
此刻心中抱怨桃子姐姐偷懶,紅著臉撿了一些私密衣物,收了情-趣-用品,全部藏在被窩里,又拉上窗幔,這才放心了些。
只得坐遠些,也不敢說話,深怕冒犯了臨羽這位青山宗外門天驕。
因為太緊張,所以根本沒聽清楚臨羽的話,所以芥子房間都彌漫著尷尬的氣氛。
臨羽自然沒有時間理會這位崔唱師弟的小癖好……本來只是借龍馬小芥子說話,試探一下崔唱對今晚之事的看法,見面這位私生活放縱的師弟被自己的桃色縈繞,倒是少去一番口舌之爭。
余光瞥了眼,坐姿有些奇怪的“雷動”,懷中好像抱著什么?
從剛才城主府出動三位金丹包圍含笑樓,想到了“雷動”突然要來永泰城……
心中已然明白,“雷動”懷里抱著的,很可能就是三位金丹正在尋找的。
“臨羽師姐……”
崔唱小聲叫了聲,見臨羽神色如常,這才有些害羞道:“臨羽師姐你不要誤會,這些都是我家貼身婢女的衣物,都是我太嬌縱,讓他們?nèi)粘F鹁舆@般邋里邋遢。”
臨羽微笑,“這芥子房間很不錯。”
崔唱頓時松了一口氣,也不愿意越描越黑,笑道:“都是父親大人給的,這也沒什么……我今天還去界主家做客呢,界主家的定海夜明珠那才叫奢華呢,聽說是仿照上古先天靈寶定海神珠制造的后天法寶,那方圓數(shù)千里的偌大世界,才是真正的芥子世界呢。”
有錢人的世界看來我是不會懂了……臨羽果斷不在自取其辱,轉(zhuǎn)移話題道:“那三位老金丹,這是要做什么?”
崔唱明顯猶豫了一下,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啊!父親愿意帶著我見見世面,卻不會讓我知道太多,還說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
把崔唱的反應(yīng)看在眼中,臨羽心中咯噔一聲,掐指一算,“算算日子,昨晚應(yīng)該是永泰城接受物資的時間,難道是外界混進了來什么大妖魔頭?”
崔唱只是微笑,“這可是師姐您自己說的。”
“我聽說,紫湘王流落罪域了,總不會恰巧來了咱們永泰城吧?”臨羽風(fēng)輕云淡的說。
果然什么事情都瞞不住能掐會算的臨羽師姐……崔唱正要說出實情,突然傳開敲門聲。
臨羽淡淡道:“凌丹師是囚徒出生,進不內(nèi)城,你自己看著辦。”
“放心,我要帶誰進城,除了我爹還沒人敢阻攔。”崔唱當即打開窗戶,不耐煩道:“什么事?”
內(nèi)城城門校尉,董卿抱拳道:“例行檢查。”
“你敢查我。”崔唱瞪眼,很有二世祖的豪橫氣焰。
“今晚情況特殊,但凡一點點疏忽,就要獻上頭顱贖罪,還請公子見諒。”董卿抱拳。直接要強行打開車廂門,只是芥子房間的門又豈是那么容易開的。
一時間與崔唱爭吵起來。
田鏡這邊終于研究完了嫁衣神術(shù),抱著洛神雪緩緩站起身來,放下幾粒歸元丹,背上洛神雪,說道:“內(nèi)城應(yīng)該去不得。我現(xiàn)在就出城,你先在內(nèi)城好好呆著……大恩不言謝,你有危險的時候我會回來的。”
田鏡明明在大聲說話……臨羽卻發(fā)現(xiàn)崔唱好像沒聽見,傳音冷笑道:“你想逃……我憑什么相信你?”
“不相信沒關(guān)系,敢亂說一句,下次見面我-睡-了你。”田鏡輕哼了一聲,直接讓魔君大人打暈了臨羽與崔唱,獲得收取龍馬芥子的口訣,打開車廂大門,收取了龍馬芥子,化作一抹黑氣沒入了夜色之中。
“臭‘雷動’,死‘雷動’……男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臨羽只覺得眼前畫面搖晃,眨眼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絡(luò)腮胡子拉碴的董卿,瞪圓了銅鈴大眼,僵硬了一下,發(fā)生震天大喊,“刺客,有刺客!崔唱公子受襲!!!”
只可惜周圍城衛(wèi)不過是煉氣境,畢竟誰也沒想過有刺客會闖內(nèi)城,所以等到三位老金丹趕來里,已經(jīng)是一刻鐘之后了。
李長老輕撫山羊胡,確定兩人性命無礙后,雙手掐訣,一頭雪狼從頭頂飛出,沖入崔唱體現(xiàn)內(nèi),瞬間出來后,又沖入臨羽體內(nèi),過了一會兒才出來,向田鏡離開的方向叫了一聲,破空而走,走的恰恰是魔君大人魔煞黑氣所走的路線。
李長老搖頭道:“是魔氣沒錯。”
張長老嘆息一聲,“看來真沒錯了。若那個被‘雷動’救走的女孩就是紫湘王,那紫湘王的確投靠了魔族。”
馬供奉怒斥一聲,“荒唐,荒唐至極!
“紫湘王自記事起就在北方抗擊魔族,十多年來大小軍功無數(shù),半年前更是大舉挫敗魔族雪蛟軍,如此功勛卓著,大仁大義,怎么在你口倒成了齷齪不堪的卑鄙小人?”
李長老說:“馬老弟,你不要激動,咱們不過是根據(jù)上面的情報合理分析而已,如今這事,具體還要崔城主來定奪。”
張長老皺眉,“話雖然這樣說,可事不宜遲,‘雪狼引’最多半個時辰就會消散,咱們追不是追?”
馬供奉倒是慫了,掃了眼臨羽,“能無聲無息的打暈金丹,若無元嬰出手,追上去又有何用?”
“寒冷會很快抹去魔氣的痕跡,若是那‘雷動’下了水,那可就真的跟丟了。”李長老率先破空追了上去。
張長老與馬供奉對視一眼,也只能跟上了……若那少女真是紫湘王,跟丟了紫湘王,這個罪過可誰也承擔不起。
田鏡這邊,順利出城,一頭扎進了清河水中……
【第三使用魔煞倒計時,十九,十八……】
田鏡計算著時間,叮囑魔君大人,“洛神雪無法高速移動。”
魔君大人顯然很擅長逃命,熟練的放出幾個假身,一部分順著激流河水,極速向下游而走,一部分逆著河水,向上游而去。
自己則帶著田鏡則遁入了河床下,開出個小空間,正好能放下龍馬芥子車……為了龍馬的生命安全,也只把龍馬也牽進了芥子房間中,一個手刀下去沒打暈,只能又打了幾個手刀。
處理好龍馬,田鏡這才送了口氣,見洛神雪面色蒼白,關(guān)心道:“你沒事吧?”
不想洛神雪直接暴起掐住田鏡脖頸,看樣子就要暴起殺人……
魔君大人表示自己很無辜,甚至期盼著把田鏡掐死才好呢。
“血脈封印,開!”
田鏡看似豪邁低喝。
結(jié)果只剩下了7705功德,只得兌換一粒星花丹,換得660功德。
看起來,雙手亂搖亂擺之間,花費7777功德,點擊了【確定】,解開了血脈封印。
這剎那,好像有龐大的力量自九霄云外而來,接連不斷的注入田鏡身體中……
這讓本來已經(jīng)要眼紅窒息田鏡,瞬間皮實起來,直接躺著不動,隨洛神雪自己高興好了,想怎么動就怎么動。
“你是魔族奸細,你騙我!”
洛神雪冷冷的說了一句,吐出大口鮮血也不管,見掐不死田鏡,直接拿出一柄匕首向田鏡眉心刺來。
田鏡歪頭躲過致命一擊,搶過匕首,血脈封印還在解開,無法動彈,所以還是不能掙扎……
啪啪啪!砰砰砰!
洛神雪用巴掌打田鏡的臉,用小拳頭砸田鏡的頭,捶打田鏡的胸膛……還好這女人沒有了修為,力量也不是很大,不然田鏡不被羞辱死,也要被活活捶死。
片刻后……
已然鼻青臉腫的田鏡終于可以動了,忙抓住這女人的雙手,看著這女人嘴角流血,滿臉的戾氣與殺氣,知道解釋沒用,所以也不解釋,只得把這個女人抱進懷里,禁錮住其雙手雙腳,深情呢喃道:“放心好了,不管我是魔族還是什么,也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樣的人,往后我都會好好照顧你,悉心愛護你,我的親愛的夫人。”
當即施展“嫁衣神術(shù)”,開始梳理這女人破碎且處于封印中的筋脈,并把其天域火鳳血脈之力引入自己體內(nèi)。
洛神雪的天域火鳳力量狂躁而異常霸道……
這剎那,田鏡周身三百六十穴位與洛神雪三十六十穴位連通,兩人被包裹在一條條流動的火焰流之中。
力量流轉(zhuǎn)之間——
洛神雪好像燒紅的洛鐵冷卻了下來,雖然血脈之力流逝,卻減去了筋脈的負擔,已經(jīng)重入膏肓的傷勢開始修復(fù),整個人也緩緩恢復(fù)了生機;
反觀田鏡,好像一塊玄鐵丟進了火爐,不斷加熱,不斷加熱,整個人都燒紅了,衣服都燒沒有了,黑色頭發(fā)也燒沒有了……
只是白羊血脈被激發(fā),黑色頭發(fā)又長了出來,接著又被燒掉,又長出來,如此循環(huán)中,黑色頭發(fā)變成了白羊的白晶色,又加上天域火鳳的紫色,最后變成了淡淡的粉紫色。
田鏡卻不知道……
在他破開血脈封印的剎那,遙遠的青山仙宗內(nèi)門,云霧繚繞的仙山中,獨屬凌家的晨宇閣內(nèi),盤溪打坐的凌晨宇,突然吐出大口鮮血……
本來已經(jīng)是地仙元嬰境的莫測修為,瞬間一落千丈。
咔嚓!
元嬰破碎了。
凌晨宇憤怒的嘶吼,明明知道是罪域出事了,可還是失聲大喊大叫,“誰!??
“是誰毀了本座的血脈神體封印?”
這同時,凌家使用挪移大陣趕來罪域的隊伍,已經(jīng)進入了罪域。
另外幾個方向,一名手拿拂塵的老道人,一個看似十分落魄的儒袍書生,一個看起來像鐵匠的兵家劍修,一個苦行僧人,還有大批量偽裝極好的魔族修士,也相繼進入了罪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