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

三月五日，農歷初七，弦月，下弦月。

張把頭看著天上的月牙在云中穿梭，月牙周圍的月暈格外漂亮，他掐指一算，什么也算不出來。

張把頭：“果然，關鍵時候什么也預測不了，還得靠我們自己。”

于是，回到六福客店，對著眾人說道：“老夫，掐指一算，明日申時出發甚好。”

眾人瞬驚，但是只有王一川問道：“不是離利江才有五里地了嗎，早一點出發不是更好？要休息么，去...去利江辦完事再休息也不錯啊！”

周懷遠：“小屁孩，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睡啦！”

王一川......

等張把頭走后，史昊悄悄對他說：“到麗江甄思茵就要離開了，不過，等你長大一點就明白了。”

接著又走到尹義霆身邊說道：“好好珍惜。”便獨自一人上樓了。

尹義霆也明白，在珥海，在蝴蝶泉共渡的幾天里，甄思茵對自己的好，可是他才從一段感情中走出來，加上這世道，這身份，如今的種種，他不敢也不忍去開始。

其他人也識趣地離開了。

甄思茵：“霆哥，我們出去走走吧！”

尹義霆嗯了一聲跟著她走出了門。

微弱的月光灑在大地上，涼風徐徐。

尹義霆還是一樣，不遠不近地跟著。

甄思茵停下了腳步，說道：“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確好美！”

尹義霆嗯嗯。

......

甄思茵：“我們來年再去珥海，好嗎？”

尹義霆：“好的。”

驚蟄，諸事不宜。

驚蟄

暗風流轉萬物蘇

一串玉珠掛月頭

微醺難解佳人淚

渡夜還需待良辰。

馬隊眾人準時出發。

賈雨存：“小姐，暗夜大人他們還是沒有消息，會不會是路上遇到了什么難事...不過，馬上要到利江了。”

甄思茵沒有回答。

賈雨存看了看甄思茵，又看了看尹義霆，說道：“哼，傻大個！！！”

馬隊出發一個時辰之后，來到了一片空曠的草地上，四周深林密布，前方有五條岔路口。

張把頭：“吁，停一下。”

眾人馬停住。

周懷遠上前道：“頭兒，怎么啦？又不識路啦！我們這里就只有你去過，你又不要我們帶地圖...我們也沒辦法。”

張把頭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老李頭，你看天上的魚鱗云。”

眾人也紛紛抬頭看去，漂亮的魚鱗云被染成了粉紅色。

賈雨存：“哇，小姐快看，真的好美啊！”

甄思茵：“嗯，是的呢。”

老李頭：“頭兒，你的意思是說今日無雨？”

張把頭：“對。...藍藍的天，白白的云，高高的樹啊，濃濃的情。”

周懷遠調侃道：“頭兒，別煽情了，趕緊走路吧！時限快到了......”

唰唰唰

還沒等周懷遠說完，一群黑衣人一下就出現在眾人面前，老馬都驚叫了起來。

張把頭安撫住受驚的馬，說道：“我們只是路過的，還請各位讓一讓！”

......

張把頭一看他們沒接話，繼續說道：“江湖路遠，山高水長，煩各位高抬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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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如約而至，說道：“留下貨，你們走！”

張把頭小聲對眾人說道：“做好戰斗準備，小心周圍還有埋伏，一會開打時王一川護著兩位小姐朝最右邊的路走，我們負責拖住他們。......”

賈雨存心想：這兩人真不靠譜。

張把頭大聲說道：“吾乃后裕鄉走馬人，貨在人在，貨無人無。”

如月：“攻。”

一群黑衣人立馬朝這邊沖了過來。

張把頭：“散。”

眾人按照指令行事，王一川、尹義霆、賈雨存、甄思茵朝右，張把頭、史昊朝中，老李頭、周懷遠朝左。

如月：“他們要分開逃走，一個也不能讓他們逃。”

只見馬隊眾人先是散開，后又朝中間匯合。只有王一川他們繼續朝右。

如月：“狂妄。才五個人，竟想包圍我們。”

說完后也迎了上去。

BGM:我列陣在東，揮鋒刃生殺。我列陣在西，噬鬼魅命煞。我列陣在南，守心底約法。我列陣在北，鎮長城無涯。撫千窟為佑，看長安落花。困萬夫莫開，坐如山不塌。擲轟烈喵生，散成云邊霞。謀世囂一戰，持信承天下。

Biubiu

從叢林中射來幾顆子彈。

當然，沒射中幾人，只見五人突然加速變向朝如月沖來。

小蓮只覺一股涼意，在樹林后面發出一個聲音。

張鄔韋：“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

小蓮父親：“你來了。”

沒錯，正如張把頭的計劃，擒賊先擒王，先打最能打的。

如月：“打時間差，目標是我...哼，癡心妄想。”

尹義霆：“丁計劃。”

五人：“火力全開，干他丫的。”

上官詩詩在總部。

上官詩詩：“如月也在？”

師父：“對。”

上官詩詩心想：如月是黑暗代理人公司的第一高手。張，我們還有再見面的機會嗎？

不知，此刻上官詩詩是怎樣的心和情。

五人交戰在一起。

張把頭拿著橫刀，大叫道：“破風斬。”

史昊拿著一把白纓長槍，道：“突刺舞。”

如月緩緩抬起手中青干劍，輕輕一揮，破風斬立馬化解，順便把突刺舞彈開。

緊接著，尹義霆還是拿著上次的鐵棒，大叫道：“殘影煞。”

老李頭拿著軒轅劍、周懷遠拿著競星劍，齊聲道：“魑隗殺。”

如月一招無月，從他的左右發出兩道劍氣，就把三人打飛出去，根本就沒有看見他怎么出招的。

張把頭和史昊立馬又貼臉開大，其余三人也緊跟上前。

張鄔韋：“沒戲。”

果然如張鄔韋所說，沒過幾個回合，五人就重傷倒地，其余黑衣人也圍了上來。

張把頭：“老伙計們，看來我們都老了。不知他們走遠了沒？”

老李頭：“哎！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周懷遠：“老李，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文縐縐的了。”

如月：“幾位果然膽識不錯。我收回剛剛說的話，你們如果把東西交出來，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史昊、尹義霆：“呸。白日做夢。”

王一川他們這邊也同樣遇到了黑衣人，因為每一條路都有他們的埋伏。

黑衣人圍了上來，其中一個不知名的黑衣人說道：“小妮子，看你們往哪里跑，還不乖乖束手就擒，從了本大爺，哈哈哈哈...”

甄思茵：“流，我們上。”

賈雨存、甄思茵立馬改變以前柔弱的樣子，不知從哪里拿出了劍，準備開打。

就在這時，王一川拿出一根火把，輕輕一揮黑衣眾人倒下。

賈雨存：“不錯么，小朋友。”

可是沒想到的是，又從樹林中冒出許多的黑衣人。

就在這時，只聽一陣風過之聲，暗夜登場，黑衣眾人倒下。

不知名的黑衣人最后一句說道：“你是誰？...我們是黑暗代理人公司的人......”

暗夜：“傷我家小姐者，絲。”

不知名的黑衣人：“不要已讀亂回，好吧！”

......

暗夜跪下，說道：“大小姐，屬下剛剛救駕來遲，請大小姐責罰。”

張梓雯（化名甄思茵）：“暗夜大人來的剛剛好，起來吧。”

小丫鬟八千流（化名賈雨存）：“暗暗，我要抱抱，我要抱抱么。”

說著不管周圍人直接沖進了暗夜的懷里。

暗夜不拒絕也不接受，寵溺地說：“你呀，還是這么調皮。”

站在一旁的王一川一臉懵。

張梓雯：“回頭八千流，也就是賈雨存跟你解釋，現在情況緊急，請暗夜隨我回去解救尹義霆他們。”

暗夜一把推開懷里的八千流，說道：“諾。”

如月：“既然如此，那就動手吧！”

黑衣人圍了上來，這時一道風過，黑衣人立馬炸開。

如月：“喲。暗夜來了！”

暗夜：“如月，遵我家大小姐命，請放了他們。”

如月：“晚了。”

如月與暗夜纏斗在一起。

張梓雯趕快上前去，扶起尹義霆說道：“暗夜雖厲害，可敵不過如月，我們趕快離開此地。”

八千流扶起史昊，王一川扶起老李頭，只有張把頭和周懷遠沒人扶。

張把頭：“哎，老人沒人疼啊！”

周懷遠點頭道：“同感。”

......

幾人起身后，對視一眼，尹義霆說道：“還是原計劃，王一川你們先走，我們五人幫暗夜。”

八千流：“這個時候不是逞英雄的時候，我們離開后，暗夜大人才好脫身。”

張梓雯：“走吧！”

張把頭：“我等豈是忘恩負義之徒，只是答應你父親的貨不能按時送達了，請張小姐回去帶個話，我辜負了他的信任。”

張梓雯：“不要說了，我們一起上...應該會有機會的。”

眾人看向張梓雯。

八千流：“小姐...”

張梓雯：“別說了，我心意已決。”

......

無需多言，張把頭：“那好。我們繼續丁計劃，我和史昊、尹義霆攻他右路，老李頭、張把頭攻他左路，八千流、張梓雯攻他后路，王一川伺機而動，開整。”

眾人一擁而上。

大概打了二十幾個回合。

小蓮父親：“張鄔韋，這次有戲嗎？”

張鄔韋：“有意思。沒戲。”

小蓮聽見他這樣說，心頭一緊，手中緊緊握著尹義霆送她的菩提玉石手鏈。

如月見不可戀戰，于是開啟第二重呼吸，大聲叫道：“折光。”

和前次交手一樣，全部被彈開，重傷倒地，也包括暗夜。

張鄔韋解釋道：“其實如月不擅長進攻，擅長防守，他們雖然戰術很好，但是實力相差甚遠，且不了解對手，所以說還是沒戲。”

如月：“夠了。你們就長眠于此吧！”

眾人對視一眼，齊聲說道：“一起來，一起走，莫回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月靠近，準備給眾人畫上句號。

一位手下問道：“大人，我們要出手了嗎？”

尹經魁：“不急。再等等。”

這時張鄔韋登場。

如月先是一愣，隨后假裝鎮定地說道：“殘月，我也是奉命行事，還請不要插手。”

張鄔韋長聲說道：“放心。我只是來看戲的，不會出手，我只是帶個信而已。”

如月：“請。”

只見張鄔韋走到尹義霆身邊，說道：“小蓮死了，如月殺的。”便閃身到遠處觀看。

如月心想：今天這是怎么了，南滇的前十高手大多都來了。

還沒等如月細想，只聽見尹義霆大叫道：“土賊，莫逃！”

大家一臉懵。

只見尹義霆奮力站了起來，上空魚鱗云聚集，一道強光射向尹義霆，看著像光，不知是電還是光。

照的眾人都快睜不開又眼了。

一根黑色的物體從天而降，飛到尹義霆手上。

嚓光線消失，尹義霆也消失了。不對，不是光線消失，是因為剛剛大家被強光刺眼后，突然強光匯集到尹義霆的腿上和手上，所以大家才誤以為光消失了。

嘣

嘣爆米花的聲音，如月就如那水中的月影一樣被強力一擊打飛出去，緊接著才看見從他站立的點噴出一陣煙霧。

張鄔韋興奮地說道：“噢——，果然沒讓我失望。”

還沒等眾人反應，包括如月。

如月就被十字連踢，在空中飛來飛去，音爆是后面才聽到的。

尹義霆雙手手持金剛降魔杵，朝如月身上一擊。

只見如月墜落地里。

隨著塵土散去。

張把頭：“成了。鏡花水月而已。”

馬隊眾人才反應過來，尹義霆打敗了如月。

還沒等馬隊眾人高興一會。

土坑中閃出一個黑影。

對，沒錯，是如月。

如月：“哈哈哈哈，不錯不錯。但只是容器而已。”

馬隊眾人：“TTT，這斯怎么那么難搞。”

尹義霆臉上已經青筋凸起，又沖向如月。

又過了幾個回合，尹義霆卻怎么也破不了如月的防。

馬隊眾人大叫：“不好，他的支援到了。”

只見一大群黑衣人洶涌而來。

馬隊眾人拖著受傷的身軀，準備迎戰。

尹義霆看看眾人，也準備全力一戰。

縱使千軍萬馬，孤身一人，也要奮力一戰，因為要證明的太多，因為要留戀的太多，因為要保護的太多。你即是你自己，也是千軍萬馬。

......

感覺時間就像禁止了一樣。

馬蹄四起，可大家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就在這時，尹經魁出手了。

尹經魁：“小霸王，我們來了。”

尹義霆：“三哥，你來了。”

還沒來得及感傷，只能繼續戰斗。

可是，還是沒戲，敵人太強，敵人太多，要保護的又那么多。

一陣大戰之后，雙方都損失慘重，如月方略占優勢。

就在這時，張鄔韋出手了。

張鄔韋三兩下就解決了小雜碎。

如月：“你不是不出手的嗎？”

張鄔韋：“騙你的，這你也信？”

還沒等如月說話，張鄔韋一擊，如月碎。

張鄔韋走到張把頭身邊說道：“嗯——，今天你們給了我很多的驚喜，我改變注意了，這個玩具（指著尹義霆）我要留給我自己玩，還請你好好照看。”

BGM:你的意志將被完成。所以在天上，在地上，在名義上。微涼的晨露沾濕黑禮服，石板路有霧父在低訴。無奈的覺悟只能更殘酷，一切都為了通往圣堂的路。吹不散的霧隱沒了意圖，誰輕柔踱步停住。還來不及哭穿過的子彈就帶走溫度，我們每個人都有罪，犯著不同的罪，我能決定誰對，誰又該要沉睡，爭論不能解決，在永無止境的夜，關掉你的嘴，唯一的恩惠，擋在前面的人都有罪，后悔也無路可退，以父之名判決。那感覺沒有適合詞匯，就像邊笑邊掉淚。凝視著完全的黑，阻擋悲劇蔓延的悲劇會讓我沉醉。低頭親吻我的左手，換取被寬恕的承諾。老舊管風琴在角落，一直一直一直伴奏，黑色簾幕被風吹動，陽光無言地穿透。灑向那群被我馴服后的獸，沉默地喊叫沉默地喊叫。孤單開始發酵，不停對著我嘲笑。回憶逐漸燃燒，曾經純真的畫面。殘忍地溫柔出現，脆弱時間到。我們一起來禱告，仁慈的父我已墜入。看不見罪的國度，請原諒我的自負。沒人能說沒人可說，好難承受。榮耀的背后刻著一道孤獨。那斑駁的家徽我擦拭了一夜，孤獨的光輝，我才懂的感覺，燭光不，不停的，搖晃。貓頭鷹在窗欞上，對著遠方眺望，通向大廳的長廊，一樣說不出的滄桑，沒有喧囂，只有寧靜圍繞，我慢慢睡著，天剛剛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