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行者正派嗎？
老實說，時墨并不覺得。
說到底，末日行者的定義就不是什么救世主，只是為了對抗末日，以及為了找出終結這個絕望的末日時代而誕生的存在。
他并不否認在【末日行者】中有好人的存在，但那種人，必然極其稀少。
“……你還挺誠實的。”
抬頭看向他，林小諾一臉無言。
“不是誠實，就事論事而已。”
時墨搖了搖頭。
“你那個計劃還是趁早放棄吧，成為出頭鳥，下場可是會很慘的，原因我已經告訴你了。”
“……你為什么會幫我？”
短暫的沉默后，林小諾問了起來。
“因為你的能力很好用。”
——對于對方的問題，時墨依舊選擇誠實作答。
“好用……我明白了。”
眼中有著片刻的糾結，林小諾點了點頭。
“這間精神病院里的那些林諾們，你可以盡情挑，你想對她們做什么都可以，不管幾個都沒問題，我會專門為你們準備一個房間。”
時墨：“………”
“怎么，難道你還想要我一起？別太過分了。”
不自覺的，林小諾皺起了眉頭。
“身體都是一樣的，沒什么區別，你要是比較嗜好病弱或者更好身材的，我可以專門給你分化出一個……”
“成天待在精神病院里，你的思維太臟了。”
打斷了對方的話語，時墨嘆了口氣。
“我指的好用不是這方面，而是有了你，就相當于有了近乎于無盡的勞動力，不用擔心她們背叛，這可是神級能力。”
林小諾：“………”
……你丫的這種頂尖資本家的思想才臟吧！？
“等等，你是想要招攬我？”
突然間反應了過來，看著面前的少年，林小諾一臉古怪。
“你一個末日行者，招攬一個末日民？”
“你的能力很好用，那可是無盡的勞動力，我有這種想法很正常，你的加入，可以很大程度上解決人手勞動力不足的問題。”
很有耐心的，時墨開口解釋了起來。
“放心，我現在是夜色小隊的副隊長，我有招人的權利，我覺得那只蘿莉是不會拒絕的。”
“……然后我加入進去之后，成為成天被你們使喚的頂尖打工人？”
不自覺的，林小諾的臉色黑了下來。
“你怎么能這么算呢？你這么想，反正需要勞動的又不是你，是被你分化出去那些人格實體，我們使喚那些勞工，你也可以使喚。反正那些勞工在哪里打工不是打工，都一樣的。”
對于這位天選頂尖打工人的質疑，時墨依舊表現的很有耐心。
“你看，換個思路，這么一想，是不是好了很多？”
林小諾：“………”
……所以已經改口叫上勞工了嗎？
“行不通的，我是不可能加入你們的。”
黑著張臉，林小諾選擇了拒絕。
“幫著你們壓榨我自己，我又沒有什么受虐……”
“放心，有工資的，包五險一金。”
時墨一臉正色。
“【末日民】只不過是末日體系中最低等的存在，就算是你成長到了【末日領】，也是被人刷的小怪，成天還需要擔心其他【末日民】來和你搶地盤，何必呢？但是如果你被招安，那么你就不用這么提心吊膽，這才是真正的雙贏。”
“……我無法離開精神病院的范圍。”
這一次，林小諾沉默的時間明顯比上次長。
“【末日民】有好幾種類型，我這種是走領主發展路線的，根本沒辦法離開……”
“沒事，辦法都是人想的，車到山前必有路，你只說你愿不愿意就行了。”
眼瞅著這位天選打工人有了動搖的趨勢，時墨給了對方一個鼓勵的微笑。
“現在我以【夜色】副隊長的名義向你發出邀請，如何，你愿意加入【夜色】嗎？”
“我……”
“來，說出來。”
“我愿意加入……？”
“很好，那么從現在起，你就是【夜色】末日小隊里的正式成員了。”
很是滿意的，時墨點了點頭。
“放心，我這個人說話算數，從現在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來，首先你告訴我，【盒子】中的新人，你這里來了幾個？”
“三個，包括那個李博倩在內，但三個人全部都是預備成員。”
翻了一下面前的筆記本，林小諾點了點頭。
“不過毫無例外的，他們中沒一人成功逃脫，其中有兩人已經沉淪，但還有一個依舊在堅持，目前已經堅挺過四輪了。”
“哦？誰？”
聞言，時墨不由得感覺有些意外。
想要離開那如套娃般層層疊加的記憶場景，唯一的辦法就是殺死那個記憶場景的人物核心，套娃越多就越難逃脫，對方能夠堅挺過四輪，已經算很有本事了。
“一個ID叫電車之羊的女生……怎么，你感興趣？”
抬起頭，林小諾看向了他。
“沒什么，只是好奇而已。”
時墨搖了搖頭。
“給她們單獨構建一個場景，讓她們以為自己九死一生后終于從這個精神病院里成功逃脫，最好能夠讓她們心中留下一點心理陰影。對于其他的人……對了，你這里還有多少顆末日之核？”
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時墨開口問了起來。
“還有十三顆，怎么了？”
下意識的，林小諾做出了回答。
“給我拿十顆，我有用。”
“……啊？”
“放心，前期必要的投資而已，不會白拿你的。”
時墨稍微的笑了笑。
“你現在可是我們【夜色】中的一員，我還不至于坑你的財產。”
“……行，等一下給你。”
片刻的糾結后，林小諾點了點頭。
“接下來呢，還要做什么？”
“接下來？你先把我的兩個隊友還來，然后再幫我們弄點吃的。”
抬起頭，時墨看了對方一眼。
“還有，撤掉這個場景，別以為我沒看出來，自我從那幾個套娃場景里出來之后，從那時到現在一直都在你所構建的場景之中。”
“……你怎么知道的？”
依稀的，林小諾的臉色顯得有些不自然。
“按理來說，這里的一切都和現實無異，你從病房里面出來之后又沒去其他地方，你是怎么發現異常的？”
“我看到的。”
轉頭朝著窗外看了一眼，時墨微微的搖了搖頭。
“行了，別浪費時間了，現在時間很寶貴，我們并沒有太多的時間。”
方才他醒來時就是夕陽時分，眼下，夕陽已經快要墜入地平線之下了。
夜晚，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