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沒有蓋的嚴嚴實實,陽光還是通過縫隙照進來,腸胃空空蠕動的疼痛感讓阮安從夢境中脫離出來,說實話,她是被餓醒的。
于淵躺在她旁邊睡得安穩,阮安忍不住用臉頰去蹭他,開口說話嗓子還有睡醒的黏膩:
“我餓了…”
“想吃什么?我去做”
于淵神志清醒一點,也覺得餓,阮安一下靠到他身上,嘴唇象征性湊上去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于淵樂了,沒準備放過阮安。
“等一下,現在不行,我要吃東西。”
說完就把他往床下推。
于淵被她磨的沒脾氣:
“行,我們先吃東西再解決。”
陳隨一大早就回公司處理貨,景材又帶著那幾個年紀小的早早趕著去廟會,昨天晚上玩到幾點,一大早起來還能神采奕奕往外跑,于淵真是覺得他們精力充沛過頭了。
天暗下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在家里待了快一天,阮安覺得時間還是不能荒廢掉,就提出說出去。
于淵在衣柜里東挑西挑,阮安還以為他是要做一個只要風度不要溫度的主,彎著眉眼說:
“你已經帥得讓人神魂顛倒了于先生,我們還是要溫度吧。”
說完就拿起旁邊厚實的大衣往他身上披,阮安笑的開心熱烈,轉身拉著于淵的手就往外去。
逛完廟會,各回各家。
辭致看著靠在自己肩上睡覺的韞然,抬手將她的劉海撥了撥,想著這人的劉海是不是有點長了,遮眼睛了也不覺得癢嗎?
胡思亂想半天,才發現景材透過后視鏡有一眼沒一眼的撇他,眼睛里全是調戲。
一股濃濃的八卦味。
辭致翻了個白眼,扭頭看向窗外。
肩膀上的人呼吸沉沉,時不時還哼哼兩下,看來是真的累的不行,不然也不會在車上就睡得這么沉。
累嗎?
連辭致都替她累。
當初他家破人亡,沒有想過身后會有人一直追逐著自己。
即使自己觸手可及,可韞然卻一直不伸手。
她在等。
等辭致什么時候能放下固執,真正走到她身邊。
沒關系,我不累,我可以等。
反正我還有一生可以浪費。
到了家,景材就把那兩個小的扔到樓上去,自己轉身往床上一倒,睡得不知天昏地暗。
也許是睡的太過頹廢,導致韞然踢開門的時候還以為他死了,熬一嗓子就跳上床,假裝給他哭喪。
“哎呦,我的材哥啊,怎么年紀輕輕的就這樣了,你這樣子我們曼莉姐怎么辦啊”
景材差點沒拎著韞然的領子給她踢出去。
“你給我稍息立正站好了!”
韞然站直咧嘴對他哥嘿嘿笑,笑得景材連起床氣都沒了。
沒辦法,小漂亮嘛,誰不喜歡。
阮安一回家聽到韞然打電話給她說景材要打麻將,叫她送麻將來。
阮安鄙視景材后掛掉電話,隨后又一個電話打來,她抬手接,聽到內容后笑容瞬間垮掉。
阮家那個大兒子出手了。
又一批新的貨趕來。
“還有,那個柒,就是那個情報網的老大,聽說他也來”
阮安無奈扯嘴角,終于來了興趣。
“行,告訴他們我也去。”
掛斷電話后,阮安看向于淵的眼神,一如既往的純粹又深情,讓人無法判斷出悲喜情緒。
怎么就不能好好過個年呢,她心想著。
但表露的情緒依舊如常,跟于淵說給景材這個死家伙送麻將就出門去。
屋里最后只剩他一個,于淵一路走向辦公房,打開上鎖的柜子。
他從里面拿出一封邀請函,隨后撥打電話:
“玖那邊怎么說”
“本來拒絕了,但不知怎么后來就改變主意說去”
于淵臉上浮現出滿意的表情,讓他捉摸不透的對手,終于要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