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覺得最近很煩躁。
才短短幾個禮拜,他在外面的幾家廠子連續被查封,再這樣下去,就要把他的根挖去一半了。
阮安一邊聽著一邊笑,對魏延的報復手法很是滿意,她向來喜歡做事出這么大的手筆。
一想到魏延咬牙切齒,火氣大的不行的樣子阮安就高興。
她就是要一點一點拆除滲入段游手下用來牽線搭橋的地方。
“這么高興啊”
于淵去摸笑瞇瞇的阮安,心情也隨著她的情緒暢快起來。
“當然高興,走,我們去個地方。”
阮安回國前早就聽說明堂寺求平安最靈,本來想找個時間去,但發現現在也不遲。
于淵開著車,一路從繁華的市區開到山下,他之前不信這種,但也有一次偷偷上山,跪地誦佛,小心翼翼,只求那人安康,長命百歲,哪怕呀讓他一歲補一歲也情愿,只要她能好好的。
他們兩人上了山,跟其他來往的人一樣取香,敬畏的行三拜。
一拜愿身邊人健康。
二拜愿身邊人平安。
三拜愿此行圓滿順遂。
“這次安排辭致和韞然去分州,主要也是想過有他們待在那邊,這段時間能暫時穩住那邊的局勢。”
于淵仰頭喝了口茶,苦澀的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我雖然他們的行動比我們預測的快,但事到如今必須讓他們往我們的局里走。”
我們只能做局中局。
最后一口茶喝下去,阮安往窗外望,起風了,雨也要來了。
風雨降至,早已布下天羅地網的局,如果無法破解,那便以局造局。
辭致和韞然到分州的時候,沒想到景材說是臺子是歌舞廳。
景材問韞然歌舞廳要叫什么,韞然想了一下。
“叫啟輝閣吧”
就像在黑暗里待久的人,總還是會向往光明的。
本來以為他們倆沒適應這么快,但沒想到兩個人很快就融入,景材看著臺上唱歌的兩人,心里還是有點不放心。
這里就交給你們兩個了。
景材說要離開的時候,辭致看著景材的背影,有些停頓。
他知道,那幫處在漩渦中心的人,盡了最大的努力將他跟韞然放到相對來說最安全的地方。
他們拿他當小孩寵,試圖彌補他曾經當不了小孩的那幾年。
前方路漫漫。
你們要保重。
肩頭突然被溫熱的手掌覆蓋,仿佛有源源不斷的力量傳送給他,支撐著他不倒下。
辭致轉頭對上一雙清澈的眼瞳。
還好,自己不是一個人。
何旭獨自一個人站在陽臺,嘴里咬著煙,煙霧繚繞的讓人一時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他想著今晚陪段游見完那兩個合作伙伴后附帶問自己的問題。
“你對于司恒要走,有什么看法”
他當時怎么回答來著。
“司恒?我跟他沒什么接觸。”
他知道段游最欣賞他面無表情的樣子,什么都不擺在臉上,這樣才能干大事。
正如何旭所料,這些年段游越發器重他,他也每一件事情都干的漂亮。
段游手底下有規矩,為了避免手下人起爭執或背叛,通常都是將它們分散開,只有在開會的時候能見過幾面,因此導致何旭和司恒連話都沒說上幾句。
正是因為他們兩個沒有多少接觸,段游才讓何旭發表意見。
一個在他進來的時候就開始走下坡路的對手。
何旭能怎么說。
“爛泥若扶不上墻,那遲早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