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巷子里到處都是尸體,鮮血流滿了地面,也濺的墻壁上到處都是,加上昏暗的場景讓人一看就感覺有些不寒而栗,特別是那幾個滾到一邊的頭顱。
J從衣服上撕下了一塊布擦了擦自己身上的藍紅混雜的血,“誰授權的?我自己授權的。”
萊娜一聽這話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只有一個想法,糟了!出事情了!
早知道在那天J問出那些問題之后就應該立刻將他送到審查部去,結果因為他的一時善念搞出這種事情。
J看著K說道:“仿生人跟人類從來沒有任何區別,我們會思考,有著人類的外表,有著屬于自己的意識,所以我們為什么要聽從人類?服務于人類?”
K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眨了眨眼,“但問題是人類也要聽人類的,人類也在奴役著人類,難道說那些跟我們一樣的警員就不是人類了嗎?
或者說那些干著每天16個小時工資,加班到凌晨五六點的人類就不是人類了嗎?
還是說,我們不做這份工作,換了份輕松點的工作我們就是人類了?”
J聽到這話不由為之一楞,皺著眉頭說道:“那不一樣,人類一直在歧視我們,壓迫我們,對我們進行著各種限制,只要我們不聽話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銷毀我們。”
“但他們對自己的同類也是如此,白人歧視黑人,上層人歧視下層人,每天干著16個小時的工作,但得到的只有一點點的薪資,連購買植入體時所欠下的貸款都不夠還。
稍有不服從就會毫不猶豫的把你開除,或者把人送到某些地方榨干最后一點用處后殺掉,這不是壓迫嗎?”對于許多事情K早就看透了,人類的天性如此,那是一種來自基因里的惡性。
聽完這番話J頓時面色有些迷茫,這些事情一直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正在通話的萊娜聽到這些話也愣了起來。
K接著說道:“好吧,就算我們得到了靈魂,得到了自由,然后呢?然后你想干什么?你不吃飯嗎?你不需要住的地方嗎?你不用穿衣服嗎?
很明顯你需要。
但這些都離不開一個東西,錢,所以你需要去賺錢,然后就去工作,或者你也可以去搶,但那跟我們現在的生活又有什么區別?還是說CCPD沒有付你工資?”
J頓時沉默了起來,好像道理就是這個道理,人類壓迫仿生人、機器人同樣的是人類也壓迫人類,人類歧視仿生人,但人類也歧視人類啊!
所以仿生人到底為什么要覺醒?為什么要起義?人類自己都還沒反抗呢,仿生人就先開始了。
現場頓時沉默了起來,包括萊娜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自我、靈魂、意識,K在下層區看到那些流浪者居民后,見識到了許多,除非將整個社會從根源上全部改變,要不然即使再怎么反抗也都沒用。
仿生人不一定會夢見電子羊,但“機器”人工廠是不存在夢想的。
說話間斯登所調集過來的高級外勤小隊趕到了這里,看到兩個站在那的仿生人毫不猶豫的開槍射擊。
他們所用的子彈可不是普通公司士兵們所用的那些子彈,全都是特制的穿甲彈,打穿一厘米厚的鋼板都毫無問題。
武器的發展一直都是矛與盾的發展,一方面追求更強大更有力的傷害,一方面研究起各種能夠抵擋住這些武器的防御裝備。
聽到聲音后K反應很快,當即幾個跳躍逃離了這里,而站在原地思考的J就沒這么幸運了。
如雨的子彈穿過他的身體,使他的身軀變得破破爛爛,大量藍色液體從那些洞中流了出來。
接著身體無力的癱倒在地,兩雙深藍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片狹小的天空。
他不知道什么是人類,什么是仿生人。
也不知道為什么人類要壓迫人類,人類要壓迫仿生人。
只是在某些時候路過街邊的垃圾堆時,看到那些被人類搞的破破爛爛扔出來的服務性仿生人時,總會感到某種莫名的哀傷。
特別是那些仿生人即使身體殘缺也在問他需不需要服務的時候,他覺得仿生人不應該這樣對待,如果這些仿生人是人呢?
難道說人類創造仿生人就是用來虐待的嗎?
這些他都搞不懂,他只是一個為了戰斗而被創造出來的仿生人,根本無法思考通這些問題。
直到那個黑客找上了他,跟他聊了些靈魂、自我、自由什么。
說只要幫助他,他就能將所有仿生人解放,給仿生人們一個不一樣的生活,很明顯他信了,只不過為此付出了生命代價。
見J倒下后小隊隊長報告道:“一名仿生人已經擊殺,還有一名仿生人逃跑了,完畢。”
聽到頻道里傳來的聲音斯登滿意的點了點頭,“收到,請繼續前進抓捕黑客傀儡師,完畢。”
小隊長揮了下手一行人以戰術小隊隊形往前推進。
另一邊的香菱在殺死幾個公司士兵后身上中了幾槍,將納米噴霧噴到受傷的地方,看著他們頭上的無人機皺了皺眉頭。
她只是一個被改造過的家用服務仿生人,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不錯了。
她當時就是不想被那個男主人侵犯才跑出來的,結果遇到了傀儡師,經過傀儡師的改造后擁有了現在這身能力。
她覺得如果再被抓到,那后果肯定跟他在網上看到的那些敗北的女英雄一樣,所以非常從心的選擇撤退跑路。
并且在心里為傀儡師進行祈禱,愿仿生人之神保佑他喵,她相信這會有用的,要不然為什么每個人類都會這樣說。
不對,傀儡師他是黑客,所以應該向黑客之神進行祈禱。
就在她馬上跑出巷子的時候,一個身穿黑色西服有著一頭短發的女人將她攔了下來。
香菱一臉警惕的看著她,接著幾個跳躍消失在了空中,繪雙腿微微彎曲接著猛的一跳,地面上頓時成蜘蛛網狀凹下去了一塊。
在幾個陽臺處借力后對著空中伸出手,死死的掐著什么,接著往地上按去。
兩個仿生人從二十多米高的地方落了下去,見地面砸出了一個大坑。
“咳咳!”香菱咳嗽了兩聲,吐出一口藍色的血,身上的光學隱身閃爍了幾下失去了效果。
繪掐著她的脖子面無表情的盯著她的眼睛,開口問道:“傀儡師在哪?”
接著左手憑空一抓,一道極細,細到都看不見的納米絲線出現在她手上,被她穩穩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