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鎮外,一位二十多歲,面容普通、渾身古銅色肌膚的青年背著一柄長刀,行走在黑山鎮中。
陳最移形換面行走在黑山鎮的街道上,察覺到氣氛凝重,街道上冷冷清清,不見幾個行人。
就是這幾個行人,看見陳最背著一柄長刀,也是老遠就慌忙避讓。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途徑黑山鎮,陳最原本打算購買些干糧等生活物資,直接離開,從黑山城前往更加繁華的城池,一路游歷。
原本是不準備再和李源等人相見,如今事態異常,力所能及,陳最肯定會前往看一看。
陳最沿著街道繞了一條小路,從百草堂的后門,向著百草堂而去。
站在百草堂后門的一條街巷中,陳最嗅到空氣中的氣息,李源、柳河、王竹包括見過的那位小美女都聚集在百草堂內院之中。
如此多人,不分地位出身,怎么會全部擁擠在一個院落中,明顯事出反常必有妖!
忽然又有幾道熟悉的氣息被陳最感應,下山遇到的那群武者,黑山城劉家姐姐她們,怎么全都身在百草堂。
陳最身形一動,向著百草堂后門接近,小心的攀上后院墻頭,翻上屋頂,陳最向院中看去。
李源、柳河等學徒護衛全部龜縮在內院一座假山旁,一個個滿臉不安、提心吊膽。
而在院落四周,十幾位武者手持兵器,目光淡然的看向學徒與護衛。
內院議事廳中,百草堂堂主陸寧峰與妻女站在大廳中,相互依靠的看向坐在兩旁座椅上的卓家與劉家武者。
“陸堂主,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交出你百草堂珍藏的丹藥配方,否則休怪我們翻臉無情?!?
“你的女兒、夫人,我卓家子弟早就眼饞已久,不是我壓著,下場你自己清楚!”
“想清楚,是要丹藥配方,還是要你妻女的性命!”
透過敞開的大門,陳最再次見到那位小美女,原來她是百草堂堂主的女兒,難怪出行有丫鬟環繞。
‘丹藥配方,陳最也露出了一絲興趣。’
這段時間的摸索,天地祭壇,能夠利用草藥,直接凝聚出各種丹藥。
只是苦于沒有丹藥配方,陳最只能憑想象一一嘗試,到今天也就搗鼓出軟骨散和斷腸散兩種不入流的藥粉。
“陸堂主,你還有一息時間考慮,我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我勸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底線,你承擔不起!”
坐在右側的卓劍羽,雙眸中閃過一絲不耐,目光從陸知暖身上掃過,有一絲火熱在小腹中升起。
劉玉馨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忍,不過終究沒有開口阻止,陸家護衛與管事對劉家出手的那一刻,命運就早已注定。
陳最趴在屋頂,感應中,兩方人馬大多是氣血境,氣海境的武者不過兩人。
其中就有劉姐姐,陳最沒想到,原來劉姐姐才是當初劉家子弟中最強的存在,難怪當初遇見詭異,劉家男子手握兵器嚴陣以待,只有劉姐姐依舊端坐,神情自若。
另外一位氣海境武者,也算是一位熟人,正是下山遇見的那批武者中,最后出手的那位公子哥。
沒想到,不過一月沒見,他也晉升氣海境。
只有兩位氣海境武者,憑借一身圓滿的武學,陳最有自信能夠將李源等人帶出。
呼!
陳最從屋頂縱身躍下。
“什么人!”
一道道呼喝響起,兩側的兩家武者,手持兵器,瞬間向著陳最圍攏而來。
劉玉馨、卓劍羽也從座椅上站起,向著門外走來,心中浮現一絲疑惑。
黑山城只有他們三家勢力,方家早已被踢出局,傷筋動骨,難不成是方家不甘心,想要伺機報復。
“閣下是什么人,前來此地有何貴干?”卓劍羽感應到突然間出現身負長刀的青年,那氣海境的氣息不由心中微沉,難道真是方家。
“我與百草堂有些淵源,還請兩家高抬貴手,放過百草堂眾人性命。”
“閣下是不是太想當然了,還是當我們卓家與劉家是面粉捏的,一句有些淵源,空口白牙,就要我們放人?!?
“這么說,你是不愿意,那就手底下見真章?!?
鏘!
長刀出鞘的聲音回蕩在眾人耳邊,青年手握長刀,目光掃過兩方武者,一道道內氣在刀身上游走,鋒銳的刀氣令人汗毛倒豎。
卓劍羽嘴角抽搐,一言不合,立刻拔刀,如此已經能夠確定就是方家前來找茬。
李源、柳河等學徒眼中閃過一絲期盼。
陸寧峰夫妻對望一眼,眼中疑惑更甚,作為百草堂的堂主,他自己都不記得和眼前青年有過哪些淵源。
陸知暖眼底浮現一絲亮光,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持刀青年,他將是她最后的希望。
劉玉馨手掌搭在腰間的長劍之上,雙眸注視著持刀青年,心情凝重。
陳最一步踏出,身形來到卓劍羽身前,黑鐵刀一刀揮出,空中響起風嘯雷鳴聲。
眾人只見一抹黑色流光劃過天際,下一刻黑鐵刀已經劃過卓劍羽身前。
卓劍羽手中的長劍剛剛拔出,眼眸中那道黑色流光一閃就已充斥他的眼眸,一股心悸的感覺強烈升起。
下一刻,黑鐵刀的刀尖已經點在了他的咽喉,一絲血珠從他皮膚中滲透而出。
卓劍羽一動不敢動,額頭冷汗滲出,心中一股挫敗感涌現,原本突破到氣海境的意氣風發,轉眼間煙消云散。
四周卓家與劉家的武者,一個個瞠目結舌的看著面容普通的長刀青年,不敢置信自己眼中看到的一幕。
同樣是氣海境初期武者,差距簡直恐怖。
一刀分勝負,妥妥的碾壓。
劉玉馨俏臉上同樣充滿震驚,她也只是氣海境初期修為,雖然比卓劍羽這種剛剛突破不久的武者強,可是也做不到一招斬殺的程度。
除非覺醒血脈,有血脈中的天賦能力加持或那些悟性逆天的天才、妖孽,武技圓滿,同樣可以做到同境碾壓。
“現在,可以放百草堂眾人一條生路嗎?”
陳最轉頭的瞬間,卓劍羽腳下一點,身形瞬間急退。
然而陳最早有防備,身形如影隨形,手中的黑鐵刀,一刀劃過。
“??!”卓劍羽左手死死捂住斷臂處,冷汗似水滑落而下,然而鮮血依舊從指縫間止不住的飆射而出。
一截右臂齊肩而斷,鮮血從斷臂處狂飆而出。
這場景,好像似曾相識。
四周的兩家武者,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卓劍羽氣海境的修為,都被此人砍瓜切菜般一刀削斷手臂,他們沖上去也只是送菜。
這人太兇殘了!
陸寧峰一家,心中大定,只是實在想不起來,難道是祖上與此人家族有些淵源。
“我看你好像,還不死心,想要報復我?”陳最雙眸看向卓劍羽,臉上依舊平靜無波。
“沒有,是我自找苦吃!與閣下無關!”卓劍羽咬牙,壓下心中的殺意與屈辱,再也不敢表現出來,生怕這個殺神一刀將自己殺了。
“噗嗤!”
卓劍羽腦袋從身體上飛起,墜落地面,一路滾到一個卓家子弟面前,雙目圓睜,死不瞑目,好似在責怪,他們為什么不上前相救。
“我好像看見你眼中,隱藏的殺意,對于對我抱有殺意的人,我只能先送他下地獄!”
陳最平靜的低語著,隨即目光轉向劉玉馨?!拔覀冃枰俦仍囈粓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