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紙包在陳最一股巧勁下,剛剛飛到空中便蓬!一下爆碎開來,漫天飛舞著白色的粉末。
粉末細若塵埃,隨風(fēng)飄蕩。
“閉住呼吸!”
卓劍羽見多識廣,瞬間認出此乃軟骨散,心中越發(fā)對陳最感到詫異,小小的一個黑山鎮(zhèn)的醫(yī)館采藥學(xué)徒,哪里來的這些東西。
卓劍楓似乎此時才如夢初醒,抱著斷臂,強忍鉆心的劇痛和恥辱,向著身后退去。
心中跌到冰點,他知道他這一輩子完了,失去了持劍的右手臂,他就是一個廢人,家族、父親、侍妾包括下人都會看不起他,前一秒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家族公子,夏家的年青一代風(fēng)云人物,這一切就是眼前這個令他原本輕視的少年學(xué)徒所賜。
血紅的眼眸中仿佛噴出了憤怒的火焰,燃燒著卓劍楓的神經(jīng),他慢慢抬起完好的左手,控制著肌肉震動。
咻!
一根袖箭從卓劍楓袖口中飛射而出,劃破空氣,如一道黑色流光,從陳最的后背射向心臟。
陳最此時已經(jīng)被卓家弟子逼到山道另一側(cè)的山腳處,感應(yīng)到袖箭破空襲來,在一眾卓家武者驚詫的目光中,陳最似一只壁虎一般,絲滑的幾步登上山壁,身形向著山壁上的山峰攀爬而去。
卓劍羽已經(jīng)來到,望向向著山峰上攀登的陳最,雙眸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寒光。
傷了我卓家人,讓你輕易逃離,今后我卓家還有何臉面立足黑山城。
卓劍羽右腳一蹬地面,身形輕飄飄的飛上山壁,雙腳在山壁上幾次借力,已經(jīng)來到陳最身后,手中的利劍一劍刺出,劍光分化似乎化為了漫天雨點,雨點從四面八方向著陳最籠罩而來。
“能夠死在我的風(fēng)雨劍下,你足夠自豪了!”卓劍羽一劍刺出,淡然看向被無數(shù)雨點般劍光籠罩的陳最。
“劍羽公子大成的風(fēng)雨劍法,年輕一輩,除了第一、第二梯隊那些覺醒了血脈天賦的妖孽,悟性逆天的天才,恐怕無人能擋!”
“風(fēng)雨劍法本就以殺傷力,變幻莫測著稱,眼界不夠,都發(fā)現(xiàn)不了劍在哪里。”
卓家武者見卓劍羽親自出手,便停下了手中的飛刀、弩箭等遠程攻擊武器。
卓劍楓站在原地,一雙血紅的雙眸死死盯著山壁上的陳最與卓劍羽。
陳最正快速攀爬在陡峭的山壁上,驟然間身后升起一股陰冷刺骨的簫殺之氣。
陳最反手一刀揮斬而出,黑色的刀光化為一片黑色勁風(fēng),勁風(fēng)中央有黑云涌現(xiàn),正是風(fēng)雷刀法中的殺招,風(fēng)起云涌。
勁風(fēng)與劍雨交擊,鏗鏘的金屬交擊聲不斷傳來,山壁上堅硬的石壁、草木,被劍雨與勁風(fēng)洞穿的千瘡百孔,草木飛散。
黑色勁風(fēng)與漫天劍雨一一消散,露出其中的卓劍羽與陳最兩人。
兩人一人握刀,一人持劍,目光凝重的直視著對方。
卓劍羽臉上原本風(fēng)淡云輕的傲人輕視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認真。
四周卓家看戲的子弟,處于下風(fēng)口身中軟骨散的卓家弟子,一個個渾身無力,被人喂入解毒丹。
二十位卓家武者,目瞪口呆的看著佇立在陡峭山壁上的陳最,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所發(fā)生的一切。
卓劍楓表情復(fù)雜,搞不清看見卓劍羽也在陳最手中吃癟,是何心情。
“小子,看來是我小看了你!”
‘獻祭壽元,提升壁虎游墻功大成。’
【在困境下,你對壁虎游墻功的理解更加深切,有小成的壁虎游墻功相助,兩年時間,你的壁虎游墻功終于大成。】
“告辭,不必相送!”陳最面對著卓劍羽,雙腳竟然在陡峭的山壁上如履平地,身影只是幾個閃爍,便竄上了山峰之上。
卓劍羽呆愣在當(dāng)場,一位位卓家子弟同樣望著山壁上空空如也的石壁,呆若木雞。
“臥槽!還有這樣的,不打一場,直接走人!”
“劍文哥,你不覺得,這小子有勇有謀,殺伐果斷,絲毫不拖泥帶水嗎?”
“你小子,到底是不是卓家的種!”
卓劍楓站在不遠處,臉都綠了。
卓劍羽在陳最飛竄上山峰時,幾步間也竄上了山峰,可是已經(jīng)失去了陳最的身影。
卓劍羽持劍的右手,五根手指一根根因為太過用力而青筋畢露,一股挫敗和憤怒的怒火在心中洶涌燃燒。
‘百草堂,小子你逃不掉的!’
陳最的身影在山林中急速奔行,不時嗅一嗅空氣中的氣息,盡量避開大股人類武者,避免再次發(fā)生不必要的麻煩。
一路向著山下奔行,陳最腦海中思緒翻涌,這些家族武者,既然知道自己出自百草堂,那么離開百草堂的時間將要提前了。
原本還計劃等自己晉升氣海境,擁有自保之力,就離開百草堂,回到小山村帶上爺爺,前往繁華穩(wěn)定的荒州府城,讓爺爺安度晚年。
只能說,人算不如天算,危機和明天不知道誰會先到。
陳最奔行間,前方空氣中再次傳來了熟悉的氣息,陸管事,他怎么親自進山了。
陳最雖然驚詫,不過自己將要離開了和陸管事說一聲,了結(jié)彼此的羈絆也好。
雖然陳最可以一走了之,回家將爺爺悄然帶走,不過那不是陳最的處事風(fēng)格,不管做什么事,要先能過得掉自己心里的那關(guān)。
翻過前面一座小山,迎面而來的一群武者,也有二十多人,其中有很多熟悉的面孔。
陸管事,護衛(wèi)柳山等熟悉的護衛(wèi)。
“陳最,這么巧,這幾天的收獲怎么樣?”
陸寧遠眼見是陳最,立刻笑著問道。
“采到一株二十年的黃精,還有一些普通常用藥材。”陳最對柳山等人點了點頭。
陳最見隊伍中同樣有一些陌生面孔,隊伍中央一位獵人被柳山等人圍攏在中央,目的顯而易見。
“還不錯,那你先回去吧,記得最近這段時間進山,不要深入內(nèi)圍區(qū)域。”
陸寧遠吩咐了一句,就準備繼續(xù)上山。
“陸管事等一等,我有些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就耽誤你一分鐘時間。”陳最的話語令所有人一愣,不明白一個小小的采藥學(xué)徒哪來的勇氣,叫管事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