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疼痛使得張宜榔從夢境中轉醒,腦中殘余的渾濁與疲倦也讓他一下子睜不開眼。
張宜榔好久都沒回過神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是在學校圖書館一邊喝酒一邊通宵趕論文,不由得輕笑一聲:
“早知道就不喝酒了,做著做著就不小心睡著了。”
可當張宜榔睜開眼,準備收拾電腦紙筆回寢室好生休憩時,眼中環境卻是迥然不同,讓他一下頓住,精神清醒了不少。
面前哪有什么書桌?哪有什么電腦?哪有什么紙筆?
張宜榔現在所處之地不過幾平方米的石室,冰冷而沾滿銹跡的鐵柵欄隔絕了房間與通道。四周的墻壁布滿了潮濕的苔蘚,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味。
張宜榔試圖起身,卻發現自己的手腳被鐵鏈緊緊鎖住,冰冷的鐵鏈刺痛了他的皮膚。
“這是哪兒?”
張宜榔環顧四周,試圖更加了解自己處于怎樣一個境地。
石室的唯一光源來自于鐵柵欄外燃燒的蠟燭,不時跳動的火苗似在嘲笑張宜榔的處境。
墻角一邊堆積著一些破舊的稻草和食物殘渣,散發出難聞的氣味,招來幾只饑餓的老鼠在陰影中鬼鬼祟祟地覓食。
在另一邊,鑲嵌有一面布滿裂紋的鏡子,映照出張宜榔如今的模樣。
枯黃的頭發凌亂不堪,貼在蒼白的額頭上,顯得毫無生氣。深陷的眼窩中嵌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透著一股疲倦。他穿著一件灰色長袍,衣衫襤褸,沾滿了泥土和污漬,勉強遮蓋著瘦弱的身軀。
這不是我的樣貌!
張宜榔不由得張開了嘴巴。
如果不是身體上明確的疼痛,以及腦中殘余的渾濁,他肯定會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不行,不管發生了什么,都要冷靜下來。”
閉眼深呼吸了幾口,張宜榔的心緒慢慢平靜了下來。
但隨著情緒平穩,腦海中卻突然出現了一個又一個記憶片段。
米克·羅素,東大陸奧羅拉帝國雷文省科恩市人。
曾在奈爾亞扎魔法學院學習魔法……
母親早已死于誕生米克的難產中……
父親是第三集團帝國軍的一名中尉,犧牲在與杰爾敏帝國爆發的武裝沖突中,因此獲得的撫恤金讓米克有了進入魔法學院的機會……
沒有任何兄弟姐妹……
修學魔法期間,掌握了盧登文字及祭祀常用的鄧薩尼語,但因中途罹患魔法病而退學……
許多記憶在張宜榔腦中翻騰,這些記憶使得他剛平穩的內心又掀起了軒然大波。
我不會是穿越了吧?!
作為一個網文愛好者,張宜榔對此常常幻想,可當自己真正遇見時,卻無所適從,更別說自己開局明顯不妙了。
正當張宜榔消化記憶碎片時,突然傳來的腳步聲讓他頓時提起十二分的警惕,但那些記憶碎片也不再涌現,無法提供更多信息。
他被囚禁于此,那這張揚的腳步聲必然是那始作俑者了。
燭光照射不到的黑暗里,腳步聲由遠及近,清晰地回蕩著,每一下都像是敲擊在張宜榔心頭,令他的心跳愈發加速。他想要躲藏起來,鎖住雙手的鐵鏈自然不允,只得緊貼冰冷的石墻。
腳步聲越來越近,幾乎可以感受到地面的震動。張宜榔的手心冒汗,雙眼盯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對未知的恐懼漸漸縈繞心頭。
“嗯?”一聲輕咦,腳步聲隨之停下,燭光照耀下,張宜榔終于看見來者的模樣。
她長著一張精致的面容,碧綠的眼睛透著勾魂的魅力,修長的身形穿著一襲黑色的及膝連衣裙,難掩身材的曲線,散發出一股不可抗拒的高貴氣息。一頂女巫帽戴在頭上,更添一分慵懶。她的長發如瀑布一般垂落在肩上,配上一對十字架耳環,讓她看起來更加神秘而誘人。腳上一雙高筒靴,靴邊鑲嵌著精致的銀飾,輕輕搖曳。
她在笑,薄薄的紅唇微微上揚,帶著幾分玩味,還有優雅與自信。
這應當吸引人的注意,但張宜榔卻莫名生出極大的恐懼,瞳孔因驚恐而縮小,呼吸急促而不規律,胸膛劇烈起伏,原本蒼白的臉更加蒼白。
莫非這個女人對身體原主做了什么難以言說的恐怖之事?
張宜榔不敢言語,畢竟他接收的記憶中沒有最近的記憶,不過也好,想來不是什么好的記憶。
“哇,沒想到你還活著呢,真是太好了。”那名女巫雙手合十,說著同時還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張宜榔能夠完全聽懂這不同于地球上的語言,但沒有回話,也許是因為恐懼,也許是因為口渴,也許是因為不知該說些什么。
但那名女巫仍舊自顧自地說著:“唉,四十多次實驗就成功了你這么一個,成功率堪憂啊。嘛,不過成功了就是好的開始。”
說著,女巫打了個響指,綁著張宜榔雙手的鐵鏈應聲粉碎,鐵柵欄門也隨之打開,還有一股比引力更為強大的力量憑空出現,將張宜榔拉向女巫的位置。
“你可不能死了,不然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女巫一邊喃喃自語地說著,一邊踏步離去,一手還拉著張宜榔后頸衣物,像是拖著物品一樣拖著張宜榔離開,絲毫沒有把他當成一個人,而張宜榔自己也因虛弱無力反抗。
一路上,張宜榔看見了其他牢房,里面均是和他一樣被鐵鏈綁住雙手的人,但有的身首異處,有的開膛破肚,更有甚者成了一個球。總而言之,無一幸存。
本來只是個區區大學生的張宜榔哪見過這些,嘔吐出來,卻因肚子空空,只是干嘔。
而那位女巫,連看都不看一眼,對她而言,已死之人不過耗材,無足輕重。
張宜榔閉眼,不忍再看見更多慘像,任由這個邪惡的女巫拉到不知何處。
不知過了多久,女巫停了下來,將張宜榔輕而易舉地拋起。
張宜榔忙不迭地睜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跌入青碧色的液體之中。
“噗”的一下,張宜榔整個浸入其中,液體順著口鼻進入,嗆了……
咦?這真的是在水中么?為什么我能順暢呼吸……張宜榔頓時發覺不對。
雖然周圍漆黑一片,眼睛也沒有進水時的發澀感,但屬于液體的壓強與浮力明白告訴他絕不是在空氣中。
張宜榔伸手摸索著四周,憑借自己的空間想象能力,才明白自己正處于一口大鍋之中,伸手可及的頂部那木料的質感揭示了一件事——那個女巫把頂封了。
“艸”他不禁爆了粗口。
“呵呵,小子,你就偷著樂吧,泡在‘生命源泉’中可是連那些貴族都享受不到的事情。”女巫的言語自上方傳來。
“你想要干什么!”張宜榔終于開口質詢那名女巫。
但女巫沒有正面回答,“生命源泉確實好東西,你看你現在都有力氣和勇氣說話了。唉,雖然有點浪費,但這是必要的支出。”
聞言,張宜榔這才意識到自己身體上與精神上的疲倦一掃而空,饑渴感也消失不見,四肢充盈的力量仿佛離開了大學的退化,回到了高中時代的鼎盛。
思考了一會兒,張宜榔意識到了一件事——現在這個女巫不想讓自己死掉。
想明白了這一件事,張宜榔便撿起了更多的勇氣,大聲說到:“你還沒回答我呢。”
“嘖,你很勇敢嘛,不過告訴你一個凡人也無妨,正好我也缺少說真話的對象。”女巫的聲音顯露出一絲不悅,但還是回答了張宜榔。
“我在研究魔法病與邪神的關系。”
魔法病?張宜榔在獲取的記憶碎片中仔細回想了一下。
這個世界上,魔法廣泛存在,人們利用魔法,就好像呼吸一樣簡單,人們只需經過使用魔法的修習,便可掌握使用魔法這種超自然的力量。魔法的才能就像心臟一樣,所有人都有,區別只在于是否修行過。
但患上魔法病的人,身上的魔力就像被掏空了一樣,無法再使用魔法。對于那些掌握了法術的人來說,能讓他們徹底墜入凡人之列的這種情況,是比瘧疾、霍亂更為可怕的存在。也因此,罹患魔法病的米克,這具身體的原主也被奈爾亞扎魔法學院開除,甚至直接趕出了皮克曼省,即使根本沒有證據證明魔法病有傳染性。
但是,這個眾所周知的魔法病怎么又與什么勞什子邪神染上關系了?
似乎是明白張宜榔內心的不解,女巫繼續說道:“一般人只知道魔法病會讓人魔力盡失,但事實上,魔力并沒有消失,怎么說呢,它們只是不足填補‘漩渦’。”
“漩渦?”
“對的,魔力并不存在于身體中,而存在于靈魂中,就像魔力本來只有一杯水的量,靈魂卻突然成了一個桶的容器,那自然填不滿。這并不是我的研究,研究魔法的人早有定論。”
“那,那這和邪神有什么關系。”由于記憶碎片中并沒有什么邪神的信息,張宜榔只能想象到活祭之類血腥骯臟的東西,不由得一陣反胃。
“唉呀,當然有關系啦,這靈魂上的‘漩渦’、魔法病的元兇,可是那些邪神們的詛咒,啊不,更應該稱之為賜福才對。這可是我十幾年的研究呢。”
張宜榔剛要開口繼續詢問,便突然感受到強烈的窒息感,水充斥七竅與肺部的感覺清晰而痛苦。
坐在木蓋上正翹著二郎腿的女巫嘖了一聲,“怎么這么快就沒了,那死老頭給的生命源泉不會稀釋了吧。”說著,女巫跳下地面,把木蓋掀開,就要把張宜榔拎出來。她可不能讓這個唯一成功的實驗品死了。
就在即將行動時,女巫感到了一股冰冷的殺意。
不好!
女巫趕忙側身,一道金色的劍氣從面門飛過,打在大鍋上,讓它“嘭”的一下裂開,張宜榔落在地上,俯下身劇烈咳嗽。
“躺在地上的那個,你叫什么名字?不要著急,我會救你出去。”這是一道不同于女巫的聲音,清晰堅定。
聞言,張宜榔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忙強行制住自己的咳嗽回答。
“米克·羅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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