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乘客請注意安全,請不要翻越扶手,身體保持在黃線范圍內,不要翻越圍欄。”
清朗的女聲從頭頂響起,悠澤手拿著相機,跟著上上下下的人群涌動著。
日本的高鐵站的車廂號都懸掛在頭頂,只要抬起頭就能夠清晰地看到,只是上層站臺有些狹窄了,此時正值周末人比較多,顯得相當擁擠。
幸好有不銹鋼制的圍欄護住軌道,不然走有一種要掉下去的感覺。
“老師,你是哪一節車廂啊,時間不早了咱們該過去排隊了。”神谷悠澤將腦袋湊到了清憐老師的身前好奇地望向她。
現在是得到允許去鄉下的神谷悠澤,而不是跟蹤狂神谷悠澤,無論是地位還是腰桿都硬了不少,不會被人當眾喊變態了。
在日本女權主義是十分盛行的,有時候女生只要說一位男性猥褻,就很難解釋清楚,甚至有人會通過這種方式來訛錢,這才讓東京的男人變態程度越來越高。
不過最近也出了一項反制的辦法,男性在被誣陷的時候,可以高喊“你要對我發起武士決斗嗎?”然后立刻動手,進行武士對決。
因為在日本猥褻罪會判三年而打架斗毆只會被判十五天。
三年和十五天哪個更為劃算,自然是分得清。
當然,神谷悠澤相信東京最偉大的大學教師雪野清憐是不會做這種事的。
“8號車廂。”雪野清憐嘆了口氣說道。
“8號啊,那真巧我也是8號。”
悠澤輕笑一聲,這就是緣分啊,他還真沒想到,自己會合老師同一個車廂,可能緣分確實是妙不可言。
“愛川町那地方我還真沒去過,要靠老師帶路了。”
“待會別叫我老師....”
“這是為什么?”神谷悠澤有些不理解話中的意思。
“哪有回家帶著自己的學生回家的,等到了愛川町你一定要注意,我姑姑他們很愛說閑話。”
雪野清憐抿了抿嘴唇,雙手搭在單肩包上,由于事業線過于雄偉,單肩包的拉繩被迫彎了一個很大的弧度,一不小心就會從肩膀上往下滑。
由于站臺的很窄,排隊都是指定位置橫向排列的,所以他不得不跟悠澤并肩而立。
“不叫老師那叫什么?難道要叫清憐嗎?”悠澤的嘴角揚起一抹壞笑,高鐵從遠方駛來,帶來氣息流轉的轟鳴聲,以及嗡嗡地響動。
“當然是叫雪野,想加上敬語也可以,但是絕對不能叫名字,太親密了....”
“好的,雪野醬~~”
“不要用這么女性的稱謂啊!”
“你怎么這么不要臉。”雪野清憐真的是要被自己這位學生搞得無話可說,像是一只生悶氣的小倉鼠一樣,撇過腦袋,不想再搭理這家伙。
很快,長相酷似“鹽水鴨頭”充滿科技風的新高鐵便從遠處來到了站點前,頭頂響起播報聲。
“各位乘客新高線n700s列車到了,請遵守好先下后上。”
悠澤跟隨著“雪野醬”的步伐向著車廂中走去,在日本短途的高鐵是沒有商務座的只有一等座和二等座,每個月只有三萬日元的雪野清憐自然只能是坐二等座了。
由于高鐵的價格非常貴,長途大巴的方式回家會很慢,可能沒法在兩天內趕回來上班,所以雪野清憐很少離開東京,今天這一趟運費下來估計要吃好久的豆芽菜才能夠彌補。
上車之后,幸運女神并沒有再次眷顧神谷悠澤,他和老師雖然靠得很近,但并不是同坐,高鐵內是標準的三二配置,他正好分在了清憐老師的斜后方。
坐在老師身邊的是一對母女,女孩只有5歲大,看上去很活潑,一直在與母親聊天。
“大約一個小時的車程就能到愛川町吧。”
悠澤望向窗外,這一輛高鐵是新研發的,速度很快,時速可以達到365千米每小時,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抵達目的地。
正當他微微愣神的時候,身前傳來了稚嫩的聲音。
“姐姐,你是不是受人欺負了?”小女孩好奇地望向雪野清憐,眼睛一眨一眨的,流露出擔憂之色。
“我嗎?”清憐老師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就是姐姐。”
“欺負的話,算是被人欺負過吧....”雪野清憐抬眼望向身后的悠澤,要論欺負人這個壞學生確實是天天欺負她,總是說一些讓人難堪的話。
“你是怎么知道的?難道是有什么特異功能嗎?”清憐老師溫柔地眨眨眼睛,伸出手指在小女孩的額頭上點了點,語氣非常溫柔,帶著一點點玩鬧的味道。
“因為姐姐好可憐,胸口都被人打腫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腫成這樣,媽媽就不受欺負,媽媽那里就不腫。”
她的母親就很平,趴在懷里有種硬邦邦的感覺,但是眼前這位姐姐看著就很可憐。
小女孩一邊說著眼淚竟然滑落了下來。
“這個.....”雪野清憐眉頭微微皺起,尷尬地撓了撓臉頰,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忍不住望向后方的神谷悠澤。
看著清憐老師遞來求助的眼神。
悠澤的嘴角微微抽動,心里猶如小火車一般,開始瘋狂地吶喊:
“等等,看我干嗎?”
“又不是我揉腫的,咱倆清清白白好吧。”
“我只是想法上的巨人,語言上的強者,但是卻是個十足的正經人啊!”
不過神谷悠澤也愿意承擔這份責任,前提是真的揉一揉。
在小女孩的哭泣聲中,周圍越來越多的目光落了過來,女孩的母親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就只是單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呼吁其不要吵鬧,反而適得其反,哭聲越來越大了。
熊孩子就是煩人,這個年紀真的是到了鬼見愁的地步,悠澤很討厭與這些小孩講道理,最關鍵的是跟小女孩講道理根本講不通。
作為優秀好青年的神谷悠澤是不想摻和這趟渾水的,但是看著自家女仆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他還是決定出手了。
悠澤決定拿出自己哄小孩的看家本領,他輕輕地點了點小女孩的肩膀,擺出了極其和善,陽光開朗的微笑,以溫柔似水的語氣說道:
“放心吧,從基因上看,你不會有被打腫的風險。”
不知道為什么,小女孩哭得更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