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放手啊,看不見了,我可以幫你把扣子扣起來。”
悠澤聲音十分委屈,不就是肩膀嗎?和“一點點”柔軟的部分。
穿禮服的誰不暴露,又不是什么新鮮事,更何況在家里也瞥見過幾次。
“你你....你怎么會在?”清憐老師羞澀地說道,臉頰泛起紅光,這位壞學生就像是一個吸鐵石一樣總是在她尷尬的時候出現。
她伸手將脫落的衣服扶起,掐住扣子,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這才讓悠澤再次恢復視力。
看著面前臉蛋通紅,眼角還掛著淚水的雪野清憐,悠澤微微有些心痛,大晚上的人家都在外面參加舞會,怎么就她躲在這哭泣呢?
明明是個成年人了,卻還是像一個小孩子一樣。
“怎么了,禮服不合身嗎?要不要我幫你系起來?”悠澤小聲詢問道。
“我自己可以用不著你。”清憐老師撇撇嘴,用力向后拉了拉,但還是沒有什么變化。
“我看著這系子斷了一節,不會是被你拉斷了吧。”
聽到這話,清憐老師眼淚終于是劃破眼眶,以一副極其委屈的樣子扭頭望向他,嘟囔著嘴搖搖頭。
“不是拉斷的,是撐斷的。”
校長要求所有老師全都盛裝出行,沒辦法雪野清憐只能租了一身禮服。
只是像她這樣的身材禮服很難租到合適的,原本使使勁還能勉強扣得上,但一個彎腰,禮服一下就爆開了,偏偏她還沒有帶別的衣服,只能暫時躲到這里。
最重要的是這個禮服是很貴很貴的,可能她這個月的生活費都不夠賠,竟然丟人地哭了出來。
最重要的是還被悠澤給發現了,此時雪野清憐的心里就如同被放了一百顆荊棘球,整個人都在滴血,越來越沒臉見人了。
悠澤走到了木椅后,仔細觀察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出來。
“老師你確實把扣子撐爆了,但它并沒壞,只是當時沒系好脫落下來罷了,你現在用手拉的只是一個裝飾,肯定系不上。”
系繩都沒有拉對,能系得上就見鬼了。
“真的沒壞嗎?”
“真的沒壞,讓我來吧。”
清憐老師還沒反應過來,悠澤的手就搭在了她的后背,這個晚禮服是微微有些露背的,悠澤的手指有意無意地從她的肌膚上飄過,帶來觸電的感覺。
像是又被吃豆腐了,但是對方是在幫她,也不能這么認為,這種身體接觸是無法避免的。
“系好了,我并了活扣,脫的時候你就拉一下繩結就行,不過還是要注意,老師您的身材實在太好,真撐爆了也說不準。”
悠澤做完一切后,坐在椅子上雙手托住下巴,長出一口氣。
“怎么會有人連禮服都不會系,好歹都是大學老師了。”
雪野清憐低下腦袋,手指頭局促不安地上劃起了圓圈,整個人的眼神都變得空洞了。
“我是第一次穿禮服,想笑你就笑吧......
“第一次?上大學的時候這種場合應該很多吧。”
看著老師這落寞的模樣,悠澤俯下身子。
“哪有租禮服的錢,學費都是靠獎學金付的,工作之后奶奶身體不好需要錢治病,也沒有余錢買這么貴的禮服。”
雪野清憐的童年是缺失的,不僅早上了兩年學,而且每天都在為自己的生計忙碌。
大學的有時候下了課還要打好幾份工,幸好現在工資有了可以勉強支付奶奶的醫藥費,讓老人家可以過得舒服一點。
“原來老師的工資都寄給奶奶了嗎?”
“嗯,奶奶身體不好,需要很多很多錢,姑姑總是打電話催。”清憐老師點點頭。
不知道為什么她會和悠澤說這些,明明從前從未和別人講過的,但也從未有人問過。
之前倒是遇到過很多搭訕,大多數都是傾談自己的學識與才華,展現自己的家業,從未有人問過她的近況如何。
悠澤收回目光,將臉側過來,與清憐老師望向同一個方向。
這個困擾他許久的問題終于解開了,一個大學講師被逼得每天只能吃豆芽菜,果然是有原由的,家人永遠是人的軟肋。
“為什么不向朋友求助呢?老師也有閨蜜吧,我看著教英語的青澤老師就和你關系不錯,沒必要因為一個禮服錢躲在這里哭吧。”
說實話如果不是他今天遇到了,悠澤是真的想象不出一位高知女性會因為扭斷了禮服系子而痛哭。
“我已經欠得都夠多了,你的三億還沒還完,還敢向誰開口....”清憐老師的語氣越說越小。
這件事實在是太丟人了,感覺要能被悠澤念叨5年。
壓力太大的情況下崩潰其實往往就在一瞬間。
只需要一點點小事,就連雪野清憐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么哭。
沉默片刻,悠澤沒有再多言,他知道這是老師僅剩的自尊心了。
其實清憐老師只要說一聲,自己就可以借錢給她,甚至不需要還的那種,但很顯然雪野清憐并不想那么做。
她的心里一直有個底線,要做一個獨立的人。
如此要強的人,悠澤都有些搞不懂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才會讓超自然現象纏上她。
竹林中夜風清冷,周圍安靜無比,蟲鳴聲清晰可聞,隱隱帶著一絲幽咽。
“嗖啪——”
煙花的爆炸聲打破寧靜,一束耀眼的光芒劃破天際猶如一顆流星,拖著長長的尾巴,劃破寂靜的夜空,瞬間綻放出絢爛的光彩,淡金色的光芒逐漸擴散,隨即變成一片五彩斑斕的畫卷,如同彩虹般絢麗奪目。
緊接著更多的煙花接踵而至,在空中競相綻放,仿佛是一場無聲的競賽。
“學校竟然還準備了這么多煙花,看來真是下血本了呀....”悠澤小聲地嘀咕道,坐在竹林里看煙花也是一種特別的享受。
“嗡嗡——”
郵件聲再次響起,神秘兔兔子發來了信息:【我想看你跳舞的照片。】
“果然這家伙是清野司大學的學生。”
悠澤冷哼一聲,總算是露出些許馬腳了,遲早他會將這個討人厭的家伙抓出來的。
不過這項要求倒是并不難,此時是舞會只要出去找玲奈就能完成,就算玲奈還沒回來,以他的顏值隨便邀請個女孩跳支舞沒什么問題。
“老師我們該走了,您穿上這身禮服絕對是會場最亮眼的存在。”
悠澤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掉落的竹葉。
這句話他是真心對,只要不擺出那副嚴肅教師的模樣,拒人于千里之外,雪野清憐的長相不會遜色于任何人,更別說還有頂級身材加持了。
“我不去了,我不會跳舞,待會過去拍張照就當來過吧。”雪野清憐苦笑一聲搖搖頭,禮服都是第一次穿別說跳舞了。
那種事不是她這種土包子可以享受的。
【雪野清憐情緒值:15%】
“情緒值又下降了”悠澤不禁心中一緊,這樣下去清憐老師今晚就會消失。
明明在熱鬧的地方情緒值卻直線下降,真讓人頭痛啊。
他一時也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畢竟這不是在家里,原本的一些手段此時并不方便。
煙花的爆炸聲此起彼伏,與竹林的蟲鳴聲交織在一起,讓人處在一個夢幻的世界中。
只是這個世界與雪野清憐無關.
她站在寂靜的站臺,眼睜睜地看著周圍夢幻般的列車一輛又一輛地開走,人們歡聲笑語地嬉鬧著駛向遠方,車上從未有過她的位置。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雪野清憐都是一個單調無趣的人。
短暫的沉默之后。
悠澤放下了手機,恭敬地彎腰,半跪著將手伸向清憐的方向:“老師可以請你跳支舞嗎?我記得這次舞會是可以邀請任何人的。”
望著眼前這個壞學生伸出的手,雪野清憐的眼神微微一愣,自嘲地搖搖頭。
“你要邀請我?我不會的。”
“我可以教你,我姑且修行過一段時間舞蹈,如果你不想去會場咱們可以在這里。”
煙花在悠澤的背后不停綻放著,赤紅色的火光暫時照亮他的半張臉龐,夜影的襯托下顯得格外俊朗。
“怎么感覺你什么都修行過?”雪野清憐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是,如果硬要算,現在可是你作為女仆的時間哦,跳支舞不違法吧?”
“又是主人的命令.....”
“那當然,你不會想反抗吧,小心我提更過分的要求。”
“主人的命令”這個聽上去就讓人感到羞恥的東西,但偏偏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還未等雪野清憐回答,悠澤便沒有經過允許接過她的手,將她拉了起來。
霓虹色的煙花下,滯留在命運車站的雪野清憐被一位不守規矩的家伙強行拽上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