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蘇國師從殿外御風而來,仍舊是那副仙風道骨之樣。
不過此時的云飛羽,倒是頗為不屑,心道此人也不過是個繡花枕頭罷了。
而蘇玉入殿之后,便立于群臣之前,平和地開口說道:
“諸君皆是大蒼王朝之臣,不知可愿為王朝做出些許犧牲。”
殿內久久未有人言語。
文臣前列的顧知禮見此,便毅然邁步走出。
“老臣忠于朝廷,便是些許犧牲,又有何妨。”
“好!”蘇玉微微一笑,接著望向那龍椅之上的蒼嵐,“國君意下如何?”
蒼嵐有些不忍地微微閉眼,再度睜開之時,眼中已盡是冰冷之色。
他緩緩握緊了腰間之劍,邁步從龍椅上走下。
顧知禮抬首望著這輔佐四十載的國君,心中突然有一絲異樣之感。
殿內的氛圍愈發凝重,后方的云飛羽,更是偷偷踮起腳觀望。
只見蒼嵐握緊劍柄,而后猛然拔劍,瞬間揮出,在顧知禮驚愕的眼神中,劃破了他的喉嚨。
“陛……”顧知禮似是想說些什么,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云飛羽望著那當朝丞相倒下的身影,更是震驚地連退數步。
什么?
這國君當真瘋了?
而殿內群臣皆惶恐地跪下,還以為是那顧丞相犯了過錯。
“陛下息怒!”齊一安忽然從隊列中走出,似是想刷一波國君的好感。
蠢貨!
云飛羽望著這一幕,更是十分惱怒,他正想往后退去,卻忽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仿佛被定在了原地一樣。
蘇玉,定是他出手了。
云飛羽奮力地掙扎著,可卻徒勞無用。
只見那蒼嵐國君,提著手中之劍,緩緩朝著那齊一安走去。
此時的齊一安也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他正欲開口,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出聲。
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劍朝著自己的頭顱斬下。
后方的云飛羽望著齊一安的慘狀,更是瘋狂地思索著辦法。
隨著蒼嵐國君一劍又一劍地揮砍,鮮血早已染紅了大殿,也令其的龍袍之上沾有血紅。
蘇玉望著蒼嵐那癲狂的模樣,也是微微點頭,他正欲說些什么,卻忽然急速轉身。
嗖!
一只箭擦身而過,直直定在了殿內金柱之上,許是分神的緣故,蘇玉的定身術也有了幾息的不穩。
而云飛羽抓住這一時機,急速往殿外跑去。
“妖道!”
有一文臣怒聲喝道,同時猛地沖上前去。
蘇玉冷哼一聲,抬手打出一道靈力,將其擊飛數十丈之遠,筆直地砸向金鑾殿外。
他順勢望向殿外,也發現了那射箭之人,竟還有些眼熟。
而正往外跑去的云飛羽似是瞧見了什么,顯得格外欣喜:
“父親!”
那人正是鎮遠侯云祁,其平亂之后便連夜回京,連鎧甲都還未卸,便匆匆前來早朝。
他一入宮門,便覺十分不對勁,昔日守備森嚴的皇宮,如今卻極為冷清,唯有到那金鑾殿外,才看見些許侍衛。
那侍衛也根本不敢阻攔鎮遠侯,便放其入殿,其也因此,看到了眼前這血腥殘忍的一幕。
云祁只覺一股怒火涌起,當即憤怒地喝道:
“蒼嵐,你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嗎?”
蒼嵐微微瞇眼,冷漠地望向殿外之人。
“云將軍,朕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蒼王朝!”
“混賬!”云祁抬手便對著蒼嵐射出一箭,“還在狡辯!”
望著極快的一箭,蒼嵐趕忙抬劍抵擋,可其速度稍慢了幾分,眼看此箭將要命中之際,卻忽然被一道光幕所抵擋。
蘇玉抬手輕揮,那箭便瞬間粉碎炸開。
“你要送死,那我便成全你!”蘇玉瞬間便召出一火球,直奔云祁而去。
云祁正欲閃身避開,卻忽見自己的孩兒竟向著自己跑來。
“羽兒,快閃開!”
他猛然發力,一把將云飛羽撲倒,可自己的左臂不慎接觸到了那火球。
“父親!”
望著那跌倒在地,不斷哀嚎的身影,云飛羽極為觸動。
他猛地上前,拔出了父親腰間之劍,正欲和那國師拼命之際,數不清地吶喊聲從身后傳來。
云飛羽不可置信地回身望去,發覺數名將領帶著無數士卒沖進了宮門,來到了金鑾殿外的廣場之上。
位居前列者,是一紅一白的兩名將領。
“救兵,救兵來了!”
幸存的大臣們爭先恐后地往殿外跑去,踏過長長的階梯,來到了殿外的廣場之中,而蘇玉見狀,只是微微一笑,并未阻攔。
不待片刻,金鑾殿內已空無一人,余下的只有遍地尸身。
云飛羽趕忙將自己的父親背起,這才發現其早已昏厥,左臂也不見蹤影。
他強忍著悲痛來到廣場之上,也見到了那身穿赤紅鎧甲之人,雖萬般不愿,可他不得不承認,此時的顧塵,確實是自己的救星。
“云兄,又見面了。”顧塵手持長劍,向著云飛羽道了聲好。
其身旁的白鎧胖子,更是急匆匆地說道:
“別敘舊了,先想想辦法,怎么迎敵吧!”
云飛羽抬首望去,這才發覺那蘇玉國師,已從殿內走出,此刻更是懸浮于上空,冷漠地掃視著下方眾人。
其衣衫隨風飄揚,周身閃著淡淡靈光,無形地壓迫感撲面而來。
“該死的,誰知道那仙人也在,真是難辦!”一襲白鎧的云嵐十分無語,哪有這么巧合的事。
這下好了,自己都得栽在這。
“蘇國師,還不動手?”披頭散發的蒼嵐,拎著劍走到了金鑾殿門之前,望著上空之人,朗聲說道。
“用不著你教我。”蘇玉冷哼一聲,取出了他的法器,赤焰杖。
只見其雙手持杖,猛然運轉功法,那赤焰杖也因此而緩緩離手,高懸于空中,并不斷往外涌現火焰。
這漫天火焰自空中降落,猶如煙花一般,頃刻間,廣場之人便傷亡慘重。
而火焰之下,正頻繁閃身躲避的云嵐,更是急忙望著顧塵大喊:
“顧哥,快想想辦法啊!”
“哪有什么辦法,你們不會指望我那江師弟,前來相救吧。”蘇玉仿若成竹在胸一般,朗聲大笑。
“我那江師弟,忙著離開此凡人國度,哪還顧得上你們?”
“待解決了你們,我再去收拾掉他!”蘇玉眼中盡是寒芒,仿佛已經宣判了江然的死刑。
忽然,一道聲音如驚雷般響起。
“蘇師兄,此話言之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