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帶刀入詔獄
- 家父洪武,我的父親太仁慈了
- 檸檬茶多加冰
- 2290字
- 2024-08-19 18:45:07
“李景隆,你以最快的速度在應(yīng)天各大書坊,印刷我接下來所說的話,越多越好。”
活字印刷術(shù)是畢昇宋朝時發(fā)明的,大明朝的造紙技術(shù)也已相對完善,應(yīng)天城的所有書坊一起動工,短時間內(nèi)印刷幾千份不是什么難事。
“震驚,德慶侯廖永忠竟然在巢縣做出這種事!”
“洪武四年,廖永忠在巢縣重金征兵,征集了三千青壯出征蜀地,三千兒郎出巢縣,不為金不為銀,不為大明朝的穩(wěn)定,只為了妻女不再遭受欺凌。”
“但廖永忠為了一己之私,將三千青壯全部坑殺在蜀地,無一人生還。”
“自那以后三千青壯的妻女都笑哩,七八個小姑娘老嫂子,同一晚上伺候一個五十歲的老頭子就能有口飯吃,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都說皇帝有三千佳麗,廖永忠的佳麗何止三千,三千青壯的妻女,上到老婦,下到幼女,都成為了他的妃子。”
“巢縣百姓都說朱皇帝不是大明的皇帝,廖永忠才是,朱皇帝的妃子不足二十,廖永忠的妃子遍布巢縣。”
“巢縣,巢縣,該叫廖縣才是,每個村每個鄉(xiāng)都住著廖皇帝的幼子,等著為廖家開枝散葉。”
朱楨一口氣說完對著李景隆問道:“都記住了嗎,記住了的話,金吾衛(wèi)禁軍供你調(diào)遣,讓禁軍換成百姓的衣服,在應(yīng)天城各地宣讀和派發(fā)。”
朱楨扭頭看向三個百戶問道:“三位將軍之前不聽孤的命令,強行抓了孤的救命恩人,不知這次愿意幫孤這個忙。”
蔡里、丁作圣、杜良才三人對視一眼后。
蔡里站出來挺直了胸膛:“任憑殿下差遣,廖永忠如此惡行,卑職等豈能無動于衷。”
“愿憑殿下差遣!”三百禁軍同時出聲。
巖洞的慘狀這些禁軍都是見過的,蔣瓛的話他們也聽在耳中,最初對于楚王無動于衷,他們本就頗有微詞。
但他們自己人微言輕,此刻,楚王殿下似乎終于有了動作,自己當(dāng)然要盡綿薄之力。
蔡里看了看朱楨的臉色,猶豫一番問道:“就是殿下之言是否有些大白話,而且有些過于夸張,會有人信么?”
“蔡百戶這你就不懂了,大白話面對的都是那些沒有讀過書的普通民眾,咬文嚼字他們未必能聽懂,至于百戶所說的夸張...”丘福看向朱楨,頓了一下。
“直說便是!”
“卑職有一些猜測,殿下應(yīng)是在利用人心。”丘福小心翼翼的看著朱楨。
人才,這絕對就是四哥靖難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的丘福沒跑了,朱楨帶著審視的目光看向丘福。
“殿下,卑職失言。”丘福單膝跪下道。
蔡里、丁作圣、杜良才很是疑惑,朱楨也沒有解釋。
若是直接將蔣瓛的話原封不動印刷,應(yīng)天城的百姓們一開始或許會憤怒,但憤怒之后該干嘛干嘛,這個時代的當(dāng)權(quán)者高高在上。
經(jīng)歷元末殘酷的他們早已麻木。
易子相食,尸殍遍地。
但是按照朱楨版本后就不一樣,所有人都會想見識見識廖永忠到底是如何的三頭六臂,見證三千青壯的妻女是如何的凄慘。
“殿下,我認(rèn)識些國子學(xué)的儒生,是否讓這些儒生參與進(jìn)來。”
朱楨點了點頭:“找個文采好的儒生,把蔣瓛的話修飾一番,無需添油加醋,著重強調(diào)廖永忠的罄竹難書之處,在士林中傳播即可。”
讀書人和百姓們的處理方式不同,他們有自己的判斷能力,再用這些夸張言論未必合適。
“蔣瓛,繡娘嬸嬸!”
“卑職(民婦)在。”
“接下來可能要委屈你倆了,繡娘從西市尾開始三步一跪,一直跪行到東城尾。”
“蔣瓛你將胸口的傷口裸露在外,陪著繡娘前行,對外宣稱是繡娘的丈夫,僥幸從巴蜀逃了出來,哭訴著如實宣告廖永忠的惡行,并時不時踢上繡娘一腳,一定要踢實。”
“踢的時候可以適當(dāng)罵上兩句,如賤女人之類的話。”
“此行對你們二人的日后的名聲不好,孤不強求!”
繡娘面如疑惑,蔣瓛沉思一會后,附耳在她耳邊解釋。
繡娘嘴唇咬出了血,臉上爬滿了淚水:“繡娘本就是該死的人,全村的人都死絕了,就留下繡娘一人獨活,只要能報仇哪還會在乎名聲。”
“繡娘多謝蔣爺一路護(hù)送。”繡娘對著蔣瓛跪下道:“民婦不想連累了蔣爺,王爺青天大老爺,就讓民婦一人來吧。”
蔣瓛扶起繡娘,對著一言不發(fā)的朱楨咬了咬牙道:
“卑職干了!”
朱楨伸了個懶腰:“留幾名禁衛(wèi)跟著孤去詔獄,丘福你帶著你的部下一路護(hù)送蔣瓛和繡娘,都散了吧。”
“給孤準(zhǔn)備一把刀,鋒利點的刀!”
朱楨帶著韓幼荼,王囡囡和幾名禁軍扭頭就要往詔獄而去。
“老六,我看見了老六,父皇沒騙我們,老六真的好好的。“
城門樓上,秦晉燕吳四位王爺也在,高喊的正是朱棣。
“那呢,哪呢?”朱橚、朱棡、朱橚四處張望。
正好看著抱著雁領(lǐng)刀的朱楨行走在城樓下方。
朱棣雙手作喇叭狀對著朱楨高喊:“老六,看上面!”
可能是孔希學(xué)帶領(lǐng)的儒生聲音太大,也可能城門太高,朱楨并沒有聽到,徑直的離開了午門,上了馬車。
朱棡蹙眉道:“老六抱著刀,好像不太對勁!”
“我們?nèi)プ防狭!敝鞓局钡馈?
“可是爹這邊!”朱橚看了看城門下方的儒生和衍圣公。
朱棣撇了撇嘴:“我們兄弟留在這也幫不上忙,再說爹哪里有老六重要,說不準(zhǔn)老六有什么鬼點子呢。”
“也是哦。”
馬車上,韓幼荼上下打量著朱楨,終于是開了口:“剛才城門樓上有人喊你,應(yīng)該是你的幾位哥哥,我在百花樓見過他們。”
朱楨沉聲回道:“你聽錯了。”
轉(zhuǎn)過頭去,望向馬車外,不再開口。
良久,韓幼荼發(fā)出一聲細(xì)若蚊蠅的聲音。
“對不起!”
朱楨一怔,以為韓幼荼是為自身的安危擔(dān)憂,看著她笑了笑:
“放心,你怎么都說救過孤的命,父皇那邊孤會去求情,晚些時日你就應(yīng)該就能能放出來了。”
......
“就你叫毛驤是吧,孤送送救命恩人進(jìn)詔獄,有何問題?”
“可殿下您拿著刀,還帶著一個小女孩,這有違規(guī)矩。“
“詔獄是陰森恐怖,死了那么多人,誰知道會不會有冤魂,孤有點害怕,拿著刀防身有何問題?”
“她是定遠(yuǎn)侯之女,去看看父親怎地了,莫不是你毛驤真以為定遠(yuǎn)侯私賣了甲胄武器。”
“還是說你對定遠(yuǎn)侯用刑了!”
“毛驤不敢!”
“再攔著孤,孤手中的刀可就不長眼了,孤怕冤魂可不怕活人。”
詔獄入口,朱楨肩扛無鞘的雁翎刀,表情有些害怕。
毛驤和兩名儀鑾衛(wèi)的獄卒,無奈讓開了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