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孬三的那副慘狀,我本能的捂住了嘴巴。老頭則一腳踢開孬三,繼續講述著他的故事。恐懼,一種無法言語的恐懼將我深深折磨著,多希望這只是一場夢。然而,每當再次清楚的看到這個兇神惡煞的老鬼時,心中便又充滿了絕望。可經歷了短暫的絕望之后,我又變得清醒起來:現在能做的只有小心翼翼的與其配合,盡可能的減少不必要的刺激。興許,還有逃跑的機會。
這一招果然很奏效,隨著他沒有被打斷的重復講述,那原本怪戾的眼神也慢慢變得清澈起來。有好幾次,老頭都放下了手中的電棍,讓它同我近在咫尺了。我知道,反擊的機會就要來了。老頭已是陷入了故事的循環,他不斷的開始,不斷的結束,反反復復,無窮無盡。可無論怎么講,那原本滄桑的臉頰上始終刻畫著同一個面孔來:兩眼空洞,呆滯無神。雖說依舊的充滿猩紅,可所暴露出的兇光也如夕陽般的,正慢慢的褪去兇狠的炎烈,變得生冷而單調起來。他似是講的口渴了,便轉頭離開了座椅,不停的朝著身后翻動什么。那是保安室中的換衣柜,多是年久失修的老古董了。
我望著那桌上的電棍,不再作任何猶豫,便猛的一個跳起,打開開關就是一陣噼里啪啦。老頭剛要轉頭,已被我狠狠的搗在了脖頸上。一棍,兩棍,三棍,我像是復仇的狼,在其不斷的痛苦聲中忘乎著報復的快感。“住手!隨著砰的一聲悶響,那被反鎖的木門赫然開裂。”教官不時的透過窗戶向我發出理性的咆哮。我扔下手中的電棍,卻忘了卸下開關,它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濕漉漉的褲角上。一陣痛苦的抽搐之后,我只覺眼前一黑,繼而昏倒在天旋地轉的螺旋世界里。
待我醒來的時候,已是躺在干凈舒適的床鋪上。接著便是一陣陣刺鼻的藥水味兒,隨著藥瓶的微小晃動,眼前的世界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吃土,你醒了。”一旁的眼鏡蛇正小聲的看著我道。接著,便又映出一幅幅熟悉的面孔來。隔壁宿舍的郭二,李六以及其他的男同學都來了。此時,孬三和阿越正繪聲繪色的向他們講述著昨天晚上的恐怖經歷。望著同樣躺在病床上的孬三和阿越,我好像做個一個長長的夢。“吃土,你感覺怎么樣?”漂亮的護士姐姐慢慢的走向我道。“挺好的,就是有點餓。”“那就好,沒什么大的問題,不過你體格有些孱弱,以后要注意營養。”她抖動著性感的紅色嘴唇,頎長的身材被白色的長褂包裹著。即便是那束起頭發馬尾,也散發出濃郁的香氣。
這是學校附近的一座社區醫院,據說一瓶葡萄糖就要50塊錢。他們只為這里的有錢人提供醫療服務。按常理來說:像我們這樣的窮酸書生,是不會到這里看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