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一進房間坐下,李嬤嬤就笑吟吟的盯著李貴。,似看什么寶物似的。
饒是李貴知道,她就自己這一個兒子。應該不會害自己,也被她盯得渾身發毛。
“媽媽,這是有什么事?”
李嬤嬤嘿嘿一笑,“兒子,你要老婆不要?”
李貴聽了,臉色有些古怪。差點說出后世那句,那你給我送來吧。
忙改口道:“媽媽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還能有什么意思,自然是幫你尋個媳婦,替老李家轉鐘接待。”
頓了頓,又絮叨起來。
“我這些天,可是幫你問了好幾家,什么金兒、萬兒的,個頂個的出挑!”
她這說得興起,可李貴卻是聽得眉頭緊鎖。
忙插話道:“媽媽說的萬兒是哪個?”
李嬤嬤被打斷了話,也不惱,笑道:“還能是哪個,自然是東府的萬兒!聽說這丫頭品貌都是好的。”
頓了頓又道:“對了,你這是聽說過?還是見過?”
李貴見她所說,果然和自己心中猜想的一樣,眉目間就多了一條黑線。
按理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是不好拒絕的。
可這那是給自己挑老婆,這很大概率,就是給自己扣帽子啊!而那顏色還怪環保的。
想到這,一個激靈,答非所問道:“媽媽先前不是還說,我年紀小嗎!我覺得遲兩年也無妨。”
李嬤嬤白了一眼兒子,“又不是讓你現在就娶,是讓你先定下!”
“這!”
李貴遲疑片刻,正打算糊弄兩句。
而李嬤嬤見他猶豫,想起什么,狐疑道:“你該不會是,還惦念茜雪那丫頭吧!”
“瞧你老說的,我是百分之一百沒這個心思的。”
李貴擺了擺手,又一本正經道:“兒子如今正上進,而她呢?”
“再則這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自是要挑個好的,讓你體面體面!”
“你真不是為了那丫頭?”
“真不是!”說著,李貴又連連保證。
見他說得真切,有兩分道理。
李嬤嬤也暫時熄了,讓他盲婚啞嫁的念頭。
不過自己平時,也該找著看。
“哼!就你這還讓老娘體面,能找個管管你的,以后我省心些,就哦彌陀佛了!”
李貴聽了,哪敢反駁,訕訕的陪笑了兩句,就一溜煙的往自己房間走去。
回到房間后,先尋了個干凈的盒子,把那兩份把柄收好。
再把這段時間,賺到的血汗錢,一骨碌的全放桌子上。
不盤點還好,一盤點,直接好家伙,手都要抄瘸了,才二十兩多點。
果然勤勞致富,就是最大的謊言!
自己腦子雖然有幾個點子可以賺錢,但是自己這身份,一旦真賺錢了,只怕死的更快。
這樣一來,以商脫籍的路子,也可以暫時放棄了。
一夜無話,
那剩下的路,也只有巴結權貴、阿諛奉承這條道了。
不過這阿諛奉承,說起來不就是,和暖男一脈相承嗎!
自己只要牢記暖男法則,這想來也不是難事!
當然也不能無腦舔,總得選好對象,找準切入點,舔得又快又準!
作為一個穿越者,首先就要排除了寶玉,總不能明知道他是個廢物,還去舔他吧。
就好像后世,一些只學了點,舔狗法則皮毛的人一樣。
哎喲,你都知道她是撈女了,還使勁往上湊,被騙不是活該嘛。
是讓你會舔,讓獵物放松警惕,然后對準獵物撲上去。
閑話少敘,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李貴照例塞了兩個大肉包子,大步流星往榮國府而去。
到了賈寶玉院子門口,想著打個卡,就去外事房摸魚了。
忽地卻聽茗煙上前說,寶二爺今天要去學堂。
好了,又要少摸魚一天了,嗚呼哀哉!
牢騷發完,不多時就見賈寶玉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似個孔雀開屏似的。
這不是要去學堂嘛,怎么整得跟女朋友,第一次約會似的。
當來到學堂,就見賈寶玉風度翩翩,走路筆直,直奔一個清秀柔弱的少年而去。
那還不明白,他這開屏給誰看。
后面略微打聽,知道這少年就是秦鐘后,更是不奇怪了。
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這賈寶玉喜歡攻守轉換,是他的事。
自己只要擺正姿態,做一個積極進攻的,好男兒就成!
“你小子,今天再不來,我可就要讓人跑一趟了。”
薛蟠笑道:“喏,這個要今天抄完哦,還有字給我寫得漂亮些。”
一面說著,一面隨手丟來一本佛經。
喲,這剛上線,就接到加急訂單了!
李貴先前也接過類似的訂單,也沒多說什么。
點了點頭應下,隨手接過佛經。
這打開第一頁,就是我不抄,誰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看還有兩頁就抄完了。
忽地旁邊一陣吵鬧聲,打斷了他。
眉頭一皺,轉頭看去,就見兩個半大小子,在逗弄一個小孩。
說來這賈家學堂也是混亂,小的學生四五歲也有,大的十六七也有。
這小孩名喚賈菌,也是榮國府近派的重孫。
他和賈蘭坐在一起,兩人也是頗為親近。
無論現在還是后世,這學堂霸凌自然少不了。
賈菌如今剛五歲左右,雖然是榮國府近親。
但父親早世,家中只有母親和一個婆子,也算得上無依無靠。
故賈菌只要是賈瑞代課,多半被旁人逗弄。
而這些人也不是傻子,有背景的賈蘭自然不敢得罪。
賈蘭雖然也想幫賈菌,可他也才五歲左右,有心無力。
那些人雖然不敢得罪他,卻也直接無視他。
反倒是賈蘭越幫說,這些人,越是逗弄得開心。
李貴掃了一圈,這才發現賈寶玉、薛蟠等人,皆不知跑哪里去了。
難怪這些人又放肆了。
不過李貴不是圣人,也沒打算多管閑事。
不過你越是不想管事,這事就越是來找你。
只見一支毛筆,劃過一道弧線,落在李貴腳邊,幾滴墨水還濺落在褲子上。
李貴臉色一沉,騰地起身。
“誰丟的?”
這毛筆是,三人爭拿的時候,失手丟過來的。
他們要是老實道歉,這事可能就過去了。
偏兩小子仗著背后有賈薔,又素來和茗煙交好,哪肯丟了臉面。
“是我們丟的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
李貴聞聲,臉色冷了幾分,兩步走至兩人面前。
“你再說一遍!”
兩人瞧李貴身強體壯的,雖然心慌,但其中一人,還是壯著膽子,顫聲的說了一回。
李貴也不廢話,一個膝蓋頂在他的肚子上。
一手捏住他的臉,一手拿了硯臺,就往他嘴里喂水。
周圍眾人頓時,被嚇得滿臉驚懼、鴉雀無聲!
正這時一人跨著步子,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