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可以起舞了
- 民俗:我的詞條不斷刷新
- 還想吃冬瓜
- 2291字
- 2024-08-14 10:01:00
蠕動的黑色蠱蟲,粘稠惡臭的黑血毒湯。
張得祿不斷捶打自己的腹部,想要將吃進肚子里的臟東西全吐出來。
他不明白,為何剛剛還是雞腿和雞湯,轉眼就變成了這幅鬼樣。
難道真如諸葛擎所言,晴兒是黑山教主的大弟子,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要自己的命?
嘭!
張得祿照著自己的腹部,又是狠狠重擊了一拳。
這一拳,將腹中吃下的最后一只蠱蟲也吐了出來。
地上密密麻麻都是黑色的蟲子。
可之前喝入肚子里的“毒雞湯”,顯然已經被自己的胃吸收了少許。
無論張得祿如何痛擊自己的肚子,那些被吸收的毒雞湯,都無法被百分百逼出。
此時,張得祿發現自己的腦子十分昏沉,那種朦朦朧朧的感覺,將他的意識覆蓋。
他猛地揉了揉雙眼,卻發現江年也遭受了毒害。
江年也渾身發抖,無力癱軟在地上,黑色的蠱蟲不斷順著七竅向外鉆出。
“江兄!”
張得祿拖著沉重的身軀走來,攥緊雙拳,不斷朝著江年的腹部重擊。
也想用相同的方式,將江年體內的毒物全都逼出來。
可是,他卻發現江年雙眼無神的躺在地上。
任憑他如何揮拳,都沒有一絲反應。
死了?
江年怎么可能就這樣輕易被毒死了?
張得祿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仇恨與怒火令他雙眼布滿血絲,胃部吸收的毒雞湯令他的腦子越發混沌。
像是有某個東西,正在入侵他的意識。
他揮手給了自己幾巴掌,努力保持著少有的清醒,抬頭望著那下毒的晴兒,眼中滿是冷漠至極的殺意:“我不明白。”
“助紂為虐者,你還想明白什么?!”晴兒眼中,卻沒有大仇得報的爽快,只有面對江年和張得祿那無窮無盡的仇恨。
“你不是啞巴?我何時助紂為虐?!”張得祿想要抽出腰間的法刀殺掉這個女人。
可他卻發現自己之前喝下的毒雞湯,藥效實在太強,但根本不想取他性命。
這種毒雞湯的毒性,好似是靈魂與意識層面的,張得祿感覺自己的腦子越發渾濁。
同時有某個隱隱約約卻模糊不清的聲音,正在由遠及近,逐漸占據他的大腦。
“江年!他殺了我全家,屠了黑山縣九成人口!這種惡魔,你卻輔佐著他!”
晴兒從角落中抽出一個斧子,緩緩靠近張得祿與江年,準備徹底砍死這兩人。
“若不是教主收我為徒,那一天,我也會被這個惡魔殺死!
張得祿,我恨你,恨你為什么要去調查龍門客棧的那個幻術師。
你若不走,黑山縣怎么可能會被屠殺?!”
晴兒的話,好似在張得祿的心中,引爆了一顆埋藏許久的暗雷。
他開始思考,黑山縣九成人口,確實是在他去往龍門客棧調查幻術師胡道人的時候消失的。
而自己與江年相識的時候,也是在龍門客棧的門前。
難道就是在那個時候,江年趁自己不在,屠殺了整個黑山縣。
然后又故意去龍門客棧與自己相識?
不可能!
都是假的!黑山教的邪教徒,最擅長的就是說假話。
張得祿堅信江年不是那樣的人。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相信對方。
“江兄,你別死。”
可是現在,張得祿和江年已經中了奇毒。
張得祿尚能活動,還保持著片刻清醒。
而江年卻已像是一塊死木頭,一動不動躺在地上。
晴兒不斷逼近。
手中那把鋒利斧子,隨著她那猙獰的臉,重重落在江年身上!
嘭!
鮮血從江年的脖頸位置,猛地向上噴出!
而晴兒卻沒有停下砍殺江年的動作,一斧接著一斧。
身上白袍,染滿鮮血。
“江兄……”
張得祿跪在地上,身軀顫抖,腦子越發渾濁,感覺自己不再是自己。
可就在這時,一只有力的手忽然搭在了他的肩上!
他猛地回頭,卻見江年站在身后!
“江兄?你!”
張得祿不明白,自己看到的到底是真是假。
可再一回頭望向晴兒,卻見晴兒揮斧砍殺的不是江年,而是一張倒塌的木椅。
“江兄,你何時施展的幻術?!”張得祿臉上終于浮現出笑意,覺得一切有救了。
“若不是你跑得太快,你也沒事。我剛想阻攔,你就將雞腿和雞湯吃下肚子。”江年望向地上那一團黑色蠱蟲,啞然一笑:
“苗疆黑蠱,一種非常落后的原始蠱蟲,由于培養困難、用法單一,早就被巫蠱師們淘汰了。”
“倒是你之前喝下的毒雞湯,似乎是一種很厲害的毒物,我暫時不知道那是什么。”
“張兄,你現在是什么感覺?”
“我……”張得祿猛地晃了晃腦袋,他開始伸手摸向江年的位置。
可江年卻發現,張得祿伸手的方向,距離自己差個五丈距離。
對方好似看不見自己到底在哪。
“我的眼睛,好像出現了問題,眼中的你和晴兒那個畜生,都變成了黑色長蟲線條組成的輪廓。
我的雙耳,也有問題,你說的話朦朦朧朧聽不清。
更嚴重的是,我的腦子十分渾濁,就連我說出這些話,都好像不是我主動說出來的。
江兄,我好像要涼了……”
張得祿此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感覺自己要完了。
“別怕,等我弄廢這個女人,我有法子從她口中問出解藥。”江年安慰著身中蠱毒的張得祿,而后走向那揮斧的晴兒。
……
此刻,黑山教洞府深處,圣教祭壇中心。
教主盤膝而坐,手持兒女的玩具撥浪鼓,眼中那無限的落寞與悲傷,突顯出一絲期盼與喜悅。
“時候到了……”教主呼吸沉重,好似壽元將盡,命不久矣。
他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在壽終正寢之前,將討封獻出的那一雙兒女復活于人世。
曾經的他心高氣傲,認為只要能向天討封,獲得珍稀的封號,獻祭兒女又如何?
所謂兒女血脈,只是身外之物罷了……
可是現在,他徹底改變了這種想法,僅僅向天討封一次而已,豈有長生不死之路?
兒女血脈,才是自己生命真正的延續!
只有讓他們活著,自己才真正“長生不死”。
為了這個目的,殺了黑山縣九成人口又如何?
讓此界生靈一個不留全滅又如何?
它們只是自己不惜一切代價復活兒女的“代價”罷了。
想到這里,教主胸膛中心位置,那一顆豆芽緩緩探出皮膚,散發著瑩瑩之光。
他要施展畢生所學最強的幻術,幫助那傳說中的“希夷之舞”重現人間。
此刻,教主臉上浮現出計謀得逞的笑意,喃喃道:
“江年,你還是太過年輕,你以為你沒中我的幻術?”
“其實,你一直在我的術中。”
“幻術之極,便是真實。越真實的世界,反而是越高深的幻術。”
“毒酒已喝,意識已朦,現在,可以起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