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衣唱戲
- 民俗:我的詞條不斷刷新
- 還想吃冬瓜
- 2305字
- 2024-07-13 10:01:00
{陽壽上限:99年。}
傍晚,江年躺在門口的躺椅上,看著眼中浮現的這行信息。
陽壽上限,接近一百年!
‘柳靈沒騙我,幫助翠兒驅邪,真的可以積攢功德,提升陽壽上限。’
他冥冥之中有種感覺,一百年的陽壽上限是一個“關”。
老話兒說的好,犬不八年、雞無六載。
家中牲畜不能養太久。
它們一旦活過了普通牲畜應有的壽命,將會發生很多不好的事情。
有見識的老人們會說,活太久的牲畜,已經不是牲畜了。
它們逐漸通了人性,早晚必定成妖!
若成了妖,必會做出危害人間的事情。
所以,應該盡早殺了吃肉。
‘雞犬活了太久,將通人性。’
‘我若突破一百年陽壽上限這一關,將通何性?’
江年躺在木椅上,一邊搖晃,一邊望著傍晚的天空,思考著這件事兒。
他開始琢磨,有沒有一種快速積攢功德,高效提高陽壽上限的方法?
或許自己可以抓邪祟。
再逮住那些邪祟的信徒,讓信徒們撞邪。
撞邪后的信徒,再由自己驅邪。
一天十二個時辰,不斷撞邪、驅邪,養豬式的積攢功德。
這是一條極端的修行路。
可以在短時間內,“刷怪”似的快速提高自己的陽壽上限。
‘好像不行……’
可轉念一想,江年又在“出馬弟子”詞條的理解中,知道此路不通。
此界天道,何其機敏,一旦發現有人使用這個bug,必降下雷劫修復!
以前就有奇人異士這樣干,但結局悲慘。
被一道天雷亟了。
燒焦的骸骨,被撿骨師們撿走,串起來戴在脖子上。
永世不得超生!
看來,只有正道人士為無辜者驅邪,才能積攢功德。
……
“雞湯來嘍……”
老趙頭的老伴兒,端著一大盆雞湯,笑呵呵的從廚房走來。
“十年老雄雞燉的湯,真香啊~老伴兒,快去喊大師來喝。”
“好嘞!”
老趙頭連忙去喊江年,可走到門外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已經睡著了。
‘大師如此年輕,竟然就會驅邪,前途無量啊。’
‘我記得,王老漢當年是四十多歲,才被選中出馬的,才會跳大神驅邪。’
‘大師比他厲害多了,還這么年輕英俊,這要是被哪家大老爺選中當個女婿,必保后代衣食無憂,一輩子不愁吃喝……’
‘他以前就是咱們村子里的普通后生,沒想到有這種本事。’
‘隱藏的太深了……’
想到這里,老趙頭決定不去打擾江年,讓他睡到自然醒。
老趙頭獨自轉身回了屋,盛了一碗雞湯,蹲在門口。
一邊抿著雞湯,一邊看著江年。
……
‘什么時辰了?我睡了多久……’
江年迷迷糊糊的醒來,他意識到自己好像睡了很長時間。
朦朦朧朧的視線里,他發現周圍的環境好像變了。
不再是蓮花村的老趙頭家土院子里。
而是來到了一座青樓之內。
紅簾綠幌,清池假山,繁花掩映在金樽美酒之間,突出一個“雅”字。
還有更雅的。
一座唱戲的戲臺子,竟搭建在這青樓正中央。
只是青樓之內空無一人,奢華的美景顯得死氣沉沉。
戲臺子里供唱戲者上場的那扇小門,紅簾正在無風晃動著。
‘夢?’
江年發現自己的雙眼極其酸痛,努力揉了揉眼,也無法完全睜眼。
像是剛剛睡醒的人,一睜眼就受了強光刺激,忍不住的流出淚水。
他只能瞇著眼睛,觀察周圍的景象。
他發現戲臺上供唱戲者上場的那扇小門上的簾子,忽然被掀開了。
緊接著一個青色的身影,移步進入戲臺。
一個唱戲的青衣,就這樣站在戲臺上,舞著水袖,哀怨的開始唱著。
她臉上的妝造,因淚水而哭花,唱腔更是凄慘,像是在哭訴悲慘身世。
‘夢魘?’
‘我動不了?’
江年發現自己坐在戲臺之下。
戲臺下的數百張桌椅中,只有自己一人孤零零坐著。
自己所坐的這張木椅,似乎有種魔力,將他焊死在椅子上。
無論如何用力,就是站不起來。
整個身子死死沉在了這里。
之前在老趙頭家祠堂里面,自己也被王老漢釘在桃木椅中。
只不過這一次,比祠堂的桃木椅更加詭異。
顯然有某個陰邪,入侵了自己的夢!
它能否在夢中殺人?
“娘啊……我想娘……可娘在洪水第幾浪?”
“忍心撒手赴黃泉,卻將玲兒丟四方……”
凄慘幽怨的唱腔,從那戲臺上幽幽飄下。
唱腔幻化成飄雪,像是雪花般落在地上。
江年想起這個唱詞,之前在祠堂中,聽翠兒唱過這段詞。
唱腔一模一樣,只是詞中翠兒改成了玲兒。
看來眼前這位唱戲的青衣,就是附身翠兒的陰靈。
紫色焦骨已毀,它卻依舊存在。
它恨自己摧毀了紫色焦骨?
所以將自己拖入這個夢魘之中,來報復自己?
“日也想,夜也想,夢里醒來哭斷腸……”
“何不也將玲兒帶身旁……”
玲兒還在幽怨唱著,一邊唱,一邊舞。
她身段極佳,前凸后翹,修長雙腿,要啥有啥。
看來在這青樓之內,算是個名角兒。
不知有多少達官顯貴,愿意豪擲千金,只為與她共度良宵。
至于看中的是唱腔還是皮囊,這可就不一定了。
江年雖是穿越而來的現代人,但從小耳濡目染聽過一些,也能分清唱腔好壞。
戲臺上的玲兒,雖然一板一眼唱的像是那么回事,但嗓子真不行。
也就有一副好看的皮囊罷了。
聽她一直唱著,唱的又不好聽,江年也聽的煩了,索性問道:
“別唱了,不好聽,有事說事。”
“……”玲兒眼角抽了抽,于是不再唱了,轉身向戲臺下走去,邊走邊說道:
“看來公子不像那些空有金銀的暴發戶,原來你是有里子的。”
“你到底想……”江年剛想繼續問下去,卻發現一個不留神,玲兒忽然從戲臺上消失了。
“眼中人,盡是那豺狼虎豹圖我身;恨蒼天,就不給我一條解脫路……”咿咿呀呀的唱腔又從身后傳來。
江年余光發現,玲兒舞著水袖,來到了自己身后,雙手搭在自己雙肩。
她的臉,終于能看清了。
一會兒是翠兒那張稚嫩的臉龐,一會兒是二十出頭的美嬌娘的臉龐。
她對著江年的左耳吹風:“既然你毀了我的骨,那你就該帶我走。”
這聲音連說了好幾遍。
江年想回頭,卻發現脖子像是被冷風凍僵似得轉不動。
翠兒那張稚嫩的臉龐和女童的身體,穿著不合身的青衣戲服,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江年,忽又發出成熟女人的聲音:
“快帶我走,帶我離開黑山縣,我討厭這里,恨死這個地方!”
“我才第一次見你,根本不熟,你就要我幫你這么大的忙?還不給任何好處費。連一張好看的餅,都不給我畫?”
江年很想問一句:
“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