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午夜鐘聲
- 民俗:我的詞條不斷刷新
- 還想吃冬瓜
- 2233字
- 2024-07-18 16:01:00
江年望著已經抵達101歲的陽壽上限,意識到自己具備了活到一百歲以上的能力。
民間有種傳說,黃皮子修到一定道行的時候,若想更進一步,就需要向人討封。
在這人世間,人是天生的修道之體,遠比飛禽走獸們高級。
黃皮子向人討封,若得到正面的回答,則修為更進一步,成道有望。
若得到的是負面的回答,輕則修為大跌,重則道行盡毀!
這時黃皮子就會賴上回答者,不把對方弄得家破人亡不罷休。
對于江年來說,自己是人,已經是天生的修道之體。
在這人世間,再沒有生物比自己高級。
自己破了“人壽一限”,若想修為更進一步,則討封的對象要換成老天爺。
自己需要向天討封!
可具體該怎么做?江年腦子很迷糊,對此一無所知。
需要外力指點迷津。
“去問問柳靈……”
一念及此,江年雙眼一閉,使用“出馬弟子”的詞條能力。
再度睜眼之時,便來到了那“橋梁”的世界。
他站在烏黑橋梁之上,望著黑天與黑水,等待著那位柳靈應召而來。
很快,一條小青蛇打著哈欠出現在橋梁上,問江年:
“何事?快問,我還要回去補覺。”
“才戌時就睡了?”江年習慣性客套一句:“這么年輕就養生啊?”
“年輕?”柳靈笑道:“我今年十五歲,相當于你們人類一百五十多歲。”
“失敬失敬!”江年順著話茬,往下說道:“那你一定破了蛇壽一限,討過封了?”
“沒錯!”柳靈驕傲般點了點頭:“我是柳家幾個堂口之中,最快討封記錄的保持者!”
“那你知不知道,討封的具體步驟?”江年咧嘴笑道:“我也要討封了。”
“?”柳靈眉頭一皺,上下打量著江年。
慢慢的,狐疑變成了欣喜:“看來我眼光不錯,說你能成為最強的出馬弟子,你一定成!”
江年繼續詢問:“那你知不知道,我該如何討封?具體的步驟是什么?”
“我當然知道。”
“細說。”
“我不能說?”
“為什么?”
“每個生靈的討封,有每個生靈自己的路,我不能干涉你,你要自己悟。”柳靈面露難色:“我如果說了,就是壞了天的規矩,老天爺會降罪的。”
說到這里,柳靈的神色忽然變得極其驚恐,頗具敬畏的用下巴指了指天空:
“你不會不怕老天爺吧。”
“嘶……”江年被柳靈這番話一嚇,頓時下意識抬頭看了看天空。
既然自己能向天討封,莫非真有“老天爺”這種至高存在?
回憶往昔,自己腦海之中,好像真的沒有關于老天爺的任何相貌和來歷記載。
只知道世間它的存在,它是至高。
“我懂了,你回去吧,討封的路我自己找。”江年向柳靈擺了擺手。
“保重。”柳靈打了一個哈欠,轉身消失于黑暗。
在她消失之后,江年跳入了橋梁下的黑河,再度睜眼,又回到了現實。
回到現實的一瞬間,他立刻發現自己的大腿,正被別人狠狠抱住!
“江年!多謝你又救我一命!我認識你這么久,你竟然是出馬弟子!”
徐老憨感激涕零,像是掛件一樣死死抱住江年的大腿,感謝他兩次救自己的小命。
有這樣的鐵桿發小,真他媽值!
他更震驚的是,從小跟他光屁股長大的江年,竟然是出馬弟子。
而且還是正統柳家仙兒的弟子!
要是一般的出馬弟子,還真不一定能鎮住那只撒錢的邪祟。
如果不是江年跟著,自己和媳婦兒今晚必定交代在這里。
“香梅啊,快快快,你快跟我一起,給我兄弟磕一個!不是他,我們今晚都得死!”
徐老憨按住自己妻子的后背,想要讓妻子和他一起給江年磕幾個頭。
可江年卻很反感這種舉動,連忙說道:“折我壽是吧,要出村,現在趕快走。”
他隱隱感覺,自己除掉金錢童子之后,背后的裝臟師就要現身了。
接下來,是更加危險和邪性的斗法。
徐老憨夫妻這種凡夫俗子,早跑早好,晚了想跑也跑不掉。
“咱們蓮花村,現在是一天比一天邪性!不能再待了!”
“江年,你也跟我走吧。去我媳婦娘家,避避風頭再說。”
徐老憨勸說著江年,不想這個鐵桿發小死在蓮花村。
可江年卻淡淡回答:“不用,等我弄死錢忠,清洗整村的邪祟,你們再回來。”
“……”徐老憨的神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你來真的?”
他雖然不理解江年的宏圖大志,但還是說了聲“兄弟,保重”。
而后拉著媳婦轉身就跑。
……
‘竟然是個正統柳家堂口的出馬弟子,藏得深啊。’
‘之前錢忠誣陷他下死牢的時候,為何沒有亮相?’
‘難道,這小子真是在黑山縣死牢里面悟了道?’
黑夜籠罩的山野之中,一位黑衣老僧快步向錢家大宅走去。
他正是錢忠供奉的那位裝臟師,亦是錢明的干爹,喚作石中師。
之前為了試一試江年的本事,他在蓮花村的村口埋下一尊“金錢童子”的裝臟石像。
而后便一直在暗處觀察,想要看看江年到底有什么本事。
沒想到,江年竟然是柳家的出馬弟子。
更詭異的是,江年居然能準確找到金錢童子本體石像的埋藏之地。
‘看來,是同行兒啊。’
‘自古以來,同行兒是冤家,不死不休嘍……’
石中師伸出僧袍下干枯的右手,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
在預感到金錢童子必敗無疑之時,這位黑衣老僧就立刻選擇離開。
他果斷放棄江年和徐老憨的心肝兒,轉而去采摘其他活人的心肝兒。
畢竟干他們裝臟師這一行兒的,不可能只在一棵樹上吊死。
他一開始就謀劃了好多個目標,將風險平攤了下去。
……
空曠的村口,只剩下江年一個人。
他望著徐老憨夫妻遠去的背影,想說些什么,可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在這邪祟橫行的世界,像他們這樣的普通百姓,除了向老天爺祈禱,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咚……
咚……
悠揚的鐘聲突兀響起。
聽聞鐘聲,江年神色一變!
在他的記憶中,整個蓮花村僅有一口鐘,就位于錢忠的家宅中心。
錢大老爺家財萬貫,偶然翻閱了幾本古書,見到了“鐘鳴鼎食”的故事。
于是他便附庸風雅、效仿古人,重金買了一口鐘,掛在自己家里。
每到飯點兒的時候,便讓下人敲一敲這口大鐘。
此時顯然不是飯點兒,一般百姓早都已經睡去。
可錢家的那口大鐘還是響了。
江年意識到不對勁,難道錢家的裝臟師,已經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