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梅利亞斯基手里拿著小巧的‘阿爾泰’系統終端。

他剛剛掛斷打給執行局的電話。

也就在這一刻，來自于執行局的情報支持，將通過所有渠道向忒梅利亞斯基投放。

莫斯科古典音樂電臺中一條特殊的旋律被插入其中，只有特定接收端才能解析。

街邊的報刊亭，老板比以往更加勤勞的擦拭櫥窗，一排排被精心擺放的報紙被掛在展示架上。

某些生意慘淡的餐飲店老板，忽然像打了雞血一樣擼起袖子開火做飯，店鋪時明時滅，驚得路人以為店鋪要倒閉，有人在店里用電焊裝修。

阿列克謝不動聲色的激活了紡錘，他也曾想用紡錘尋找波切夫的蹤跡，但是失效了。

不知道從何時起波切夫與自己的連接消散了。

直到現在他還沒有搞清楚原因，只能憑直覺猜測是因為精神污染讓波切夫的性質發生了轉變，進而才導致他無法追蹤波切夫。

但是斯馬金只是一個正常的收容者，按道理來講紡錘應該會指向一個大概的方位。

阿列克謝的思維不斷篩選絲線，耗費了大量的精神，眼神都有些恍惚，終于一條充滿斯馬金氣息的絲線被挑選出來。

這一條絲線極其纖細，雖然除了阿列克謝以外的任何人都看不見，摸不到，但它還是隨著風飄飄蕩蕩的指向某一個方位。

阿列克謝搖了搖頭，心說還是不行，大概是因為自身的原因導致紡錘的能力太過于雞肋，耗費大量的精神和體力只能做到篩選目標和指引大概方位。

唯一比較受用的就是他的槍法，現在可以做到百發百中，不過每一顆子彈都要消耗精神力，并且需要先用眼睛標定對方。

“不知道接受封印儀式之后，會不會有什么改善。”阿列克謝小聲的喃喃自語。

他發呆有一會了，畢竟現場已經由忒梅利亞斯基接管了。

快速反應部隊的士兵起初對忒梅利亞斯基的命令還有一些抵觸，但隨著現場的局勢被他指揮的越來越明朗，眾人心中的不滿也就消散了。

“執行局的情報部門會來調查現場，他們調查了斯馬金這個人，不過沒有匹配的對象，應該是是化名。”

“早應該想到的，我們也用的兩個假名字，他沒理由用一個真名字作案。”忒梅利亞斯基沉聲說。

“佩特里夫納這條線暫時是用不上了，只能等待執行局的現場調查結果了。我們的線索太少了，兇手作案又非常縝密，無頭蒼蠅一樣亂轉只會浪費時間。”

阿列克謝心里有些悲涼，天空中又飄起了雪花，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站著。

波切夫的下落不明，而他又沒有辦法解決，對忒梅利亞斯基的說法，他無法反駁。

理性告訴阿列克謝，波切夫流竄的威脅沒有辦法評判，繼續下去的意義不大。

忒梅利亞斯基看出了阿列克謝情緒很低迷，他輕輕拍掉阿列克謝肩膀上的雪花，疏導著說道：

“波切夫的事情絕對不會結束，這只是開始而已，看看被抬走的那些尸骨，西裝革履，生前都是響當當的人物，結果也就是一刀的事情，如此動蕩，執行局絕對會派出更高級別的專員追查的。”

“我怕的是波切夫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喪命。”

忒梅利亞斯基沉默了幾秒鐘，干癟的吐出了幾個字:

“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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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馬金不得不相信佩特里夫納所說的一切。

她的表情是非常真實的疑惑，就連聽到兩個名字的第一反應都是滿眼的茫然。

“根舍......福明......”斯馬金的嘴中不斷重復這兩個名字。

佩特里夫納看出一些端倪，問道：“這兩個人是不是用了些手段搞到邀請函，化名加入了宴會。”

斯馬金沉浸在回憶當中，沒有回答佩特里夫納。

福明的眼睛如怒火狂龍，無所謂的態度和頑劣的性格擋住了真實的他。

至于根舍......直勾勾看的像熔巖般耀目；瞥過一眼又恨不得把目光轉回去，像黑洞一樣吸引吞噬；而真正的對視，又如同汀水一般平靜，只剩下冰涼。

兩個人的身份非常蹊蹺，他第一時間認為兩人是和自己一個陣營的家伙，上前對話只想探探虛實，順便做出提醒，最后的結果全憑造化，畢竟他不認為自己刀下的亡魂多兩條是什么天大的事情。

但對話的結果超出了自己的預期，那兩個家伙非常有趣，都是披著偽裝的野獸，外表極具欺騙性，里子是吐著信子的蛇，不主動攻擊，但也不會對敵人手下留情。

斯馬金停止了回憶，他開口說道：“他們沒有站在人群中，你可能沒有看到，我們進行下一個問題吧......”

“等等。”

“你說的是不是站在長桌前的那兩人。”佩特里夫納有些急迫的說道。

“嗯？”斯馬金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是那兩個人？”

“他們不想引起我的注意，所以躲在餐桌前沒有擠在人群里，但這其實更加引人矚目。”佩特里夫納說，“游離在人群之外的人，是首先需要被關注的人，這是安保團隊提醒我的，他們這種人一定是躲避什么，等待著出手機會。”

“你的意思是他們的目的也是殺死你。”

“我不清楚，那兩個人的雖然胡吃海塞，但眼睛一直聚焦在我身上，我雖然看不清他們的臉，但是被野狼眼睛盯上的感覺還是很容易辨別的。”佩特里夫納說，“聽你意思，你們不是一伙的？”

斯馬金搖了搖頭，“不是。”

“那就對了。”佩特里夫納大呼一聲，“他們不是來殺我的，他們是在等待機會接近我。”

“目的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這也算問題的一部分。”

“就算是吧，趕緊告訴我為什么你認為他們不是來殺你的。”斯馬金不耐煩地說。

“雖然我說是被野狼盯上的感覺，但實際上那種感受并不尖銳，你是收容者應當知道那種感覺......”佩特里夫納說。

“而且，我所說的野狼是真正的狼，并不是抽象的形象。他們和你一樣是收容者。”佩特里夫納篤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