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的執念就是他的女兒,他想回歸家庭,但是因為佐夫卡涅礦場事件的影響,他被自己的家庭成員所疏遠。所以只要有機會,他一定會踏上尋找自己家人的道路。”阿列克謝豎起食指。
“可憐的男人,不但被委員會那群人蒙在鼓里,千辛萬苦回到家鄉,也不被家人理解,如果是我的話,也會心有不甘。”忒梅利亞斯基表示理解。
“所以說我們要查閱佐夫卡涅事件涉及人員的檔案,安德烈是礦場的礦工,他的信息一定被記載。”
“可是......”忒梅利亞斯基欲言又止,“佐夫卡涅這個詞在收容者群體中屬于每一個人都知道,但都避而不談的禁忌,上級把相關資料全部封存,誰都不知道在哪里。”
“這是為什么?”
“挖掘的目標很敏感,知道佐夫卡涅事件真相的人屈指可數,我的信息很有限。”
“該死的,那線索就這么斷了么,還有什么方法能讓我們查到當時的資料。”阿列克謝眉頭一皺。
“我其實有個路子,但是不保險。”
阿列克謝看到忒梅利亞斯基一臉耐人尋味的表情,吐槽道:“老大,你這表情好像是有人逼著你出賣色相。”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忒梅利亞斯基大驚,裝模作樣的嚴肅之色蕩然無存。
“我認識一個能源部的女高管......你也知道,位高權重的女人,總是有些強勢的。”忒梅利亞斯基盯著桌面的清漆反射出來的倒影說,“強勢的外殼之下,其實有著柔軟的心。”
“你不用拐彎抹角的說你和知心大姐姐的故事,我理解。”阿列克謝目光憐憫的看著忒梅利亞斯基。
“額,那我就長話短說。她之前負責的原子能項目和超自然研究中心的工作有很大交集,起因是美國三里島核電站事故引發的焦慮傳到了莫斯科。上面的人專門委派她來參加研究和調研工作。”
“三里島核事故和次生妖災害有什么關系?兩者完全不相關吧,我們學校的核專業可是強項,”阿列克謝略有所思地說,“從未聽過有什么奇怪的傳言,都是在強調工作人員嚴重違反安全條例才引發的事故。”
“畢竟大都會愛迪生公司臭名昭著,資產階級的企業有這種丑聞見怪不怪吧。”阿列克謝說。
“你要是說原子能,我一竅不通,但是跟次生妖災害有關的事情,我還能騙你不成。”忒梅利亞斯基瞪大眼睛,很是認真的說。
“我就說一點,書面聲明上三里島事故的起因是什么?”
“違反操作規程,三個備用泵全部停機維修,導致主泵向蒸汽發生器的供水被意外切斷時,無法帶走回路中由反應堆產生的熱量,連帶著之后一系列堪稱災難性的操作,最終導致了三里島核電站中的燃料棒融化,放射性核廢水暴露在自然界。”
阿列克謝對學校的看家專業略有了解,更別說三里島事件在當時出了名,大量對核電站持反對意見的民眾和科學界的某些人,以此新聞作為攻擊當局對核電站過分樂觀的態度。
忒梅利亞斯基一臉懵:“不得不說你的話很唬人,我一句沒聽懂。”
“不管書面聲明上寫的什么,研究中心的調查結果就是次生妖混進了堆芯的內部結構,造成了一系列的破壞才導致的事故。”
“次生妖為什么會攻擊核電站?”阿列克謝不解的問。
“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次生妖對輻射環境有天然的偏愛,它們天生的能抵抗射線對肉體的攻擊,大概是某種生物科學的原因吧?”忒梅利亞斯基看向阿列克謝,“這應該是你的強項。”
“鋯合金的金屬外殼破碎,放射性核裂變的產物,釋放的輻射值將達到30000生物倫琴,自然界不存在任何一種生物能在這種暴露中生存下來......除非它就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生物。”阿列克謝說。
“那這是不是就坐實了原初之妖確實來自域外。”
“應該是吧,畢竟你之前跟我講的神話故事也差不多這個意思。”阿列克謝試圖把話題拉回正軌,“我們還是說回知心大姐姐的故事吧。”
“額,對。”忒梅利亞斯基整理顏色,“知心......那個女主管的查閱權限很高,因為涉及到后續核電站的安全改造,所以需要查閱很多關于次生妖和原初妖的資料。我們可以從她身上找到突破口,進而獲得閱讀權限。”
“看來你早已經做好計劃了。”阿列克謝頗有玩味的看著忒梅利亞斯基。
“盡管只是寥寥數面,但我的面孔已經深深刻入她的腦海,這種要求極為苛刻的女人,只能讓我勉為其難的出手了。”忒梅利亞斯基說這些話的時候好像在發光。
“我能提出一個很關鍵的問題么。”阿列克謝舉手,“為什么不直接找到超自然研究中心的領導申請查閱資料。”
“這個話題再怎么禁忌也要先解決次生妖災害帶來的問題吧,這不是研究中心的職責么。”
“根本不會同意的,收容者團隊與上級的聯系是單向的,只有上級想聯系你的時候,才有機會溝通。想主動聯系上級?別瞎想了。”忒梅利亞斯基說。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我就想當然的以為你迫不及待的想出賣色相吧。”
“你這是什么話,我這是為咱們的事業獻身,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也得算是工傷,工傷懂不懂!”忒梅利亞斯基的臉有些掛不住,不斷地大叫。
辦公室外,抱著文件來來往往的職工,紛紛偷著傾聽房間中的動靜。
他們不知道為什么老板今天抽了什么風,跟一個年紀看起來不大的男青年,交談的這么火熱。
“就按你說辦,我等著你的好消息。”阿列克謝豎了一個大拇指。
“你在想什么,你和我一起去,我的計劃里你的作用至關重大。”忒梅利亞斯基攤著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