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謝白了忒梅利亞斯基一眼,一臉嫌棄的說:“你別拱火,我不生氣。”
“我根本不記得跟他打過交道,中間發生了什么事,讓他這么評價我和波切夫。”阿列克謝啼笑皆非的說。
“再往下看看,說不準記在上面呢!”
在忒梅利亞斯基的催促下,阿列克謝翻開了下一頁。
“今天旁擊側敲的接觸了幾個人,對方的警惕心都很高,現在對這方面的風聲很緊,短時間內找到合適的人選幾乎是不可能了。不過,今天還發生了一件事情,那個叫波切夫的人獨自找上我了,希望我把安德烈的筆記給他,并且不要告訴另一個跟他結伴的人。雖然對他的印象不怎么好,但是主動找上門來的態度,還是值得肯定的,看以后怎么利用他吧。”
阿列克謝吃驚的說:“波切夫竟然背著我獨自找上門去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忒梅利亞斯基倚在墻壁上,沉吟片刻后說道:“即使在他瞞著你的情況下,最后筆記還是在你手上了,中間發生了什么事情你能回憶起來么?”
阿列克謝搖了搖頭張嘴想說些什么,但感覺有什么東西鯁在喉嚨,索性就作罷了。
他總著感覺這件事情背后還有隱情,但就是回憶不起來,真相就像冰下穿梭的梅花鱸魚,雖然近在咫尺,但中間隔著的堅冰卻似萬年不化,堅不可摧。
......
“神的旨意愈發明晰,盡快找到信徒進行血祭,這樣祂才可以從束縛中真正蘇醒降臨人間,祂對我久久不能帶來新的人進行血祭儀式感到的憤怒,我感覺我的力量被削弱了,這是神對我的懲罰,祂不再憐憫我了,可是發展虔誠的信徒一定要審慎行事,這一點我也很難堅持下了。之前,找上門來的波切夫或許勉強夠格了,我可以跟他提出交易,安德烈筆記給他也無妨,我已經不需要筆記作為媒介和神溝通了。”
......
“波切夫同意了交易,我告訴他每周都要到我的住處進行儀式,儀式的具體內容我暫時還沒有透露給他,畢竟世界上最虔誠的信徒也需要時間來培養,在他到那種程度之前,我會代替他進行儀式。”
“看起來這只妖很著急,它的胃口越來越大了,希望更多人進行血祭讓它的活性更加活躍。”阿列克謝說。
忒梅利亞斯基輕拍雙手表示贊同:“波切夫加入這個組織了么,看起來博比金其實是個還算嚴謹的人,如果大肆的招收信徒,超自然現象研究所的專員們勢必會發現端倪,進而逮捕他。同時也說明博比金此刻的頭腦還算清晰,那只妖對他的影響有限,他依舊能冷靜理性的思考問題,并且擁有超越常人的耐心。”
......
“這個月已經進行了五次血祭,我記得起初這種儀式每個月只用操辦一次,這也說明神的力量恢復了,波切夫需要快速的加入血祭儀式,時機已經成熟了,就在這個周末......”
阿列克謝讀到這里心中一驚,這些東西在他的記憶中沒有絲毫痕跡,也不知道是波切夫從未對自己提起過,還是自己腦中的黑洞給遮擋起來了。
博比金的往后的筆跡忽然變得繚亂起來,人們常說筆跡這種東西是通心的,博比金的字連筆開始增多,字母之間的距離開始不受控制的拉大,有些字甚至寫出了格子,這一切跡象都表明他的心亂了。
阿列克謝心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我要殺了波切夫,這個人欺騙了我,他周末失約了,神非常憤怒,我獻出了更多的血液,我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了,但我的頭腦依舊清醒,神真的對我很失望。”
......
“昨晚神對我說會為我復仇,波切夫和他的伙伴會受到懲罰。呵,那是他們自作自受,誰讓他們欺騙我的,那兩個家伙從一開始就盯著安德烈筆記,我付出了那么多心血卻被證道路上的叛徒背叛了。圖書館我也留了紙條,那是留給教會的信息,經歷了上次的抓捕,教會的成員大換血,希望能通過我留的紙條,找到向神獻出血液的方法。”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氣氛,阿列克謝閱讀完這一段,沉默了很久:
“波切夫爽約了......可能一開始就沒想去,他從來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所以才沒有告訴我,但是博比金這一段寫的沉重無比,像是將死之人的宣泄,讓我的感覺很不好。
而且這里也揭露了當初博比金留在圖書館的紙條是給誰的了。
他應該有方法傳信給他最初加入的教會,想讓教會的人掌握血祭的方法,繼續進行這場邪惡的交易。
妖對他的影響已經顯現出來了,死亡前竟然還惦記著為那只妖進行血祭。
但是最驚悚的一段話,還是那句‘神會為我復仇的’,大概這時候博比金已經意識到他所愛的神要吞噬他了,所以這句話會是一個詛咒,也或許那個妖真的答應了他的請求。”
忒梅利亞斯基用肩膀頂了阿列克謝一下,嘴里嘟囔著:“繼續繼續。”
顯然這個家伙看到這里也上癮了,就像電視劇最終集放映時焦急的等待著。
......
“神說他已經恢復了基本的活動,下一步就是殺掉所有接觸過安德烈筆記的人來為我殉葬,以此來紀念我的偉大付出。
神啊!真的可惜,我不能陪您一起重回世界,但我無悔。我的血肉獻給您心甘情愿。”
......
“11月23日,神應該會喜歡那兩個白癡吧。”
......
日記結束了。
阿列克謝和忒梅利亞斯基面面相覷,對視長達十五秒鐘。
“咳咳,所以你能在閱讀時,從字里行間中回憶起什么沒?”忒梅利亞斯基略顯尷尬的干咳了幾聲。
阿列克謝腦袋發懵,緩慢地搖了搖頭:“絲毫沒有,更像是讀了一本從未看過的小說。”
“所以安德烈筆記其實跟我的關系并不大,只是博比金錯誤的認為是我和波切夫商量好一起哄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