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安德烈筆記
- 人在莫斯科斬妖除魔
- 輕風拂過仙人掌
- 2081字
- 2024-07-11 03:17:45
許洋啞然的看著扭曲的字。
當初記下筆記的主人,用了很大力氣,那些字跡被反復描邊,甚至有些筆畫直接穿透了紙張。
可是跟上方的字跡比起來,兩種字體簡直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難道是寫下這段話時,筆記的主人遇到了些意料之外的事?
阿列克謝點起臺燈,從抽屜中拿出眼鏡,擦亮帶好,仔細翻看起筆記中的其他內容......
“記錄于XX83,1/23”
“這是我在佐夫卡涅礦場的第一天,我隨車隊到這里時已經是傍晚了,我相信這是祖國最偉大的工程。”
“第二天還是沒有看到礦場的真容,領隊早上過來通知分班組,我跟幾個亞美尼亞和土庫曼人分到了一個組,起初我還擔心他們不好打交道,后來發現是我的擔心多余了,他們都是些非常好的家伙。”
“今天早上,領隊派人叫我們去領裝備,我非常激動。吃過早飯,我們就進入了礦區的腹地,不得不說真是壯觀,配得上佐夫卡涅這個名字,我心里非常自豪。”
“第四天,我們參與了培訓,那幾個土庫曼人干起活來,簡直就是狗熊。晚上,領隊說明天我們就可以下礦了,所以我們舉行了篝火派對,不得不說這里的啤酒真的很好喝,等回家之后一定讓家里人也嘗嘗。”
最一開始都是一些隨性的筆記,記錄者顯然非常驕傲的參與了一個神秘工程,因為在阿列克謝的記憶里佐夫卡涅礦場是一個并不存在的地名。
許洋又往后翻看了幾頁,隨著時間的推移,記錄者開始記載一些,令他值得注意的事情。
“XX84,6/18”
“今天在礦下,聽到了些奇怪的聲音,我好像聽到了我女兒卓婭的聲音,天啊!我一定是太想家了。”
“跟昨天一樣,精神很恍惚,時不時地聽到有熟悉的人叫我的名字,下意識的回頭之后才想起來我現在在礦里。卓婭我的女兒,我非常想你。”
“XX84,6/27”
“出現了不太了樂觀的事情,并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出現了幻聽,這是個群體事件。今天晚上,外面來了隊穿著奇怪的人,說他們全副武裝也不為過。不過值得安慰的是,接到了家里人的回信,只要他們好我就什么也不怕。”
“新的意外情況,今天在礦里的時候碰到了其他班組,他們小聲告訴我其他班組有不少人已經完全瘋了,上面封鎖了消息,可憐的我知道的太晚了。”
“XX84,7/1”
“真的不知道,我們要挖到什么時候,我再也堅持不下去了,我已經連續失眠好幾天了。”
“有個亞美尼亞人最近不正常的頻繁起夜,在外面呆好久才回來,問他,他什么也不說。”
“XX84,7/5”
“亂了完全亂了,消息已經壓不住了,所有班組的人都快瘋了。癥狀更加明顯,不只是幻聽,現在甚至出現了幻覺,隔壁班組有個人上一秒還開玩笑說掙夠錢就退休,下一秒就那么直直的走進礦坑里,我發誓他足足得滾了一千多圈。”
“上面頂不住壓力了,今天下了通知,說是工程已經到了尾聲,再干大概五天,就到了研究人員既定的目標。還好吧,最起碼看見曙光了。”
“那個亞美尼亞人失蹤了。還有四天。”
“只找到了他的尸體,在離礦區四十多公里的地方找到的。三天。”
“像往常一樣打了六份飯,忘記亞美尼亞人已經離開我們了。兩天。”
“我也出現幻覺了,昨天晚上竟然看見亞美尼亞人回來了,還把剩的那份飯吃掉了,早上我再檢查時,發現那份飯真的不見了,真是見鬼。明天是最后一天。”
翻到這里時,記錄戛然而止。記錄者沒像往常一樣記錄最后一天。
阿列克謝又往后翻了幾頁。
“XX84,11/11”
“我這段時間想盡辦法不去想在佐夫卡涅的日子,但是沒用,幻聽和幻覺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嚴重了,家人都開始疏遠我了,我很怕。”
“可能是最后幾天了吧,亞美尼亞人來找我了,我和他談的很開心,約好一起去找那幾個土庫曼人聚一聚。”
“又是愉快的一天,今天和家人逛街碰上了亞美尼亞人。”
“真不敢相信,這是我寫的,亞美尼亞人早就已經死了......安德烈,你個混蛋醒一醒。”
“XX84,11/15”
“亞美尼亞人拎著行李箱站在街角等我,我沒有多想就和他登上了這列火車,不得不說這輛車的煤燒的很足。”
“我終于看見它了,礦井里面的.....”
大片血污掩蓋了后面的字跡,許洋合上筆記本,身體壓抑的像是塊石頭壓在胸口,他緩緩地吐了口氣。
按道理這里面的筆記自己之前早就已經看過了,可是再次閱讀的時候沒有絲毫的熟悉感。
安德烈也就是記錄者最后看到了什么,礦井下藏著什么東西,許洋腦子如一團亂麻,理不清思緒。
他又把目光投向紙箱,他翻開剩余的筆記本,里面張貼的都是波切夫和他從不同地攤文學和噱頭小報上割下來的小塊文章,文章內容無一例外都和神秘生物現世有關。
許洋認為,以目前的這些資料可說服不了任何人去相信真的有遠古生物依舊存活在世界上,那些無名報紙和期刊放不上臺面,不知道阿列克謝和波切夫兩人是怎么想的。
長時間凝視著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許洋感到自己的雙眼仿佛被千萬根針輕輕刺著。
終于,用力一蹬,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他站起身來,想要活動一下僵硬的筋骨。
沒成想,就在這一剎那,他的手臂不慎掃過了桌上的墨水瓶。
“哐當”一聲,那精致的瓶子從桌上翻落,漆黑的汁液迅速在桌面蔓延開來。
“真是見鬼了。”許洋低聲咒罵,眉頭緊鎖成了一個結。
他迅速地從一旁扯過幾張紙,壓住那不斷擴散的墨跡。
深黑色的墨水在燈光下慢慢寖進紙張的纖維縫隙。
許洋的眼角微微一跳,那墨水在昏黃的燈絲下散射出似曾相識的光澤。
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推論如閃電般擊中他的思緒......筆記本上那歪歪扭扭的幾個大字是出自他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