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那兩個人你認識?”赫里扯了扯阿列克謝的手臂試圖喚醒對方。
阿列克謝目光呆滯的點了點頭:“一面之緣而已,但瓜葛很深。”
“到底怎么回事,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可得提前告訴我,要是今天辦砸了,我也好兜底。”赫里的脾氣一如既往的火爆,說話時揪著阿列克謝的衣領不撒手。
阿列克謝整理好被扯的歪歪扭扭的衣服,說道:“那個男人叫斯馬金,是不是真名我不確認,不過我和他在一場宴會上見過面,是個善于偽裝的家伙,長相上人畜無害,但身手非常不得了,像個行刑者;女人叫佩特里夫納......”
“等等!佩特里夫納?”赫里小聲驚呼,“莫斯科失蹤的那個女官員?”
“你原來知道。”阿列克謝眨了眨眼。
“廢話,一個政府官員在宴會上失蹤,參會的賓客都死于非命,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會不知道。”赫里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白癡,“湖心城的武裝力量不行,但情報方面可有一套。”
“你脾氣好一點行不行。”阿列克謝幽怨的看著赫里,“我接著說......佩特里夫納就是被斯馬金綁架的,當時明擺著兩人就跟仇家一樣,但是你看看今天這情況,我是真的摸不到頭腦,老鼠和貓做上好朋友了?”
“你確定不是兩個人設的局,佩特里夫納想金蟬脫殼?”赫里呼吸急促,面色潮紅。
兩個人從一落地就滾進了附近的灌木叢,實在是空間有限,赫里擠在阿列克謝的胳膊下面蜷縮成一小團。
“應該不會吧,為了什么呢?”阿列克謝摸著下巴琢磨......
“行了行了,沒人盯著我們就趕緊出去吧,這里盛不開咱們兩個人。”赫里推開阿列克謝的胳膊。
“你臉怎么紅了。”阿列克謝后知后覺的才發現赫里的異樣。
“憋的。”赫里沉聲說。
“哦,我感覺還行啊,這里空氣還挺通暢的。”
“阿列克謝,我數三個數,你再不滾開,我就把你泡在水里溺死。”赫里伸出三個手指頭,配合著富含殺意的語氣,模樣有些嚇人。
“呦,又生氣了。”阿列克謝底氣嚴重不足,趕忙從灌木叢鉆出來,干癟的說,“我哪里又惹到了嘛。”
地面上鋪著大小不一的球形鵝卵石,再往外延伸是刷著紅漆的木制長地板。
阿列克謝拍干凈身上的塵土,跟身后的赫里保持了三米的距離。
赫里手指憑空繞了幾圈,身邊的空氣快速流動形成細小的高速旋風,轉眼間就把蹭在身上的臟東西吹的一干二凈。
她大步流星走到阿列克謝身邊,拽起對方的胳膊:“走吧,我們參會,會一會這個叫佩特里夫納的到底有什么企圖。”
阿列克謝心說赫里真是個直性子女人,雖然脾氣暴躁了點,但把她看成自己兄弟就好接受的多,‘赫麗兄’......別說,還真是個不錯的稱呼。
暗紅色的高跟鞋在木板上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臨近入場,赫里轉變了一副姿態,小鳥依人的站在阿列克謝身邊。
阿列克謝則一馬當先,氣勢磅礴的推開了白色的木門......
說是展覽會,實際上就是瑙莫夫的個人收藏品展,男女賓客三三兩兩站在展品前,或微笑,或做出略微思索樣,有的更加夸張直接拿起放大鏡研究起展品來。
但是眼神是騙不了人的,所有人的眼神都在四處瞟動,物色能為自己生意幫上忙的人選。
“你說的‘寶貝’在哪里?”阿列克謝挺直腰板,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挺拔。
赫里優雅的從侍者手上接過一杯酒水,抿了一口,說道:“現在肯定在瑙莫夫手上,展會上這些貨色完全比不上我說的‘寶貝’。”
參會的女人們爭奇斗艷,五光十色的珠寶閃的阿列克謝睜不開眼睛。
忽然,他思緒一動目光不自覺的移到赫里身上,他猛然發現赫里雖然身上毫無點綴,但憑著高傲如天鵝般的臉蛋,和緲緲出塵的氣質,完全壓了周圍那些女人一頭。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現場只有斯馬金和佩特里夫納戴著面具,瑙莫夫隆重介紹的那兩個人不會就是他倆吧。”赫里不動聲色的說。
阿列克謝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有這種可能性,畢竟佩特里夫納的地位在那擺著呢,但考慮到她那張臉正值風口浪尖之上,怕被人認出來戴上面具也在情理之中。”
“看起來這場展覽會的投機者很多。聚集一堆烏合之眾,讓我完全猜不到瑙莫夫到底想要什么。”阿列克謝說,“趁現在還有點時間,要不要商量一下待會怎么動手?”
兩人漫無目的的避開喧鬧的人群,找了個角落坐下。
“隨機應變吧。”赫里簡短地說。
“你為什么一直不問我‘寶貝’到底是什么樣子,有何作用之類的話。”赫里深呼一口氣,面容有些疲憊,“你嘴這么貧,我以為你應該很感興趣。”
阿列克謝攤了攤手:“第一,我不是不想問,我是沒顧上;第二,我后來想了想,也沒什么必要問的那么清楚,我相信你一定會主動跟我講清楚的,你是一個很重義氣的人。”
赫里的眼角微微一翹,笑著說道:“今天唯一一句漂亮話,還挺中聽,謝謝你。”
“這有什么可謝的。”阿列克謝沒搞明白赫里突如其來的感謝,“你看起來情緒不高。”
“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你知道么......我從湖心城出生到長大一直沒朋友,載科不知道為什么一直阻止城市發展武力,當初建造湖心城的也都是從研究中心里面帶出來科研人員,這么多年以來沒有幾個人想從地下城里面出來,大家好像對外界產生了抵觸心理,認為外面的一切都是危險的。
我是個例外,我從小學習就不好,長大就開始偷偷往洞外跑,一開始載科還派人管制我,但后來實在拗不過我,也就放棄了。”赫里說
阿列克謝摸了摸鼻子:“看起來你雖然對載科的做法不滿,但還是牽掛地下城的人,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