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梅莊。
“梅山四友見過楊香主!”
廳堂之中,黃鐘公、黑白子、禿筆翁、丹青生神情有些緊張的開口。
奪命神拳楊蓮亭的大名,在江湖上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如雷貫耳。
尤其是這位楊香主在神教之中,似乎沒有很高的地位。
但卻能讓東方不敗親自走下黑木崖。
于向陽巷當著天下武林群雄的面,拉著手臂款款而行,就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
“帶我去見任我行!”
楊蓮亭站的筆直,聲音冰冷淡漠,明明不大,卻又帶著一股無法言喻的壓迫。
“爹爹?”
“爹爹沒死?”
而如同婢女一般跟在楊蓮亭身邊的任盈盈聞言,整個人瞬間呆滯。
一雙眸子不敢置信的看著楊蓮亭,眸子中似有水意泛濫。
“他……他帶我來見見爹爹?”
這一刻,任盈盈腦子中瞬間混亂,一時間根本分不清楊蓮亭的目的了。
甚至心中下意識的認為,楊蓮亭是在幫自己。
至少讓他知道了爹爹沒死,知道了爹爹在何地。
僅憑此一點,她就要感恩戴德。
“這個……沒有東方教主手諭,無人能見任我行!”
年紀最大的黃鐘公為難的開口。
其身側的黑白子、禿筆翁、丹青生,也瞬間緊張了起來。
奪命神拳楊蓮亭,拳出奪命,粉身碎骨,可是親手殺死過絕頂高手。
他們四人雖強,聯手之下,就是絕頂高手,一時半會也難奈何他們。
可終究與絕頂高手有著差距,更不可能殺死絕頂。
“嗯?”
楊蓮亭抬起右手,一塊令牌出現在手中。
這正是神教令牌,當初東方不敗親手交給他的東西。
“我不想說第二遍!”
楊蓮亭目光平靜,話語亦極為平靜,可話語之中的威勢,瞬間讓四人齊齊心驚。
“有教主手令,自然可以!”
“對對對……別人不行,楊香主必然可以!”
“楊香主……職責所在,見諒見諒!”
“……”
看到教主令牌,四人那為難的神色瞬間轉變,反而帶著一絲討好鼓吹的語氣與神色。
甚至那位年紀最小的丹青生,額頭上都有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眼前這位楊香主的威勢太恐怖了。
那一身氣息,如山如岳,給人一種心靈上的壓迫。
“楊香主,請跟我來!”
黃鐘公也松了口氣連忙開口。
違反東方教主之令,他們必死。
忤逆眼前楊香主之意,亦沒有好下場。
這是必然的。
如今看到東方教主手令,就像是救命稻草,自然想要快點結束此事,送走這位煞神。
“嗒嗒嗒……”
跟著黃鐘公,楊蓮亭順著地下通道,直入西湖湖底。
沒過太久便看到了一座精鋼打造的牢籠。
牢籠中央盤坐著一位披頭散發的男子,看不清容貌,但那一身氣息深不可測。
其四肢上,還有一副鐐銬。
看其色澤,似乎是千年寒鐵所鑄,不比傳說之中的天外寒鐵差多少,堅不可摧。
哪怕是絕頂高手,都無法掙脫。
相隔數十丈,那披頭散發的男子,便似乎感受到了動靜,抬頭看向了地牢入口方向。
一雙眸子幽幽閃動,藏在了那黑發之下,讓人看不透其心中所想。
“楊香主,在下告退!”
送到了地牢,黃鐘公連忙開口告退!
此地陰氣極盛,又有著那位前任教主任我行的可怕氣息,再加上楊蓮亭,他一刻都不想在這呆。
更深怕聽到了什么隱秘,死無葬身之地。
他們梅山四友,之所以能夠活的如此長久,那便是少管閑事。
哪怕有閑心,也會投入到琴棋書畫之中,不問江湖之事。
若不然,早有仇家找上門了。
“爹爹……”
看到那個被鐐銬束縛在地牢中央的男子,任盈盈試探的開口。
“你是……盈盈?”
任我行陡然起身,一身氣息狂暴,想要靠近,卻被那鐐銬束縛,根本無法靠近。
但以他的功力與目力,自然依稀從任盈盈身上,看到了昔日的熟悉。
“爹爹……”
看到任我行的慘像,任盈盈瞬間淚流滿面,想要靠近,卻被那大腿粗細的牢籠鐵柱擋住,靠近不得。
只能拿眸子看向楊蓮亭,滿臉的祈求。
直至此刻,任我行才細細打量起楊蓮亭。
“小子,你是誰?”
這一刻,哪怕是任我行都有點猜不透楊蓮亭的身份。
自己的女兒看向楊蓮亭的目光,竟然帶著祈求與依靠,似乎這個少年,才是自己女兒的親人。
可他又明明聽到了那梅山四友之中的黃鐘公叫他楊香主。
這個稱呼,只有日月神教之中才有。
可區區一個香主,又如何能帶著自己女兒來見自己。
要知道這些年,除了梅山四友,他可是從來沒見到過其他任何人的身影。
“我要吸星大法!”
楊蓮亭沒有回答,反而直接了當的開口。
此言一出,任我行清晰的看到自己女兒眸子中的一絲呆愣,帶著一絲不敢置信,又恍然的神色。
這一刻,任我行哪里還分辨不出自己女兒的處境。
被面前之人挾持?
可讓任我行有些想不通的是,自己女兒看向面前藍衣男子的目光之中,會有依戀!
“哈哈哈……”
任我行大笑,聲震地牢,那四周的墻壁都有碎石被震落。
就連那束縛其的鐐銬,以及那些鋼鐵牢柱,都在翁鳴作響。
“小子,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么?”
恐怖的氣息從任我行身上爆發。
明明狼狽,披頭散發,可卻有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壓迫感從任我行身上爆發。
如山如岳。
若不是那千年寒鐵鐐銬,以及四周大腿粗細的鋼鐵牢柱,怕是根本無法束縛住任我行。
“交出吸星大法,你女兒可活!”
楊蓮亭平靜開口,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連東方不敗他都不怕了,還會怕一個被鐐銬束縛的任我行。
此時的任我行,就是一只沒牙的老虎。
“你……”
任我行大怒,渾身衣衫獵獵,滿頭發絲張揚,露出一張老邁清癯卻不失威嚴霸道的面容。
只是那面容上,卻沒有絲毫血色,帶著一種常年不見太陽般的蒼白。
這一刻,那一雙眸子之中,竟然升騰起一種難言的憤怒與悲哀。
虎落平陽被犬欺!
若是當年,這樣的小子,他早一巴掌拍死了。
他看了一眼淚眼朦朧的任盈盈,心中越發悲憤心痛。
當年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丫頭,竟然亦遭受了折磨。
想到這些,他那滿腔的怒意與火焰,都無法平息。
但卻又無能為力,恨意難平。
“你就不怕我給你假的吸星大法?”
“你就不怕我若脫困,必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