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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晉并非聽說、傳說、戲說的那樣(代序)

作序本當言簡意賅,至于題之由來、敘之體例、運用的方法和工具等,則通常以緒論、導言加以說明。但本書“導論”敘述的是司馬氏謀魏及西晉何以立朝的特殊而復雜的背景過程,這一部分既不宜列入主文,又與主文內容接續一體,其中若再嵌入題敘、作者的構思和設想等話題,似乎就會打亂敘事的布局和節奏。是故,還是借此代序,對本書的立意、方法、體例、結構等作一必要的交代。

西晉(公元266年至317年)壽限僅半個世紀。或正因此,人們對這段歷史頗有忽略,似其可稱道處也就是結束了三國鼎立的分裂局面、曾有為期不長的太康之治。大眾所聽聞、所了解的西晉,更多是這樣的情境或場景:

——司馬氏以詭計和隱忍篡奪曹魏,甚至有司馬氏進入曹營就是為了僭政之說,“三馬食槽(曹)”、“狼顧之相”、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之類,皆可為證(1)

——晉武帝“以中材而涉亂世之末流”(2),既乏雄才大略,又立“白癡”儲君,并且肆意打壓“卓爾不群”“緯武經文”(3)的皇弟司馬攸。其當朝為政,前期明智,后期昏聵,寵愛后黨、羊車望幸(4),致使皇朝短促而亡。

——西晉濫封、濫用宗王,導致“八王之亂”、天下劫難,最終山河破碎、皇朝滅頂。

——權臣賈充、妖后賈南風父女禍害皇朝,武帝死后,酷虐、淫靡且丑陋的賈南風女主專制、誤國亂政。

——西晉一朝政治黑暗、門閥當道、世風奢靡、清談盛行,王愷石崇斗富、王衍信口雌黃,以致朝政糜爛、世事不堪。

——“《徙戎》之論,實乃經國遠圖”(5),皇朝竟然拒不采行,放任事態,直至疆土分裂。

上述說法,都有所記載、有所出處,人所熟知。然而,如實考察、審視這段歷史,這些說法,又都似是而非、未必盡然。

例如“徙戎”之論,也就是將西晉轄域的異族民眾遣返原居地的主張,根本不是什么善策。陳寅恪等先生指出,“徙戎”實是與歷史趨勢“相反方向的大變動”,不僅無益,“反而會促成變亂”,純屬“倒行逆施的措施”(6)

又如門閥,西晉不同于東晉,西晉的大部分時間,即使是皇族也受到來自皇權的戒備和約束,門閥豈能恣意妄為。如田余慶先生所論,“西晉自武帝以來,士族名士是司馬氏皇權(包括強王權力)的裝飾品”,到了東晉,情形才倒過來,皇權成為門閥政治的裝飾品,“西晉尚屬皇權政治,東晉則已演變為門閥政治”(7)

還有所謂晉世奢靡的說道。實際上,再繁榮、再友好的朝代也難免出現一面“朱門酒肉臭”一面卻“路有凍死骨”的極端對照。且不論盛唐奢逾西晉卻仍享國長久,西晉之侈,遍覽史籍僅在權貴數人,同期也有諸多儉約事例,如武帝“承魏氏奢侈革弊之后,百姓思古之遺風,乃厲以恭儉,敦以寡欲”,“絕縑綸之貢,去雕琢之飾,制奢俗以變儉約,止澆風而反淳樸”,甚至“有司嘗奏御牛青絲纼斷,詔以青麻代之”。又有“高潔清素”的開國元老王祥“家無宅宇”,“立身清儉”的羊祜無所“營置”,“履忠清儉”的李胤至死“家無余積”,長輩宗王司馬泰甚至“服飾肴膳如布衣寒士”,“不識者不知其王公也”(8)。要是憑幾個個例就能論說皇朝奢侈,反過來,豈不是也能憑幾個個例斷言西晉儉樸治世?

對于西晉,“史家歷來評價不高”(9)。不僅不高,傳統史家對西晉的認知,大多囿于將歷史進程系乎個別人之身的明顯誤區,例如王夫之的推斷——“西晉之亡,亡于齊王(司馬)攸之見疑而廢以死也”,“攸而存,楊氏不得以擅國,賈氏不得以逞奸,八王不得以生亂”(10),當然,也更不會有“五胡之能競逐”的局面(11)

現代、當代史家對西晉的解讀,本書之前,有關西晉的專題性、事件性著述不算少見。這些著述,尤其是唐長孺、周一良等前輩極富見地的經典論作,對筆者啟示良多,但在斷代性解析、詮釋方面,有關西晉,迄今罕見專著,史家多將西晉一朝納入“魏晉南北朝”或“兩晉南北朝”的大范疇、長周期中簡而論之(12),這不能不說是一種缺憾。

每一段歷史都在繼往開來,每一皇朝都是一個特定的“敘事”(13),任一時代都不可能是前朝的簡單重現、重演,無論西晉如何短暫,也無論史家評價高低,它總有自己的由來和自己的去向。

其一,前有兩漢約四百年的歷程,東漢末期世陷動亂,其后的四個世紀,西晉是“唯一實現了全國統一的王朝”(14)。喪亂本身就是社會政治需求分解、矛盾激化的表現,曹魏三代頻興兵事卻未能收拾裂土殘局,為什么司馬氏能夠大功告成、江山一統?

其二,西晉存續五十年,如從滅吳獲勝算起則時間更短。立朝、統一卻不得持久,其因何在?接之而來的近三個世紀的長期分裂、動蕩局面與西晉一朝之間有著怎樣的聯系?

其三,西晉雖短,承祚西晉的東晉能夠于南北分裂之期延續、保存中原文化的根系和血脈,西晉五十年的積累在其中起了怎樣的作用?

其四,西晉前后,異族內遷、寒庶求進等新生因素迭起,社會狀態已和秦漢之時相異,皇朝如何適應和應對此類挑戰或沖擊,其中的啟示或教訓又是什么?

所有這些,濃縮于西晉的半個世紀中。細作考察,這短短的五十年也確實“精彩紛呈”,堪為我們察成敗、觀興亡的極佳樣本,對其進行斷代解析,有助于我們更準確、更客觀地把握整個中古時期的歷史趨向、脈絡。

“每一代人都要重新解釋歷史。”(15)至于解釋的起點,我們還得提及這么一個簡單的事實:再英明、再偉大的人物或勢力也不可悖離所處時代的社會政治需求,對于一個皇朝或者一類歷史現象,唯有聯系其所處的社會狀況、歷史條件,方能客觀論評。鑒于此,本書遵循歷史唯物論及“歷史合力論”(16)的基本立場,與此同時,本書也充分借鑒了現代史學理論以及政治學、社會學、經濟學的成果或范式,例如費爾南·布羅代爾的“總體史觀”和“歷史時段理論”、塞繆爾·E.芬納的“統治結構”敘事,以及現代政治分析所運用的分析框架——盡管其中的“政治參與”“政治多元化”等概念未必適用于傳統社會,但“政治影響力”“政治支持”“政治選擇”“政治資源”等范疇所概括、揭示的規則,頗可作為理解、說明歷史現象的工具(17)

具體到史料運用、史實辨析,歷經一千七八百年間的戰亂、災變等,有關西晉的史料不僅匱乏,且來源單一、頗存疑竇(18)。在這一方面,證據學、情報學發展起來的一些原則、做法或可作為考證的匡助手段,例如證據學上的“最佳證據原則”,即論者尋求那些與事實“具有邏輯相關性的證據”,將精力“集中于證明問題的理性方面”(19)。這一原則,實與先前史家的某些處理方式異曲同工,例如史載司馬師鴆妻事件的真實性,雖無史料證偽,但司馬光及現代、當代史家研判后,多予否定(20)

又如在史料分析過程中借助情報學的某些技術,可消除信息或記載中類似情報“欺詐—變形”的誤導,克服思維局限。“情報分析的基本方式是邏輯反演”,依照“對象假設—證據驗證”進行研判,可有效避免分析過程中的主觀猜度與心理影響,避免歷史研究中的失誤、失真(21)。例如,武帝冊立智弱太子是不是西晉短命的主因?如果這一結論能夠成立,那么東漢后半期頻立幼弱少帝,漢祚卻得延續的現象又如何解釋呢?

無論方法、工具以及借鑒的技術手段是什么,歷史敘事必須忠實于史料。本書遵循盡可能充分的論據、盡可能理性的甄別、盡可能有限的結論之規則,不做無所限制、無所依據的推測、聯想、闡發。

在敘事體例上,本書內容依時序展開,力求如實“還原”西晉的面目,以期形成對這一時期的系統、全面的認知與闡釋。

謹以本書記志我與癌癥“共存”的八年

并借此表達對拯救我、幫助我和陪伴關愛我的所有人的由衷的、深摯的感謝

本書起意于我被確診為癌癥晚期病人的至暗時刻的偶然之念。我的本職并非歷史研究,但多年來,歷史研究的價值理念、思維方法對我從事的政策研究、法律顧問工作提供了難以言喻的巨大助益。既陷病中,當時的想法便是,除了治療,總不能天天絕望地糾結于病情、壽命吧?但能得時日多久,我也不知道,所以找了一個短期一點的皇朝作為“消遣”對象,不意一進去就是八年多,而終能成稿,實賴上天對我的垂顧與厚愛。

借本書出版之機,一則感謝深圳市第二人民醫院等醫療機構的專家和醫護人員,在我病痛多年、病況危重卻又病因難明之際,是他們的精心診治和不放棄,將我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由此才有了我琢磨、審視司馬氏等人歷史表現的八九年;二則感謝在此期間給予我極大關愛與幫助的親、友、師、長;三則感謝上海人民出版社的曹培雷、張曉玲、張曉婷三位女士對我的鼓勵與支持,尤其初稿完成后,沉浸其中的筆者不免困于某種“信息繭房”,是她們的及時“點化”,促成了本書內容與結構的優化。在此最要感謝的是我的愛妻聶瑋,于我病程曲折、諸事艱難期間,如果沒有她的堅持、守護、相伴和勉勵,則沒有今日仍能格物致知且對生命仍然滿懷希望的我,當然也就更不可能有本書的面世。


(1) 《晉書》卷1《宣帝紀》:“魏武(曹操)察帝(司馬懿)有雄豪志,聞有狼顧相。欲驗之。乃召使前行,令反顧,面正向后而身不動。又嘗夢三馬同食一槽,甚惡焉。”北京:中華書局,1974年繁體豎排點校本,第一冊第20頁。《三國志》卷4《三少帝紀》甘露五年:“帝(曹髦)見威權日去,不勝其忿。乃召侍中王沈、尚書王經、散騎常侍王業,謂曰:‘司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吾不能坐受廢辱,今日當與卿等自出討之。’王經曰:‘昔魯昭公不忍季氏,敗走失國,為天下笑。今權在其門,為日久矣,朝廷四方皆為之致死,不顧逆順之理,非一日也。且宿衛空闕,兵甲寡弱,陛下何所資用,而一旦如此,無乃欲除疾而更深之邪!禍殆不測,宜見重詳。’帝乃出懷中版令投地,曰:‘行之決矣。正使死,何所懼?況不必死邪!’于是入白太后,沈、業奔走告文王,文王為之備。”“沈、業將出,呼王經。經不從,曰:‘吾子行矣!’”事后,王經被殺。(南朝宋)裴松之注,中華國學文庫,北京:中華書局,2011年簡體橫排點校本,上冊第120—124頁。

(2) 呂思勉:《兩晉南北朝史》,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2014年,上冊第10頁。

(3) 語出《晉書》卷38《司馬攸傳》及“贊曰”,第四冊第1130—1135、1138頁。

(4) 《晉書》卷3《武帝紀》“制曰”,“平吳之后,天下乂安,遂怠于政術,耽于游宴,寵愛后黨”,第一冊第80頁;卷31《胡貴嬪傳》,“時帝多內寵,平吳之后復納孫皓宮人數千,自此掖庭殆將萬人,而并寵者甚眾,帝莫知所適,常乘羊車,恣其所之,至便宴寢。宮人乃取竹葉插戶,以鹽汁灑地,而引帝車”,第四冊第962頁。

(5) 語出《晉書》卷56“史臣曰”,第五冊第1547頁。“徙戎論”主張將西晉域內異族悉數遣返原地。西晉朝臣江統有《徙戎論》一文,見《晉書》卷56《江統傳》,第五冊第1529—1538頁。同卷“史臣曰”贊稱,“《徙戎》之論,實乃經國遠圖”,第五冊第1547頁。《讀通鑒論》卷11則稱:“漢、魏之際,羌、胡、鮮卑雜居塞內,漸為民患,徙之出塞,萬世之利也。”(清)王夫之:《讀通鑒論》,第二冊第804頁。

(6) 《陳寅恪魏晉南北朝史講演錄》,萬繩楠整理,貴陽:貴州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72頁;黃烈:《中國古代民族史研究》,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352頁。現代史家對“徙戎論”的否定,還可參閱陳琳國:《中古北方民族史探》,北京:商務印書館,2010年等。但近年頗有一些鼓噪“徙戎”的言論借助網絡、自媒體傳播。

(7) 田余慶:《東晉門閥政治》,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2年,第25頁。

(8) 《晉書》卷3《武帝紀》泰始元年和“制曰”、卷33《王祥傳》、卷34《羊祜傳》、卷37《司馬泰傳》和卷44《李胤傳》,第一冊第52、80頁,第四冊第989、1021—1022、1094—1095、1253頁。

(9) 曹文柱:《20世紀魏晉南北朝史研究》,《魏晉南北朝史論合集》,北京:商務印書館,2008年,第394頁。

(10) (清)王夫之《讀通鑒論》卷11,第二冊第806頁。

(11) 《晉書》卷38《司馬攸傳》“史臣曰”,第四冊第1139頁。

(12) 例如具有代表性的魏晉南北朝或兩晉南北朝通史類著述,白壽彝主編的《中國通史(第二版)》第五卷《中古時代·三國兩晉南北朝》,其中的“乙編”即“綜述”部分,敘述該期歷史過程的四章中,有關西晉的內容僅“司馬氏奪權”“太康時期的小康局面”“多種矛盾的交織和西晉的滅亡”三題,參見白壽彝主編:《中國通史(第二版)》第五卷,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江西教育出版社,2015年,第7冊第129—133、150—159頁。呂思勉的《兩晉南北朝史》,有關西晉僅“晉初情勢”和“西晉亂亡”二題,參見呂思勉:《兩晉南北朝史》,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2014年,上冊第10—57頁。王仲犖的《魏晉南北朝史》唯“西晉的暫時統一及其崩潰”一題,參見王仲犖:《魏晉南北朝史》,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9年,上冊第187—221頁。

(13) 有關中國古代歷史,論稱中國歷史乃是周期性循環的說法、觀點或范式頗為常見,對此“宏大”命題,作者不予置評。基于對史實的考察與辨析,在此唯需強調的是:每一皇朝的起點、歸宿貌似大差不差,但究其根底,秦、漢成朝,前因殊異,西漢、東漢,建政根基不一,西晉不僅不同于前之漢魏或后之隋唐,甚至與同源衍生出的東晉相比,亦有其特殊性。正因如此,作者不采歷史周期循環之論,或許,陳旭麓先生的歷史的“新陳代謝”之論似更能反映歷史運動的真實進程和社會發展的真實面目,參閱陳旭麓:《近代中國社會的新陳代謝》,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2年。

(14) 曹文柱:《20世紀魏晉南北朝史研究》,《魏晉南北朝史論合集》,北京:商務印書館,2008年,第394頁。

(15) [美]C.E.布菜克、E.C.赫爾姆賴克:《二十世紀歐洲史》,山東大學外文系英語翻譯組譯,黃嘉德校,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年,上冊第1頁。

(16) “歷史合力論”見恩格斯所揭示的:“無論歷史的結局如何,人們總是通過每一個人追求他自己的、自覺預期的目的來創造他們的歷史,而這許多按不同方向活動的愿望及其對外部世界的各種各樣作用的合力,就是歷史。”《路德維希·費爾巴哈和德國古典哲學的終結》,《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4卷,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編譯,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302頁。

(17) 在此提及的現代史學、政治學、社會學、經濟學理論成果,可參見[法]費爾南·布羅代爾:《論歷史》上、下卷,劉北成等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21年;[英]塞繆爾·E.芬納:《統治史(卷一):古代的王權和帝國——從蘇美爾到羅馬》(修訂版)和《統治史(卷二):中世紀的帝國統治和代議制的興起——從拜占庭到威尼斯》,王震、馬百亮譯,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14年;[美]羅伯特·A.達爾等:《現代政治分析(第六版)》,吳勇譯,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2年;[美]戴維·伊斯頓:《政治生活的系統分析》,王浦劬等譯,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等。

(18) 清朝張熷、錢大昕、趙翼、王鳴盛、吳士鑑等對《晉書》的疑竇處皆有列示,參閱(清)張熷:《讀史舉正》,北京:中華書局,1985年;(清)錢大昕:《廿二史考異》上、下冊,方詩銘等點校,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清)趙翼:《廿二史劄記校證》上、下冊,王樹民校證,北京:中華書局,2013年;(清)王鳴盛:《十七史商榷》上、中、下冊,黃曙輝點校,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年;《晉書斠注》上、下冊,吳士鑑等注,北京:中華書局,2008年影印本等。

(19) [美]亞歷克斯·斯坦:《證據法的根基》,樊傳明等譯,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8年,第48、67—76頁。有關證據學的方法,還可參閱陳光中:《證據法學》,北京:法律出版社,2019年;樊傳明:《證據評價論》,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18年;[美]特倫斯·安德森等:《證據分析(第二版)》,張保生等譯,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2年;[美]阿維娃·奧倫斯坦:《證據法要義》,汪諸豪等譯,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18年等。

(20) 《晉書》卷31《景懷夏侯皇后傳》:“后(夏侯徽)知帝(司馬師)非魏之純臣,而后既魏氏之甥,帝深忌之。青龍二年,遂以鴆崩,時年二十四。”第四冊第949頁。針對此說,司馬光以《資治通鑒考異》析:“是時司馬懿方信任于明帝,未有不臣之跡,況其諸子乎!徒以魏甥之故,猥鴆其妻,都非事實,蓋甚之之辭。不然,師自以他故鴆之也。今不取。”《資治通鑒》卷72青龍二年,(元)胡三省注,中華國學文庫,北京:中華書局,2018年簡體橫排標點本,第三冊第1920頁。又見仇鹿鳴:《魏晉之際的政治權力與家族網絡》,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年,第71—74頁。

(21) 趙冰峰:《情報學:服務國家安全與發展的現代情報理論》,北京:金城出版社,2018年,第195—196頁。有關情報學技術及“邏輯反演”,可參閱高金虎、張魁:《情報分析方法論》“邏輯思維局限與情報分析失誤”和“批判性思維與結構化分析方法”,北京:金城出版社,2017年,第134—193頁;[美]薩拉·畢比等:《情報分析案例:結構化分析方法的應用》,杜效坤譯,北京:金城出版社,2019年;[美]羅伯特·克拉克:《情報分析:以目標為中心的方法》,馬中元譯,北京:金城出版社,2013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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