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服倫’往事
- 荒原:前夜
- 落雪陳沉
- 2524字
- 2025-01-18 20:14:45
我們一路悄悄的跟著‘牧師’,他時不時的就猛地回頭看,我們只能一直和他保持一段距離。這是一條我們從未走過的路,他一路返回來到了我們墜車的地方,再一路往右,正是那條我們先前沒有探察的通道。
我擔心‘服倫’就埋伏在某個地方,趁我們不備來一個前后夾擊偷襲。不過好在大家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這次我來打頭陣,孫藥壓陣來防備后方可能存在的威脅。我雖然不是很信任他,但是當我們的利益捆綁在一起的時候,他暫時還是可以相信的。
進入那條通道,立刻能感覺出它與先前我們扎營的地方不同,越往里植物越稀少干枯,到幾十米以后,已經(jīng)全部因干燥而枯萎。外面的月光照不到里面的路,‘牧師’取出手電筒探照(他怎么會有這玩意兒?),不過這也方便了我們跟蹤他,只要循著反光就可以了。
我們極其小心,深怕‘牧師’發(fā)現(xiàn)。還是四人手腕牽手腕。“陳沉,跟近點吧。”胡為在我身后說,他現(xiàn)在牽著宋詩語的手爽到不行,說話都帶著幾乎溢出來的笑意。“閉嘴,你小點聲,免得被他發(fā)現(xiàn)。”我說。
在幽邃的洞穴里,任何輕微的聲響都會被無限的放大,我們盡量壓縮一切聲音。正當我和胡為交代時,前方拐角突然透過一片光。
我頓時被嚇了一跳,我以為‘牧師’注意到動靜轉(zhuǎn)身了。可我很快發(fā)現(xiàn)不是,這光這么暗而且分散絕對不是手電筒的光柱。可我們還是保持高度緊張。
“你來了?”前方傳來隱約的交談聲,是‘服倫’的聲音。
“嗯,他們也帶來了。”‘牧師’說,“過來吧,我早就發(fā)現(xiàn)你們了。”
我們按兵不動,萬一他是在詐我們呢?
“我說你們四個別裝了,我們想和你們好好談談。”‘牧師’說,語氣聽起來頗為無奈。
我們還是按兵不動…………
“哦!陳沉跟近點吧。閉嘴,你小點聲,免得被他發(fā)現(xiàn)。”‘牧師’揶揄地說。
事已至此,我們只好灰溜溜的出來。一出去就看見一地的月光,這竟然還有一個天坑,面積極為廣大,里面都是枯萎的植物,枯萎的巨樹,一地的雜草和枯枝、灌木。我們至此完全認定,這里不同于另一邊的洞穴,這里完全天然,呈現(xiàn)一副衰敗的景象。
“你們到底要干嘛?”我問,一邊摸向腰間插著的匕首。
“我剛說過了,我要和你們好好談談。換而言之,接受你們的建議,我們應該談判。”
“那你昨天怎么不談?”胡為反問。
“那是因為當時處在一種威脅的狀態(tài)下,雙方都不夠理智。”‘牧師’攤攤手。
依據(jù)我的判斷,他一定遇到什么他們兩人難以解決的問題,而且解決這個問題的難度要遠遠大于周尾的追兵。
‘牧師’就坐在我們前方不遠處傾倒的一截樹干上,‘服倫’坐在一塊石頭上。他們的對面給我們預留了另一截樹干。
我們并排坐下,打量他們的神情。
“開誠布公的說吧,我們確實遇到了某些麻煩。昨晚我們只是想嚇走你們,”‘牧師’說。
“放屁,你們明明想殺了我們。”胡為大罵。
“就當作想殺你們吧,不過現(xiàn)在我們必須合作。”‘牧師’說,“在昨晚你們離開后,我和‘服倫’在洞里尋找停電的原因,”
“的確,如你們想象的那樣,我們來過這里。并且對這非常熟悉。這里所有的供電都來自于一個獨立的巨型發(fā)電機,我們之前檢查過那個發(fā)電機它一切完好,甚至能工作到2080年。而我們昨晚到那兒時,發(fā)現(xiàn)發(fā)電機是被拉閘關上的,那么只剩下一種可能,有人同樣熟悉這里,并且暗中監(jiān)視著我們。就連我們記憶中前往許多地方的通道也被水泥封死。”
“是當年的人回來了,穿越三十多年的惡魔重現(xiàn)人間。”‘服倫’開口,從他蒼老的口中說出這一番神棍的話,竟傳奇地有一股宿命感。
“你們到底是誰?”
“我們是渡,三十六年前,正是我負責操辦這里的項目。”‘服倫’說。
這大大出乎了我們的意料,這里的研究是他操辦的?明明他是一個看起來多么沒存在感的人,難道他就是那篇書稿里提到的王山維?
“你就是王山維?”
“不,你們誤會了,我不是王山維,是他指示我來控制這里的研究。”
“我那個時候還是初入組織的小毛頭,根本沒有權(quán)限了解這些事。”‘牧師’面對轉(zhuǎn)向他的目光,擺擺手。
“這里是一個生化實驗室,研究的目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這里一開始的研究對象是猴子,不久后就換成了罪犯。”‘服倫’自顧自說下去,眼神迷離,似乎努力回想起當時的情景。
“我那年,1992年,30歲,王山維先生非常信任我,把監(jiān)視這兒的工作交給了我。我非常興奮,因為這代表著我終于躋身‘渡’的中高層,能代替死去的‘雅維爾’的位置。王山維先生指示我說,“你不需要知道這里在研究什么,你只需要把研究人員看好,保證他們的安全、按他們的要求運送實驗器材和藥品。”我一直遵從他的命令,從那以后我就一直住在這兒,領導著300個生物科學家和20個組織成員。
“剛開始的幾個月還算正常,從某一天后,一個科學家代表忽然跟我說,要運點猴子過來,我照做了。從那以后,每天早中晚都充斥著猴子的慘叫,我不得不安排在生活區(qū)安上隔音墻才能保證組織成員的心理不至于瘋癲,而科學家們仿佛樂在其中,他們跟我說“不要把這些慘叫簡單理解為慘叫,而是我們實驗的進步,它們?yōu)樽约旱呢暙I歡呼呢!”他們要求的猴子數(shù)量也在不斷增加,每天從實驗區(qū)拉出的猴子尸體幾乎數(shù)不勝數(shù),都用箱子裝著,不允許我們看見。
“到某一天早上,我正張羅著再從哪兒給這群瘋子找猴子的時候,那個陰鷙的代表敲門進來了,我永遠記得,他用那雙紅的非人一般的眼睛對著我,說“我們不再需要猴子了,實驗數(shù)據(jù)需要更加的精確,給我找些活人。”說完,他就拉上門走了。活人!我從哪兒給他找活人?!
“我打電話給王山維先生,他說他負責想辦法,等我的手下去接收時,發(fā)現(xiàn)都是些穿著臟兮兮囚服的罪犯,或者只是穿著囚服的人,他們被黑色麻袋套著頭,打了麻醉。送到科學家手里。我一開始很害怕過段時間會傳出人的慘叫聲,不然我們一定精神崩潰。可是還好,只是零星偶爾。科學家代表跟我解釋,產(chǎn)品已經(jīng)接近成熟,副作用當然已經(jīng)減輕到人可以忍受的程度,另外他們都把實驗對象的嘴給縫上了。
“我意識到他們就是些徹頭徹尾的瘋子,我開始對王山維先生和組織產(chǎn)生懷疑,這里發(fā)生的事與我心目中的組織宗旨完全違背。可王山維先生好像猜到了我會怎么想,他打電話跟我說,“犧牲是必要的,何況他們本就是該死的人,他們無不犯下的是人口拐賣、毒品交易、恐怖活動這種重罪。國家養(yǎng)育他們,他們卻毀壞國家,那么只好用這種方式來收回國家的恩情。”正當我動搖的時候,一件對組織影響深遠的事情發(fā)生了
“那是在1998年的秋天,湖門島事件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