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并不在乎林建國死去后會損失那張贖罪券,但他們現在人力有限,存活的人越少,最后面對整個莊園的兔人時逃出去的概率也就越小。
“我們有許多種方法去解決這個問題,甚至可以把那只兔子騙進房間殺掉……”
“……”
安玖似乎又恢復到了原本的安靜模樣。
“我不是老師或者長輩,不會對你提什么要求。”顧銘也沒有多費口舌,“但紅兔子莊園的茶會肯定不會像正常的茶會一樣愜意安全,我會去找林建國,你可以選擇一起,或者……”
“你會告訴他嗎?”安玖看向顧銘,“關于我的……我做的事情。”
“取決于他應不應該知道?!鳖欍憶]有直接回答。
林建國帶著那把匕首,理論上應該不會死的那么快——如果茶會有危險的話。
那幅畫后的洞依舊空蕩蕩的,墻壁上沾著濺出來的血。
那只偷聽的兔子知道了多少?關于他們之前的一切討論?又會在什么時候報信給莊園的“管家”?
“我們不會要爬這個洞吧……”丁語秋見顧銘盯著畫像后的狹窄洞口,有些不安地問道。
“進去太危險,不是迫不得已最好不要進這個洞。”顧銘皺著眉頭認同道,“在里面遇到危險的話,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在這種狹窄的洞里和某只兔人面對面碰上的話,連反擊都很困難,因為人根本沒法在這里收手、轉身,以及用武器攻擊。
聽到不用鉆這個詭異的的兔子洞,丁語秋如釋重負地喘了口氣。
“說起來也奇怪……那些戴著兔子頭套的人,他們的頭套好像……”丁語秋自言自語道,卻發現顧銘和安玖都在用“你現在才想到?”的眼神看著他。
“不是,你們這是什么意思?”丁語秋皺眉道,看看顧銘,又看看安玖,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們的意思不會是……那些兔子……”
難不成那些看起來活靈活現的兔子頭套……是真的?
“不可能吧,人的腦袋怎么可能換成兔子的,生理結構完全不一樣……”丁語秋不愿相信地猛烈搖頭道,“要是人會變成兔子,那愛麗絲……”
“雖然我不知道愛麗絲會不會這樣……”顧銘提醒道,“但那些兔人的頭確實是和真正的人頭長在一起的,我上手解剖過?!?
“???”
丁語秋好像明白了剛剛顧銘提到的“棋牌室里的無頭尸體”是怎么來的了。
“不是,你們……”丁語秋對殺人犯的恐懼蓋過了對兔頭人的恐懼,畢竟疑似殺人犯的男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多考慮考慮怎么去救你女朋友吧……”顧銘癟著嘴說道,為什么自己老是會被人誤會成變態殺人犯呢?
即便丁語秋再怎么害怕,他也沒有脫離顧銘的隊伍逃走。
那群同行的游客根本沒有人知道、愿意相信他的話,甚至連警察都沒有查到愛麗絲的信息。
他根本找不到能幫助他一起調查這個莊園的人,而背景未知的顧銘一行人已經是他唯一能找得到的“隊友”了。
顧銘提到過的“列車”與“列車長”,丁語秋完全沒有聽說過,這座莊園附近根本沒有列車,唯一可能算的上“列車”的牛津站都離這里好幾英里遠。
和這座莊園里的兔子一樣,顧銘他們也是難以摸清底細的……不可知之人。
為了提防從畫框背后偷窺的兔人回來,顧銘找到了一卷膠布將破碎的畫重新粘了起來,用筆在上面畫了個圈。
如果兔人回來并且從這個口進過房間,只需要看看筆跡能不能契合上就能知道。
房間的門只需要帶上就能鎖住,接下來他們要做的就只是去那個“茶會”上尋找林建國,以及可能存在的“愛麗絲”與“不可知物”的相關信息。
沿著走廊走到莊園的中心位置,這里既是中午的餐廳,又是平日的禮堂,而中午被染血的瘋癲兔子弄出的一片狼藉已經被收拾的整潔如新,危險的刀具也被收走了,只剩下光禿禿的盤子。
不知怎的,顧銘明顯感覺到這里的兔人數量與密度明顯下降了,而且中午有很多手部受傷的兔人,現在一只也看不見。
難道染血后的“紅兔子”會被處理掉?
所以這座莊園才“沒有紅兔子”的原因,連杰克的游戲中都提到過“紅兔子是邪惡的”,而白兔子們會清理掉出現的“紅兔子”……
午宴時見到的“紅兔子”都是由“白兔子”轉變成的,當時它們先是受傷,毛發染血,再開始變瘋癲。
而剛剛在林建國門口的那只白兔子也是先撓破了自己的手臂,血液染上毛發才有發瘋的跡象……
也就是說,兔人碰到血會變成發瘋的紅兔子?
顧銘迅速記下了一筆,如果兔人不能碰血的話,那么杰克的游戲不直接殺死他們的原因就很明顯了。
直接殺死人類會飆血,飆血的話,不論什么兔子靠近了都會被染上血跡而變成紅兔子,最后被白兔子們清理掉。
它們只能通過轉變的方式將更多的人轉變成白兔子,而且期間還不能讓人受到傷害?
這是這個莊園的解嗎?只需要傷害自己就能讓兔子們望而卻步?
但如果真的讓那些兔子染血的話,它們變成紅兔子之后又會更加危險。
用血逼走兔人們無異于飲鴆止渴……
大廳的角落中,顧銘沿著一側的出口看去,盤旋而上的樓梯直通莊園東側的塔樓。
但如果不上樓的話,側門的對面有著一條弧形的小路,通向莊園的后半部分。
“東塔樓?”顧銘瞇起眼睛看著樓梯上面,昏暗,陰涼,無人踏足。
這里是杰克收到的信上所指的“愛麗絲”的位置。
一扇突兀的木門封住了拱門樓梯的半道,上面有著一把古樸的黃銅大鎖。
【請不要在白兔子面前撬鎖】
正當顧銘駐足于樓梯口時,那些一層往來的白兔子也停下了步子,死死地盯住他們三人。
眾多紅色的眼珠像是警告的標識,告誡他們不能違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