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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被雕刻的命運

曼波穿著的新鎧甲,坐在鋼鬃野豬上耀武揚威著。在索倫看來,這弔毛現在的表情跟王有勝差不多。

而蘇菲還在旁邊貼心的給索倫解釋著灌靈。

“其實灌靈就是感知到靈體意志的力量,并將他們賦予鍛造物。通常被灌靈的物品都會產生特殊的力量,這是希恩后裔血脈中的天賦力量。”

索倫頷首:“我有聽說過,這能力人類也能通過后天努力做到。”

“嗯嗯。”蘇菲點了點頭:“比如這件甲胄,雪地蠕蟲的靈體會與它的擊敗者產生共鳴,借由這層因果卡門完成了第一次灌靈,這是從無到有的進步。”

索倫問出了疑惑:“那我為什么不能察覺到灌靈成功了呢。”

“我已經成功灌靈了好幾次了,所以感受很清晰,而卡門作為灌靈的主導者自然也能感知到。至于曼波,或許是因為他的血統吧。”蘇菲也一副不解的樣子:“但按理說不會一點都感受不到,尋常人也至少會發覺空氣震動感。”

這又是什么道理,索倫搖了搖頭,正想詢問一下別的事。

這時遠處傳來了呼喊聲,原來是一個馬倫丁工坊里的匠師。索倫原本以為是找蘇菲的,沒想到是找他的。

在這名工匠的帶領下,索倫時隔多日又見到了馬倫丁。

這位爐主還是老樣子,只是今日的表情多了幾分嚴肅。

索倫多瞧了幾眼他背后的遠古熔爐,鋼魂暗焰還在爐膛中燃燒著,看不出有什么奇異之處:“馬倫丁爐主,是我的東西已經完工了嗎?”

馬倫丁點了點頭:“但今天找你來是另外一件事。”

索倫一愣:“什么事?”

“希恩后裔想要見你。”馬倫丁頓了頓:“還有你的那位有希恩血脈的護衛。”

索倫反應了一瞬,才明白他這是要去爬那座名為冷爐古峰的山了。

——————

雖然索倫一開始是來找希恩后裔的,畢竟作為靈匠的他們,鍛造的手藝肯定是沒的說。

可實際上僅僅是崇拜他們技藝的信徒都已經解決了問題,索倫反而不太想去畫蛇添足,跟那群靈匠扯上關系。

但那些希恩后裔主動找他的時候,索倫的確也沒辦法拒絕,他現在和部分希恩信徒的關系還算不錯,沒必要去挑戰他們的信仰。

攀登冷爐古峰是一件很神圣的事,馬倫丁說自己已經被神匠召見過一次了,所以索倫和曼波兩人只能自己去拜見。

剛來爐底村時,索倫就見識過冷爐古峰的險峻,當自己爬時他才發現,險峻的程度比他想象的還大。

因為高度,古峰的溫度極低,而且風雪很大,稍不注意就會把人吹飛。而且那些似石似鐵的臺階足有半人高,還打磨的光滑無比,簡直是反人類。

事實也的確是反人類,當索倫看向曼波時,他才發現不管是過高的臺階還是寒冷的強風,對于有希恩的后裔來說都不算什么。

索倫暗罵了一句,隨后說道:“曼波,過來!背我上去!”

有了曼波的幫助,索倫終于是到了冷爐古峰的頂部。奇怪的是到了這個最高點,風雪反而消隱無蹤。

一座古樸而又巨大的石殿坐落于此處,那顆暗星中是看不真切的虛無,而外面那圈龐大的星冕正流淌出離子射線般的光華,淌落到大殿之中。

曼波用力推開那高聳的巨門,索倫也隨之進入這古老神殿中。里面空曠寬大,穹頂高到看不到頂部,遠處仿佛有個閃著微光的祭壇。

而祭壇上正站著一個拄著權杖的高大身影。

用高大或許還不夠形容的他的身形,他更像是座小山,以他的比例來看,這個大殿也不過是個大的教堂。

索倫的腦海中第一時間閃過的是某口山中的泰坦族。

“索倫·洛甘,你來了。”

那聲音猶如洪鐘,在空曠的大殿中不斷回蕩。索倫看著那身影轉過來,如白玉般的身軀上是線條分明的肌肉,比例完美的像是古希臘的雕塑。

戰爭技藝帶來的本能告訴索倫,這個存在已經超越了凡俗,距離真正的神祇也不過是半步之遙。

“您就是希恩的后裔?”索倫幾乎要運足了氣,才能讓自己的聲音能在此處傳播。

“是的,我叫奧陶。”名為奧陶的泰坦的通用語拗口,時不時還有些古語混雜其中:“索倫·洛甘,我在這里等候你很久了。”

“等我?什么意思?”索倫愈發不解起來。

奧陶低眼看向索倫:“希恩不單是鍛造之神,還是星辰與命運之神。你的命運,早已被記錄在了石板之上。”

說完他轉身揮手,數百塊城墻般的巨石漂浮起來,其中一塊較小的正散發著微弱的星光,上面寫著的是索倫看不清的文字。

“掌握希恩療愈之力的索倫·洛甘,將會帶來毀滅之物的圖紙。在希恩后裔之子的陪同下,他將在冷爐峰頂獲得能統一人類帝國的圣劍。”

索倫看向那塊石板:“上面是這么寫的?”

“是。”奧陶的聲音帶著無可置疑。

索倫把手抄在胸口,盡管見過諸多奇異之物,但骨子里他還是唯物主義者,預言命運這件事他是一點不信。

不過還是有點好奇的。

“所以我該怎么做。”

奧陶側身讓出祭壇后的道路:“去吧,到星辰的盡頭迎接你的命運。”

索倫仔細回想了下奧陶的話,看了眼身旁曼波,猶豫了片刻后直接往后面走去。

他倒要看看是怎么個事兒!

隨著索倫的離開,大廳再一次陷入了沉靜。直到索倫的聲音徹底消失在道路盡頭,奧陶那洪鐘般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我快要沉睡了,接下來是寒武來看守這座神殿。”

曼波知道那是跟自己說話,但他眼中滿是賭氣的神色,不愿說哪怕一句話。

見此狀況,奧陶那原本如同神祇般的面容還是有所松動,竟然露出一絲人性化的愧疚,可份情感很快就被他強行壓制下去了:

“你要盡快從你手中那顆世界樹枝中取回你的力量,志留的生命快要走到盡頭了,你總有一天也要回到此處繼承他的使命。”

曼波下意識的摸向背后的那根巨木,表情充斥著憤怒:“你想說只有這些嗎?”

奧陶依舊還是那副無暇的表情,口中的話也沒有絲毫的溫度:

“是的,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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