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虛空
- 龍族:路明非不想在諾克薩斯當兵
- 喜愛散步
- 2025字
- 2024-08-14 00:04:00
弗雷爾卓德的苔原,朔風呼嘯而過,冷的像是在往身上扎刀子。
苔原上只有寒季和暖季。
暖季往往會有一個月的時間,而寒季往往要持續十一個月。
在漫天的白雪中。
帶著蒼鷹面具的蒙面男人,將一種手臂放在眼睛前面,他眉毛上,長長的睫毛上,飄落上了一片片冰粒。
在他耳朵上凝結出冰,掩蓋住即將流出來的血。
好在龍族部落族長送于他的藥劑,好像真的不是毒藥。
反而對緩解疼痛有著很大作用。
在咽下不久后,他耳朵上的疼痛便沒有那么劇烈了。
他頂著迎來的風雪,往南方走著。
在南方,還有一個部落等著他例行檢查。
面具男沒有完成任務,還不能返回霜衛要塞。
從霜衛要塞吹來的寒風,冰冷卻帶著一種熟悉感。
這一切,混雜在一種奇怪氣息中,讓他有些走神。
在大約二十年前。
凝視著集會所墻上,從古早前開始逐個被雕刻的上千個名字中,他感受到了莫大的鼓舞。
終于能輪到他了。
身為霜衛要塞中的杰出人物,他將潛下過嚎哭深淵的幽深的洞穴中,對深淵中的穴底進行檢測和觀察。
大祭司跟他們同行的三人強調,絕對不能把同伴的尸體扔在洞穴底下。
這將會引發災難。
這是一個虛無之地,在此他感覺不到時間和空間的概念,洞穴中,好像是一副靜止停下的畫。
在這紫色的圖畫中,時間被臻冰凍結,只剩下亙古不變的荒蕪和死寂。
在無止盡的下潛中,他終于看見了。
看見了,他見到此生最大的恐怖。
那是一只深藍色的獨眼。
冷漠、沉寂、饑餓又充滿對這個世界的狂熱和渴求。
這種極深的恐懼,就算在沃利貝爾身上,他都沒有感受過。
“咯咯咯!咯咯咯!”一聲奇異的笑聲,充滿嗜血的渴盼,又像是初生嬰兒的啼哭,帶著最為原始的饑餓感。
面具男打一個激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從自己兜里摸出來他的臻冰短刃。
這把冰霜女巫贈予的臻冰武器,盡管被貝蕾亞砸出了一個缺口,但仍舊是把好武器。
他腳踩著地上的厚雪,咯吱咯吱的響。
與此同時,他整個身體在不斷轉動,蒼茫的雪原上什么也看不見,他將注意力提到最大程度。
在轉動中,他慢慢朝著一邊走動。
作為雪原上生存了幾十年的冰裔,就算是閉著眼睛,他也不可能在雪原上迷路。
但他即便不管怎樣轉動體位置,依然找不出回去的方向。
饑餓的笑聲仍在他腦中嘲笑他,讓他分不清這笑聲是來自記憶深處,還是現實世界之中。
面具男手上緊緊握著臻冰短刃,不自覺手上滲出汗水來。
寒冰血脈,也會流汗嗎?
“咯咯咯!咯咯咯!”又來,又來!
他煩躁的咆哮。
地面上的雪堆仍舊十分平整,他身上的冰元素涌動,妄圖勘破雪地中的真相。
“咔嚓!”雪地上一塊冰破裂。
他腳下用力,融入到寒風之中:“冰霜女神與我同在!”他大叫著,給自己鼓勁。
元素的變化,在他眼睛中展現。
在雪地中,他看到一只隱匿在雪里的生物!
面具男咬著牙,臻冰短刃朝下,直直的刺進到了一個柔軟的肉體上。
還不夠,還需要更多!
他像瘋了般朝著下面刺去。
紅色的血液從下滲出,將冰雪融化出一個大洞。
面具男耳邊的冰雪融化,耳朵上的血液堵不住了,順著他的面頰,滴落到地面之上。
冰雪下的生物,再也不動,刺耳的嘲笑聲,好像也停下了。
他松一口氣,摸了一把臉上的血,剛才敗于龍族部落,讓他有些過于緊張了。
面具男伸出手,將雪地中的一只白色猞猁提起來。
猞猁白色的皮毛上面,出現了數個被利刃刺穿的血洞,一陣血液的腥味傳到他的鼻腔里。
他嘴角冷笑著,口水不住往下面淌。
看到手上的這只猞猁,他變得放松了些。
不知道為啥這個可憐的家伙,竟然隱匿在了雪面之下。
“還是太過緊張了,那部落,叫什么名字來著,暗裔,龍族。或是什么來著。想不起來,想不出。”他的腦袋晃晃悠悠,模糊不清,就像是喝了巨量的朗姆酒,失去了思考的邏輯。
他用力的拍打著自己的腦袋,就像是搖晃的半杯水。
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同時嘴角的口水不自覺的流得更多了:“冷靜!冷靜!”
身上的肌肉不自覺的扭動起來,整個世界也開始變得扭曲。
“咯咯咯!咯咯咯!”
還在叫!還在叫!
快出來!
到底是什么?
他快要瘋了!
“冷靜!”一個仿若神明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炸響。
他出現一絲清明,他握緊手上的臻冰短刃,用力朝著手心上劃下一刀。
疼痛讓他徹底從混亂中清醒過來。
他睜開眼。
一個面團大的深紫色肉瘤,上面鑲嵌著上千只大米粒大小的眼睛,肉瘤不斷顫動,摻雜著一種撲面而來的腥臭。
一根根觸手插在地面上,在不停蠕動。
從他像腔道般布滿細密尖牙的口器中,傳來一聲聲刺耳的嚎哭和尖嘯!
面具男尖叫一聲,周遭的冰元素匯聚起來,他用力的將手上的臻冰短刃刺進怪物臉上。
怪物并沒有躲避。
上千只的眼睛中好像帶著饑餓的渴求,和對這個軟弱人類的嘲笑。
冰塊快速附在怪物的“臉”上。
成功了,面具男狂喜。
他想將自己身子往后面拖離。
可他手上的臻冰短刃,卻像是被這個肉團陷入一般。
面具男使出吃奶的力氣,想要從這個肉團中,脫離出來。
從他手臂上,傳來的巨大的無力感。
手被吞噬了。
緊接著,從紫色肉瘤表面,伸展出一個個水管粗細的觸手。
觸手插進他的身體中。
其中一只紫色觸手順著他的耳朵,刺進了他的腦子里面。
沒有痛感,也沒有恐懼,什么也沒有了,只剩下了無盡的饑餓還有嚎哭。
“我是寒冰血脈。”
“我是索羅斯特。”
“我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