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守夜人都知道一聲號角代表守夜人兄弟們、兩聲代表野人來襲,而第三聲號角則有數千年沒有響起了。
因為那代表著寒神的仆從——異鬼來襲!
先民拳峰下,游騎兵隊伍正在做著最后的休整。
他們這次偵查之旅不算順利,卻也是成功的。
沿著定好的路線他們一路上十分順利的避開了塞外之王的耳目,遇到大規模的野人部落自然遠遠避開。
至于小股的塞外之王的探子,自然無法逃脫他們的捕殺。
只有在乳河畔,他們與一支瑟恩人的隊伍相遇了。
及時在以野蠻著稱的塞外,瑟恩人也稱得上兇殘。
在付出了幾位守夜人兄弟的性命后,他們消滅了這支幾十人的瑟恩人小隊。
也是從他們身上,敏銳的游騎兵們第一次發現了目標的影子,這支瑟恩人一定是遭受到恐怖的襲擊后逃散的部落民。
而在塞外能夠對瑟恩人造成如此恐怖的襲擊的,也就只可能是他們的目標。
正在進行警戒的賈曼·布克威爾在一陣帶著寒氣的北風后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他至今都不愿意回憶這場出塞行動的關鍵——尋找被襲擊的瑟恩人部落。
無論是瑟恩人營地里的殘值斷臂,宛若血腥祭司現場的尸體組成的祭壇,還是那些前赴后繼的腐爛半腐爛或者在凍土中保存完好的先民轉化的尸鬼。
當然最讓他不愿意回憶起的,還是那三個幽靈一般的存在。
尸鬼雖然可怕,但是裝備著龍晶武器的他們并不畏懼,反而不僅殺死了許多后成功活捉了兩只。
也許只有那數量能夠讓他們報以警惕。
與之不同的是,那些宛若幽靈,周身自帶寒氣的異鬼。才是可怕的存在。
足足二十多個守夜人漢子,通過精密的配合、視死如歸的勇氣以及生命代價,才換來了對方的消散。
諸神保佑,那個史塔克家的私生子,克雷根可真是一把好手,拿著熊老借給的瓦雷利亞鋼劍熊爪,在守夜人兄弟們的配合下,一個人就擊殺了兩只異鬼!
另外一只倒是逃得快,這也是為什么他們如此馬不停蹄的往回趕。
畢竟他們都知道對方一定是去報信,會招了更多的這種可怕的東西。
‘該死,怎么越來越冷了,可惜無法生火。’賈曼·布克威爾這樣想著。
不遠處另一個崗哨,另一個史塔克家的私生子兄弟——瓊恩·雪諾的崗哨上傳了一聲號角。
‘嗯?探路的兄弟們回來了’
又是一聲。
賈曼·布克威爾瞬間警惕,屋漏偏遇連夜雨,他們遇到野人隊伍了!?
第三聲!
不過,賈曼·布克威爾已經不需要號角聲提醒了,在視野之內,一股濃重的霧氣過后,十幾個異鬼騎在馬上、猛犸象上,甚至是恐怖的巨型冰蜘蛛上,帶著密密麻麻的尸鬼大軍,向著他的方向襲來。
出乎賈曼·布克威爾自己的意料。
當自己直面這些恐怖的東西時,自己感受到的不是恐懼,而是為什么自己沒能早點發現而給兄弟們報警的懊悔。
那個史塔克家的小子也是好樣的,看來他和他那只紅眼白毛的冰原狼在偵查和警戒上果然有一套。
‘雖然我沒能及時發現他們,不過拖住你們片刻也不是做不到!這種叫野火的東西還真好用,可以我沒剩下多少。’
一邊想著,賈曼·布克威爾一邊最后回望了一眼南方,那是自己再也回不去的故鄉!
——
與出發時的意氣風發,裝備精良相比,如今的游騎兵出塞隊伍更像是一群難民。
原本高達百人的隊伍,如今只有三十余人。
自先民拳峰遭遇異鬼的追擊后,游騎兵們且戰且退。
陸續付出了三四十人的生命后,如今重要快要到達長城了。
幾乎渾身帶傷的班揚看了看自己的兩個侄子,瓊恩的持劍手受了傷,被一名尸鬼的鐮刀劃傷了,不過他的情況已經算是隊伍中最好的了。
克雷根手持瓦雷利亞鋼劍熊爪,堪稱是隊伍中的核心武力擔當,班揚也無比慶幸伊耿派了兩人隨行。
加上瑟恩人營地里殺掉的兩只,克雷根已經殺死了足足五只異鬼!
除了遙遠的傳說中的黎明紀元,克雷根堪稱是殺死異鬼最多的人類了。
如果守夜人兄弟們且敬且畏得稱其為‘異鬼殺手’,班揚覺得實至名歸。
如今保管最為重要的被捕獲的兩只尸鬼的重任就交給了克雷根、瓊恩兩人,而游騎兵兄弟斷掌科林和索倫·斯莫伍德提供掩護。
雖然隊伍已經疲憊極了,但是沒有人敢于停下休息。
在上一次阻擊中,十幾位守夜人兄弟將自己的坐騎讓給了他們,孤身阻擊異鬼大軍。
如今他們更是拋棄了所有輜重,全速向長城撤退。
更重要的是,班揚派遣了兩位兄弟,騎著狀態最好的三匹馬,率先返回長城尋求援兵。
如今身處鬼影森林最南端的他們距離長城也不過半日行程。
但是班揚的心底越來越有預感,追兵就在身后。
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讓科林和克雷根等四人帶著此行的任務返回,其他人和他留下來為他們爭取時間。
雪橇犬們也在幾次襲擊中損失慘重,迫不得已,瓊恩的冰原狼白靈成為了雪橇的頭犬。
心意相通的瓊恩與白靈卻出乎意料的配合默契,駕駛著雪橇的瓊恩成為了隊伍的有力保障。
克雷根與他的冰原狼寒冰則是小隊的護衛。
“瓊恩,還撐得住嗎?”
對于自己的堂親,克雷根關愛有加,事實上一路上,如果不是克雷根的掩護,瓊恩恐怕不會像現在這樣狀態良好。
“放心,克雷根,我好得很。”瓊恩并沒有說謊,他感覺自己的體內在燃燒,也許是大家稱之為奔狼之血的史塔克家的血脈吧。
‘不,也許是星辰之血也說不定。’雖然沒有人和瓊恩說過關于他母親的事情,但是關于其父艾德·史塔克爵士迷戀來自星墜城的戴恩家族的亞夏拉小姐在君臨城似乎并不是一個秘密。
而一直以來,傳奇的御林鐵衛,亞夏拉小姐的親哥哥亞瑟·戴恩爵士對他一直以來的關照有加,更讓他堅信,那位傳說中的亞夏拉小姐就是他那神秘而未知的母親。
正當瓊恩通過史塔克家族歷代英雄祖先,戴恩家族的歷代傳奇拂曉神劍的事跡激勵自己時。
他們這支隊伍的最后時刻終于要到來了。
雖然常規意義上,森林有助于躲避追兵,但是事實上,他們在森林中相比于那些詭異的異鬼、無所畏懼不知疲倦的尸鬼們來說,處于嚴重的劣勢。
而且隨著他們體力的下降,追兵追上的頻次越來越快了。
很快隊伍后方的殿后小隊傳來了急促的三聲號角。
追兵以至!
就當班揚下定決心想要率領眾人留下殿后時。
南方竟也傳來一聲悠長的號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