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么玩笑！？”

秦云眼看自己的鬼域離墻體就差一片泥土之遙了，可鬼域愣是過不去？

為什么鬼域無法過這片泥土？

半顆腦袋已經被塞入鏡面空間的秦云雙目圓睜，剛成為馭鬼者的他見識還太少太少。他的鬼復蘇程度也非常低，若不然，他便能夠感覺到，那片泥土地可不僅僅是什么“阻礙鬼域的靈異”，而是一片強度非常高級，遠超一般鬼域的無限疊加出來的鬼域。

若非人力親為引導，絕對不可能出現這么恐怖的靈異疊加鬼域的。

“等會，不偉，你送點食物下去。夠他吃一個月最好。一個月之后那個顧黃要是還沒回來，就讓他死在底下也無所謂。后續記得通知我來收尸。”

“完全沒有問題，嚴哥。就是啊，那個什么。我有個很簡單的渴求。”張不偉看了一眼手機，抬頭面向嚴力，扭捏著。

“......你說。”嚴力不動聲色地遠離了張不偉所在的前臺一點。

張不偉很是鄭重的清了清嗓子，很是隆重地道：“那個什么啊，就是很簡單奧。我要說什么呢，這個也不是非常難，就是啊，有個非常小的問題，我就是想詢問一下你的意見。問題是什么呢？問題非常簡單，我要說啊，要說什么呢？就是說啊——”

“有話就講，別惡心我了，哥們。”嚴力掃了一眼大堂內其余沒有任何舉動的馭鬼者，跟赤石一樣的表情望向張不偉。

“啊，呵呵~我想要點小錢錢給我的槍皮上一層圖彩。”

嚴力無奈搖頭，“等會自己去，自己把控額度。”

沒有去管欣喜點頭的張不偉，嚴力又將目光移到了最后一個肇事馭鬼者身上。

“這起事件你參與了么？”

許峰露出了一個有些猙獰的苦笑，老實回答道：“我參與了。”

“等會你也選一個黃金箱子呆著，有沒有意見？”

“沒有。”

“很好，現在進入第二階段。”嚴力伸手把江成三人也都叫了過來，面向張建。

“殺人的事件他們三個和公司里其余的幾名馭鬼者有沒有參與？”

張建搖頭表示沒有，“主要還是我和錢銅負責這件事。江老頭有色心沒色膽，頂多瞞著老婆出個軌，殺人沒有那個膽子。”

被點名的江成老臉紅潤，半天硬是沒有憋出一句話。

“許峰和之前的那個秦云是你們忽悠進逃離隊伍里面的？”

張建平靜點頭。

嚴力也沒有說話，沉默著離開大堂中央，將角落里的盧勻拉了過來。將這團癱軟的肉泥用巴掌扇醒后，將事情的經過又重復了一遍，確認無誤，讓張不偉把盧勻也給塞進了下面的鏡像空間。

留下盧勻這個沒有什么見識的普通人和這幾個馭鬼者，也就是看看顧黃的態度。想要處理掉，以嚴力的水平隨時隨地都沒有問題。

“好的，讓我們來處理最后一件事情。”

嚴力掃了一眼幾人，“這棟樓里有沒有什么靈異事件發生？”

靈異事件？

大石市最后的幾名民間馭鬼者相互對望了一眼，眼中滿是疑惑。這種疑惑不似作假。

“張建，你說。”

“嗯，說實話，嚴力。我一開始還真以為是惠心大廈里面我們殺掉的工作人員有你認識的，導致你要來清算。如果是真的有靈異事件，那我們也是真的沒有遇見過。畢竟真的算得上靈異事件的，也就我和錢銅去幫盧勻處理不聽話的人，別的涉及到靈異的真就沒了。”

先前盧勻阻止沈艮的帶隊清理無關人員，一方面是大樓里面還有沒來得及處理的尸體，另一方面，這里的確沒有別的靈異出現。

“我好像有點線索。”

站在最邊緣，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存在感非常低的孫銳突然舉手插話了。

經過嚴力點頭示意后，孫銳開始講起他認為有不對的地方。

“前些日子的晚上，不是有個新來的女員工一直加班么，說是精神失常的那個。”孫銳用著征詢意味的目光看向江成和張建。

在兩人都點頭過后，孫銳接著用沙啞的嗓音繼續道，“說她精神失常，因為她在入職之后基本上每天都加夜班，還睡在辦公區域。每個晚上都會把電腦啊，機箱啊，水杯啊什么的都翻個面。”

“翻個面？什么意思？”

江成在此時也加入了話題，“就是字面上的‘翻個面’，電腦屏幕也好，機箱也好，她都要全部翻一個面。早上正常的員工來上班的時候還親眼看見過那女人在翻轉機箱。”

“你們沒有感覺到靈異？”

這句話問出，在場的幾名民間馭鬼者皆是搖頭表示沒有。

“至少我們體內的鬼沒有感覺到靈異的出現，那女人更像是‘中邪’了，就恐怖小說里面那種壞道士下頭的那個。”王善補充道。

“那個叫降頭。”江成低聲提醒道。

孫銳卻沒有因為“中邪”的討論而停止對這件事情就是靈異事件的看法，“那她是你們殺的么？”

這句話一出，還在探討降頭還是下頭的王善和江成也都閉嘴不言了，扭頭盯著張建。

張建眼中疑惑而銳利的光芒一閃而過，覺察到眾人的視線所至，張建還是臉色難看地搖了搖頭：“那個姓王的女人？不是我殺的，可能是錢銅殺的。但我很確定，那個女人的長相沒有達到盧勻和錢銅的標準。”

鬼相館讓自己來拍照片，總不能是這些馭鬼者身上的鬼吧？

不，應該不會是。

嚴力還想往下深入思考的時候，一道聲音打破了沉寂。

“不，不會是錢銅。”孫銳十分確定地道，“錢銅殺人我見識過，他會直接把人沖死。那個姓王的女人是在頂樓，我上午巡查的時候發現的。被吊著腳踝倒著吊死的。”

“出了這檔事你不告訴我們？”

聽到孫銳現在才把樓里死了人的事情說出來，江成臉上表情有點不對。他自認為還算是一個年齡稍長的頭頭，還是有著一點當老大的想法的。

“我告訴了盧勻，我看他的樣子還以為是他找人殺的。他只是讓我把尸體找地方藏好，然后他來處理。之后你們就來了。”

具體總歸還是要自己先上去看一眼，嚴力揉了揉眉心。

“尸體在哪里？”

“頂樓男廁雜物間。我在門口放了禁止入內的標識。”

嚴力思索了片刻，先讓張建和許峰進了黃金箱子里，然后讓張不偉把幾人先送到腳下的鏡像空間，讓他們先與秦云和盧勻作伴，以防他們趁自己不在的時候逃跑。

事情處理得當，由張不偉在一樓大堂看守黃金箱子，嚴力則是往里面走向電梯房。

在嚴力腳踏入電梯房的時候，大廈遠處的街道上，一股陰冷的狂風席卷而來，伴隨著陣陣清脆的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