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勻被直截了當地抽了一巴掌整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只是感覺臉上有一股陰冷的氣息持續作用著。余光之中，張不偉那屌絲樣子的穿著也被盧勻收入眼中。

其實大石市里真正知道的多的，像是之前的那個民間馭鬼者組織的頭頭們早就撤離了。他們是真知道來的這個負責人什么實力。

而留在這里的人，信息其實并不是很多。

頂多是知道馭鬼者和鬼，或許連總部都只是略有耳聞。負責人和隊長的職稱更是聽都沒有聽過。

這樣的信息差，就導致了盧勻自以為這個份什么官方馭鬼者沒多大脾氣。之前來求職的那幫馭鬼者不也是好聲好氣地叫他一個普通人盧經理？

那其實也是這個盧勻不知道。

留下來的那幫馭鬼者，除了極少數是有實力但因為快厲鬼復蘇被舍棄了，大部分是因為真的沒什么用。他們大多都是機緣巧合之下成為的馭鬼者，本身并沒有接觸過多少的靈異事件。

后續也都是吃新加入組織的新人處理靈異事件的反哺回扣活著的。

讓他們出去處理一個事件就死拖，本身也就是個混吃等死的。

自己能夠統御這么多的馭鬼者，你一個小小的屌絲居然敢這么對我！？

眼中，各個大廈里面的吃瓜群眾好奇的視線仿佛就要把盧勻吞噬。

講實話，其實也沒有那么多人關注他。

更多的人，看的都是背著一人手臂粗鐵鏈的嚴力。

畢竟真的要論奇怪，還是嚴力這身打扮奇怪一點。

沈艮看著嚴力緩步走向警戒線，心中對于嚴力的預警更上了一層樓。感覺跟幾天前最早見到嚴力的時候不太一樣了，那個時候嚴力好像沒有什么目標，更像是個單純來處理靈異的工具人空殼。

上面給的命令也是如此。

把所有的靈異事件交給這個負責人去做就行。

這才幾天，為什么感覺嚴力現在好像——更加銳利了？他是遇見了什么特殊的事情事件還是，有什么變動發生了？

這個變動必須要上報了。

據他哥哥所說，總部的秦老已經成功離開鬼畫，并且帶出了李軍隊長的靈異，總部也成功把李軍救活了。李軍隊長現在也是“嚴力觀察計劃”中的一員，如果嚴力失控，李軍會是第一個前往大石市進行處理的隊長。

這么一想，沈艮心里到是安寧了不少。

“喂！這里不允許進入！”被抽了一巴掌的盧勻面色猙獰，原本還算溫潤的臉現在筋肉支起，活生生一只衣冠禽獸。

嚴力有些好笑地看著盧勻，將警戒線拉起彎腰鉆了進去。回身看向沈艮的同時抬手指著盧勻，“沈艮，你不會連負責人是什么含義都沒有給這個......必養的解釋清楚吧？”

一個作為前民間馭鬼者組織的幕后推手所建立的公司，嚴力其實是不太相信這樣子推手的手下連總部都沒聽說過的。

“呃，我之前已經解釋過一遍了——”

“那他就是知道如果阻礙負責人處理靈異的下場咯？”

沒有聽到沈艮的回話，因為盧勻在一邊又開始狗叫了。

“下場？能有什么下場。到是你們，這個什么負責人，哪個部門的！信不信我到市辦公室那里去告你們！？”盧勻眼神冰冷地盯著張不偉。

等后面讓這兩個小子知道自己統領了十幾個馭鬼者，他要讓這個屌絲直接消失！

雖然狗叫聲擋住了沈艮的聲音，但嚴力看到了沈艮的點頭示意。

沈艮點頭的同時隱晦地掃了一眼四周，表示周圍高樓里都是人，可以的話別在外面殺。

站在盧勻面前的張不偉嘴角都壓不住了，哪怕他剛剛醒過來沒有多久，也已經通過嚴力的幫助知道了馭鬼者總部、負責人和隊長的級別。就沒見過這么找死的。

“別在外面殺。”注意到已經蠢蠢欲動的張不偉，嚴力好心撇頭提醒了一句，繼續大步往樓里面走。

“喂！小子，我說——”還沒等盧勻把話說完，身后站著的張不偉滿臉堆笑，一只手拿著手機攬在了盧勻的肩膀上。拿著手機的手，大拇指托著低，四根手指則是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伸進了手機屏幕內。

西裝男盧勻的話被卡在了喉嚨里，此刻，四根手指從他眼球反射區伸出，向下扒拉抓住了他的上顎。

“你倒是讓我漲見識了。”張不偉按耐不住喜悅的聲音在他身后悄然響起，像是惡魔在地獄大門的入口向他招手一般。“我看你是真的鹿暈了，連我都不敢這么跟嚴哥說話。你一個鬼都沒有駕馭的普通人，讓嚴哥直接把你活埋了到是有些太殘忍了點。”

張不偉聲音雀躍，攬著盧勻的肩膀儼然一副“好哥們”的模樣。跟隨著嚴力的腳步一路往大廈內走去，一路上，他還對著大廈內入口大堂處各個有反射照面的白黃色瓷磚墻壁指指點點，詢問盧勻想要在哪塊瓷磚里死。

感受著不屬于活人的絕對陰冷刺穿自己的眼球，盧勻現在終于開始害怕了。

原本他還想以自己剛剛進入集團就是靈異部門經理，是個可以招呼十幾個馭鬼者的“大人物”身份震懾嚴力二人，之后再以自己那磅礴的身份去聯系那什么總部，告訴他們自己有這么多人手可以幫忙看守大石市，用手里這十幾號人威懾顧黃也就是顧總，逼迫他讓位給自己。

可以說，井底之蛙不過如此。

盧勻所看到的天，只不過是一個瓶蓋大小的瓶口。就連他能一進集團就是經理也是靠著身份拖進去的。

真正的天，還要擁有信息離開瓶蓋，才能看到那足以讓所有民間馭鬼者都要恐怖的身份。

總部隊長級。

而顧黃也看出了盧勻本身不成氣候的事實，并沒有在他身上下太大心思，甚至連總部的存在他都不知道。

充其量就是個負責作人數統計表格的。

“別隨便眨眼哦，你的眼皮可沒有反射鏡面，我的手指可能會直接穿透過去。當然啦，如果你實在是想要試一試我也不要緊的。”

“不、不用了。”意識到現在自己生命垂危的盧勻露出了一絲尬笑，臉上全然沒有了先前的那種高高在上和被張不偉吃了一巴掌之后的猙獰，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順之感。

走進正中央的感應拉伸門，嚴力隨意掃了一樓大堂一眼。這里的確有靈異的氣息，但很分散。

按照沈艮的意思，這里面還有別的馭鬼者。馭鬼者身上的鬼也會影響嚴力對于靈異方位的判斷。得先讓那些干擾因素排出去。順帶便，問一下這里的馭鬼者是否有什么靈異事件的跡象。

如果都是普通人，這里出了問題要問還真不一定好問。可這里都是馭鬼者，鬼與鬼或多或少是有一點點感應的，哪怕那些鬼不會像鬼血一樣感應能力那么強大，也一定會對靈異有反應。

大堂柜臺前，有兩個戰戰兢兢的前臺女子站著。在嚴力的視線掃到她們的時候，她們也只是有些好奇的眨了眨眼。

“普通人么。未免有點太奇怪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