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怎么了？”嚴力甩了甩有些發漲地頭，雙目之中的猩紅逐漸散去，全身涌動的強大靈異也開始收斂。

他好像聽到了很熟悉的歌聲，但他記不起來究竟是怎么唱的了。

“靈異......對，靈異。我還要處理靈異事件。”

嚴力努力讓自己清醒了一點，好在剛剛他失控的時候手并沒有松開。那只擰人鬼依舊被他緊緊拽在手里被動壓制著。只是現在那雙焦黑的手臂上布滿了鬼泥與鬼血。鬼血中蘊含了隔離靈異無法被擰干的作用，其中屬于鬼血的一部分壓制能力又持續作用著。在完全壓制的過程中，鬼泥很正常的發起了入侵。

收回了身上的靈異，嚴力把尸體扔進副駕駛，驅車往別墅區趕。

這次任務的地點并不是在什么很復雜詭異的地方。哪怕不是馭鬼者也能夠憑借腳力抵達。

理智重回頂點，嚴力對什么豪富人士突然沒有太大的感覺了。手上駕馭了兩只鬼的負責人不還是被他輕易收尸。他不覺得那批被富豪收攏的馭鬼者之中有什么能夠抗的住他的襲擊的人。

他之前莫名憤怒的或許是沈艮的態度。

“看樣子，大石市里應該還有不少沒有被挖掘出來的靈異事件。”鬼相機被嚴力掛在了脖子上，他一只手把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抓著方珺的兩個手腕。

先前他并沒有把“鬼就是資源”當成一回事。只是保留著最原始的想法，把鬼賣給總部換錢，換黃金。

換成大量的錢似乎已經成了一種執念，這些錢他希望留給誰。

可現在，嚴力意識到如果自己身上的靈異不夠強大，等再次面對級別像是賣貨鬼程度的厲鬼之時，或許會因為逃脫手段不夠多而當場慘死。那次面對賣貨鬼，只是賣貨鬼沒有主動攻擊他。

僅僅只是站在他面前，賣貨鬼的威壓就堪比羅千的墳土分身了。

如果沒了命，這些黃金也只會分配給下一個來大石市駐守的負責人。

“鬼，的確是資源。”

先前周登掏出來按在餓死鬼臉上的黃色符紙也是靈異物品，所以他就在思考別墅區暫時無法處理的那片靈異湖水有沒有別的作用。

不過現在手頭上的這只鬼，是位負責人的尸體。同為負責人，嚴力還是希望給他個明白身份再放進黃金箱子或者下葬到墳場里的。

“張樂樂，幫我查一個人，一個，負責人。”

“請說。”

“方珺。”

對講機那端沉默了一會，張樂樂略顯疑惑地問道：“這位負責人是大川市的首位負責人，代號鬼綿。在將近半年多前就已經失蹤了。你是發現了什么他的信息么？”

“鬼相館一樓。方珺疑似厲鬼復蘇死在鬼相館內，被鬼相館作為襲擊活人的鬼釋放了出來。”

大川市首位負責人？

大川市不就是現在李樂平隊長看守的主要城市么？

難道他們說的保險就是方珺的鬼？

嚴力眉頭一皺，他現在已經把方珺帶了出來，如果這就是所謂的平衡，那么方珺可能是被人為安置在一樓殺掉所有的派送員的？

這種想法能夠理解，但并不現實。

畢竟他能進入鬼相館還多虧了二樓過來送相片的派送員。況且，如果一開始大廳里就放了這么一只鬼，那些活人會不知死活的全部過去集中死在大廳中央的柜臺那里？

撕毀相片有鬼會來襲擊，大廳里除了方珺就沒有第二只鬼了。要是方珺一開始就在大廳里面游蕩，活人過去觸發了規律被擰死，其余的人怎么可能老老實實地呆在大廳里。

要知道，嚴力過去的時候，大門是完完全全往外敞開了的。

“收到，已經添加在檔案附錄里面了。是否要聯系沈艮來幫忙運送方珺的尸體？”

“不用了，他身上的鬼我留著有用。往后我也不太會再往總部運送鬼了，你們給的價格太低。”

電話那端的張樂樂情緒似乎有些發急了，“嚴力，總部可以把價格再給你稍微調高一點，并給你更多的黃金份額。”

有意思啊。

這就是自己不說就不給漲唄？

嚴力也沒有別的意思，這單純只是個理由。沒想到還真詐出來了給。

他一直是個比較老實的人，跟隨人流大眾。大家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老實人還是太吃虧了。”嚴力沒頭沒尾地嘆息了一句，“送鬼這件事就不談了，之后我處理靈異事件的黃金還是由總部提供份額，但此前我會去跟大石市內的豪富人士‘協商’的。”

話罷，他掛斷了連線。

很快，嚴力開著車抵達了別墅區的正大門門口。

周圍已經被拉起了一圈嚴重警戒線，但沒有警衛在。

警戒線的存在是為了警告普通人別靠近，但主要的防守阻止工作還是交給了每天無所事事的張不偉。

在嚴力剛剛把車停穩，大門口反射著太陽光的鐵門就隱約有一道人影走近。

可在現實里，并沒有人靠近這扇鐵門。

一只手伸出別墅區的大門口，往門后一抓，把事先就已經推到門口的黃金箱子繞了出來。張不偉的身影也在緊接之后出現在了大門口。

“嚴哥，事情處理的怎么樣？”張不偉屬于掛職，自己并沒有總部分配的接線員，屬于跟著嚴力干活的下屬。

嚴力輕輕搖了搖頭，“這跟打怪升級一樣得慢慢上樓。要做任務。”嚴力一手把方珺的尸體拉出來，一手把門給關上。抽出衣服口袋里的空白膠片，點了點胸口掛著的對講機。

“做任務這事兒我擅長啊哥。”張不偉把黃金箱子推過來了一點，好讓嚴力將方珺的尸體放進去。

“不，你繼續在這里看著小區就行。”

“誒，這哪行啊！我大哥在外面處理靈異事件，我在房間里吹著空調玩手機，這可不成。這不成。”

見狀，嚴力大概就知道張不偉是又心癢癢想跟著出去鬼混去了。看著圍繞在別墅區周圍的黑黃色警戒線，他們也就離開個頂多今天白天大半天，在晚上之前湖水中的鬼復蘇前回來，即便有人卡了timing在早上進了別墅區探險也不會出人命。

當然，如果他們作死帶走了湖水，那也沒辦法。

自作孽不可活了屬于是。

“行吧，你把這箱子推進家里放好然后出來。順帶便幫我把那段半截鐵鏈帶出來。”

“好嘞嚴哥！你可別等會直接開車走了啊。”張不偉將手機一插兜，推著黃金箱子往別墅區內跑去。

嚴力沒有回話，只是揮了揮手示意他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