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衣服女鬼！”洋威驚叫著往后連滾帶爬地逃向餐廳后側，前方入口則還在暴亂之中。即便手里拿著真槍，沒有上頭的命令，那兩人也不敢開槍，被想要逃命的眾人打的節節敗退。

“不用攔他們了。”嚴力對著黃金衛星電話吩咐了一句，目光看著逃向反方向的洋威。“建立檔案，白衣女鬼。危險等級B，具有高移動性，殺人方式，可能是對視尸體的眼睛。”

嚴力看向已經沒了眼球的尸體，蔡阿姨的尸體還在的時候，嚴力記得她眼睛是完整的。雖然僅僅只是用余光一瞥。在剛剛洋威掙脫尸體的時候，嚴力剛好就站在旁邊，沒有原因不仔細觀察襲擊過程。他很確定，他感覺到在洋威對視尸體的一瞬間，原本在尸體處的腐敗氣息消失了。

有了新的攻擊對象，小玫的尸體也失去了靈異特性，不再腐朽。

事情發生的非常迅速，壓根沒有幾分鐘的時間。小玫的好閨蜜慧慧大腦已經一片空白。壓根沒辦法分析現在的情況。自己的好閨蜜幾秒鐘的時間就死了，她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本能的想要逃離這里。

同樣失去行動能力的還用從頭到尾一直蜷縮在桌子底下的孔士勝。坐在孔士勝旁邊一桌的洪文則是不顧一邊張總還想留下來的意思，強行拉起好友跟著人群沖破了負責人的防線，離開了酒店。但他們沒有立馬離開，而是在疏散街道口不遠的一家已經人滿為患看熱鬧的奶茶店門口坐了下來。

看著四散逃開的人群牽引更多的路人奔跑遠離，奶茶店露天座位上的不少人也跟著一起跑了起來。

張祝奇往旁邊走了一步，讓開出口，供客人往外逃離。可那男客人見張祝奇擋在門口，直接換路撐著矮欄桿翻到了街上，向著遠離人群的方向跑開。

瞥見奶茶店里面的員工也因為這一場暴動跑走了，張祝奇便直接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洪文沒好氣地隨手拿起一杯還來得及用吸管戳破塑料蓋的奶茶，撿起一根散落在地上，因亂跑大多都被踩扁了的吸管。

“今天算是長見識了。”洪文語氣已經近乎平息，但眉宇間還有著一絲不可置信。原本在這看戲的喧鬧人群，因為酒店里突然沖出來的一批人而跟著一同四散跑走。沒有人來壓制，沒有人來管理，只是任由他們逃了。

“這種級別可能不是常態？這樣都沒能宣傳開那可是真的離譜。”推了下有些滑落地金絲眼鏡，洪文眉頭緊鎖。他的確聽聞過小道消息說有鬼，但他從來都沒當過真。哪怕現在說有鬼的頻率變高了不少。

有不少帖子出來沒多久就被刪了，最后的結果也沒給一個。

現在想來，可能有不少是真的。

只是當初他也沒有多想，頂多當個恐怖故事來看。這種論壇恐怖故事在早年間很火，洪文年輕地時候自己也嘗試寫過，只是沒什么成績。

“文子，我想等幾天。”張祝奇沒心思分析有關鬼的事情是怎么被強制壓下來的，又或者壓這些事情要花費多少人力，他只想要接觸這個圈子，然后雇傭這種人去找他的女兒。

聞言，洪文嘴巴微張，卻也沒有說出什么勸阻的話。因為他知道自己肯定勸不了。

“那合作方那邊，”習慣性地掏出手機，洪文發現信號已經恢復了，沒再在靈異干擾信號的事情上過多思索，他報出了現在的時間，“好吧，現在可能也趕不上了。”

話罷，洪文便也坐下，哪怕他此刻也非常想要離開這片區域，遠離那個酒店。強大的心理素質讓他還是鎮定的與合作方聯絡，要推遲會面時間，并把一部分情況拍照發給了對方。

張祝奇全程沒有參與這本該是他來主導的商業會話，目不轉睛地盯著已經在酒店內部玻璃墻位置貼上的反光鐵片，眼中流露出一絲癲狂與喜悅。

此刻，陰冷的死亡籠罩了餐廳。餐廳的燈全部像失去作用一樣暗淡失色，間隔一段時間，就會向洋威的方向瞬移一段距離，讓更靠近洋威的地方光線暗淡。

“眨眼？”嚴力沒有過多思索，出聲道，“你如果想活著，就別眨眼了。”因為靈異一直沒有盯上他，即便他能夠感覺到身邊散發出來的陰冷和腐臭，但他也知道自己是安全的。目前那只鬼沒有同一時間攻擊過兩個目標。

洋威還活著，那他就還是安全的。

期間他一直觀察著洋威，一方面小玫的死亡速度讓他拿捏不透鬼的殺人時機，另一方面，他需要真正的，從頭到尾的，再觀察一遍那只鬼的殺人過程。

發覺暗淡的光線不再變動之后，嚴力走向了洋威。沒有顧及一邊癱倒在餐廳入口，扒拉著入口警察褲子的慧慧發出的尖叫，嚴力手中再次凝聚出鮮血。

“把箱子踢過來，別太用力，撞出個洞就麻煩了。”嚴力頭也不回的吩咐道。

走到洋威身邊，蹲下，注視著他的眼睛。

一道白色的人影倒映在他的眼中，但嚴力自己回頭的時候是沒有看到鬼的。

“我還想確認一件事，我看剛剛那個女人是給你看了照片是吧？那照片你現在再看一眼，看看上面有沒有那只鬼。”

“救、救我......”被嚇到癱軟了的洋威手顫抖到連手機都拿不穩，一直死死盯著那道除了他以外就沒有人再能夠看見了的白色人影，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眨了眼。不眨眼了以后，那鬼東西的確就不動了。

嚴力沒有回應他的這句話，自顧自地操作起了他的手機，調出了那張他保存了的照片，抬手遞到洋威余光能夠看到的位置，“看得到么，那只鬼？”

“看......得到。”

“可能只有你能碰到它，”嚴力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按住被謝峰精準一腳踢到自己身側的黃金箱子，“好吧，是只有你能夠碰到它。”

箱子是順著洋威視線的方向踢過來的。

黃金沒碰到那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