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書渝望著景珩終于脫離險境,高懸的心這才緩緩落下,長舒了一口氣。然而,當她的目光落在景珩那被妖樹藤蔓所傷的手掌時,眉頭瞬間緊蹙,滿是心疼。
她毫不猶豫地快步走上前去,玉手輕輕掏出一方絲巾,動作輕柔且小心翼翼地幫景珩包扎著傷口。那專注的神情,仿佛此刻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他們二人,而她滿心滿眼皆是景珩的傷勢。
景珩低頭看到自己那被唐書渝包扎得妥妥當當的手掌,先是微微一愣,緊接著說道:“你不是向來最討厭我們馭獸門的人了嗎,那又為何要這般悉心地幫我包扎傷口?”
唐書渝聞言,目光有片刻的游移,緩緩說道:“我也不知究竟為何要幫你包扎傷口,或許是看到你也有兩只小虎獸吧,我以前曾認識一只虎妖,只是它后來失蹤了,至今也不知它究竟過得怎樣,只希望它能安好。”
景珩聽到唐書渝竟然還如此關心著以前身為妖的自己,心中大為感動,他柔聲安慰唐書渝道:“有你這般真摯的關心,它定然會生活得很好的。”
飛云瞧見唐書渝對景珩如此關懷備至,內心不禁涌起一股無名怒火,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他腳步匆匆地走上前去,急切地對唐書渝說道:“書渝,你的內傷如今情況如何,可有好上一些?”唐書渝聽聞,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對他說道:“好多了,還有,往后你要稱呼我為唐姑娘,不準再這般直呼我的名字。”
唐書渝言罷,不再理會飛云,徑直走過去查看唐樂風的傷勢。
唐樂風朗聲道:“既然樹妖已除,那咱們便就此別過。”言罷,他便伸手將唐書渝拉走。唐書渝被拉著前行,卻轉過頭朝著景珩以口型示意,說道:“保重。”
景珩微微點頭示意。這時,林棲悅款步走來,對景珩說道:“景珩,既然樹妖已除,那咱們也就此別過吧。”
說完,她便欲轉身離去。景珩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將一瓶金瘡藥塞到她的手中,溫聲道:“你的手背受傷了,記得自己上藥。”
林棲悅望著景珩,只覺心中淌過一陣暖流,她收下金瘡藥,含著感激與不舍,轉身離開了。
景珩望著林棲悅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視線之中,這才轉過頭來對飛云說道:“飛云師兄,如今妖魔已除,咱們還是速速回去向師尊復命為好。”飛云頷首點頭應道:“好的,走吧。”
當飛云和景珩行至一個熱鬧的市集時,突然,一個小女孩被匆忙路過的行人撞倒在地。景珩見此情形,心下一動,欲上前將其扶起。
未曾想,就在這時,一只狂躁的狗猛地沖了出來,徑直朝著那小女孩撲去。
千鈞一發之際,一只威猛的妖獸突然縱身躍出,幾下便打跑了那只瘋狗,景珩趕忙趕到小女孩身旁,輕輕扶起了那個受到驚嚇的小女孩。
飛云見此狀況,瞬間雙目圓睜,掌心聚力,欲向那只妖獸發動攻擊。
景珩眼疾手快,伸手將其攔住,并言辭懇切地對他說道:“那只妖獸救了這個小女孩,還趕走了惡犬,上天有好生之德,飛云師兄,還是網開一面,放它一條生路吧。”
飛云聽罷,面色漲紅,氣憤地說道:“怎能放過這妖獸我馭獸門的職責便是斬妖除魔,人與妖向來勢不兩立,你竟同情一只妖獸,究竟是為何?”說罷,全然不顧景珩的阻攔,向那妖獸悍然發動攻擊。
飛云怒喝一聲,身形如電,朝著那妖獸猛撲過去。只見他雙拳揮舞,拳風呼嘯,每一拳都帶著凌厲的氣勢,仿佛要將空氣都撕裂開來。
那妖獸雖也奮力抵抗,但在飛云剛猛的拳法之下,漸漸落于下風。
飛云的拳法剛勁有力,一招一式都虎虎生風。他左拳猛擊妖獸的頭部,右拳又朝著妖獸的腹部重擊而去,妖獸躲避不及,被打得連連后退。
它試圖反擊,卻被飛云靈活地避開,緊接著飛云又是一連串迅猛的攻擊,妖獸身上已是傷痕累累。
就在妖獸體力不支,即將倒地之時,景珩實在看不下去了。他身形一閃,如同一道幻影般迅速插入兩者之間。
景珩大喝一聲:“飛云師兄,手下留情!”同時,他雙掌齊出,一股強大的內力涌出,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硬生生地擋住了飛云那致命的一拳。
飛云被這股力量震得后退了幾步,滿臉驚愕地看向景珩,顯然沒料到景珩會出手阻攔。
飛云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思議,沖著景珩喊道:“你竟然為了救這妖獸,對同門師兄弟出手,景珩,你究竟為何要這般?”
景珩一臉堅定,回應道:“這只妖獸并未作惡,你們為了提升自己的修為,肆意濫殺無辜,我怎能不阻攔?”
話音剛落,飛云怒不可遏,再次向景珩攻去。只見飛云拳法凌厲,拳影重重,每一拳都帶著呼呼風聲,似有千鈞之力。
景珩則手持長劍,劍式如風,劍影閃爍,巧妙地化解著飛云的攻勢。一時間,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飛云的拳法剛猛霸道,左勾拳直取景珩面門,右直拳猛擊景珩胸口。景珩身形靈動,側身避開,手中長劍挽出朵朵劍花,刺向飛云的破綻之處。飛云反應極快,迅速回防,再次發起更加猛烈的攻擊。
兩人打得難解難分,平分秋色。然而,就在這時,飛云突然手腕一轉,從袖中甩出一枚暗器,直朝景珩飛去。
景珩未曾防備,被暗器擊中,瞬間身形一滯。飛云趁機欺身而上,一舉將景珩制服。
飛云怒目而視,對著景珩大聲說道:“我馭獸門之人,向來見到妖獸便欲將其處置而后快,你今日不僅阻攔我斬殺妖獸,還讓那妖獸趁機跑掉,你實在大有問題,哼,此事我定要將你帶到師尊面前,由師尊再做定奪。”
景珩聽聞那妖獸跑了,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慶幸。他深知,倘若那妖獸落入馭獸門之手,定然會被殘忍地殺死,那將是一場無法挽回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