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清脆的聲響后,人影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二人將其平放到地上,大聲說道,“欸,可惜了,差一點就挺過來了。”
“可不是,要不是扭到了脖子就能活過來了。”
兩個莊稼漢臉上露出惋惜的神色,滿是質樸。
“咱倆得快點,我剛才看見呂安那小子撿了兩個銀疙瘩了。”
“別急,先把這個處理好,我昨天就盯上了一個,就是沒空拿……”
“……”
日上三竿,長峰武館的演武場上整整齊齊的放上了五十二具尸體。
以及若干武館主碎片。
廖黎看那倆仵作吵了半天了。
其中一個非得把大徒弟的腿安在武館主身上,另一個非說武館主的腦袋就是長在胸腔里的。
給一旁的捕頭氣得臉紅脖子粗,瞪著倆眼珠子,“你特么腦瓜子長胸腔里了?你特么全家腦瓜子都長胸腔里了?”
被罵的仵作一臉無辜,苦笑連連,“大人,不是我信口開河,而是這腦袋真的有生長痕跡,但是卻被硬生生打斷了……”
眼瞅著縣令要醒了,捕頭也著急了。
怒罵道,“我不管什么狗屁的生長痕跡,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原因,以后你全家腦袋都得給我長褲襠里!”
廖黎嘴角抽搐一下,勸道,“雖然有些離奇,但他們必然不敢誆騙我等,沒準真的是……妖鬼邪祟所為呢?”
他自然不會說出腦袋長胸腔里的屁話。
武館主腦袋長在哪,他還能不知道么?
一聽廖黎這么說,捕頭臉色又難看了幾分,但廖黎剛才可是幫了大忙的,手下的二十幾個縣卒,一個個干活十分賣力,不管多么難找的尸體,都能讓他們給翻出來。
哪像他手下那些捕快,一個個偷奸耍滑。
沒廖黎的縣卒,現在連尸體都抬不出來。
捕頭搖了搖頭,走近一步低聲說道,“老弟你有所不知,邪祟這可不能亂說,真要照這么報上去,就連縣尊都要吃掛落,你想想……我們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嗎?”
廖黎頓時了然。
既然栽贓不了邪祟身上,那就試試別的。
“剛才我也看了不少傷口,很多都是一擊致命,然后部分是圍攻,顯然是一群水平在練力境之上的高手連夜襲擊了長峰武館……”
聽了廖黎的分析,捕頭眼中精光一閃,“守山縣肯定是拿不出這么多高手的,應該是長峰武館在外結下的仇怨!”
看見捕頭如此上道,廖黎也就放下了心。
“既然這邊事情告一段落,我還得領著他們去軍營錄入名冊,耽誤久了也不好。”
捕頭連忙說道,“廖老弟你去忙,到時候去軍營找你喝酒。”
打完招呼,廖黎帶著腰間塞得鼓鼓囊囊的眾人離開了現場。
雖然吃相難看了些。
但那些捕快都心照不宣的選擇了無視。
廖黎自己心情也不錯,昨夜忙活了一宿,他的收獲也不賴。
岑公貢獻了一本練力境的身法,長峰武館貢獻了鎮館武學長峰拳法,可惜只有練力境及前置樁法的,沒有凝血境內容。
另外長峰武館還爆出了兩本橫練武學,金猿擺肘和斷刃四手。
前者是模仿獸類的武學,類似于暴虎撲山式,只不過是完整練力境武學。
恰巧前置樁法也是四陽樁。
廖黎現在修煉的主要武學,刀法和橫練前置樁法都是四陽樁,可謂是相輔相成。
金猿擺肘講究迅猛凌厲,攻擊多用雙肘,練至圓滿甚至能破開同級別的硬功。
兇猛異常。
但缺點也明顯,除了雙肘以外,身體其他部位的強度也就是小幅度提高罷了。
相比于鑄鐵身的硬度差遠了。
斷刃四手并非是完整武學,而是武館主自己寫上去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從哪得來的。
只留有四手招式,貌似能空手斷白刃,威力奇大。
但不僅招式不全,連前置的樁法也沒有。
不過這些對于廖黎來說都不是事兒,他只是看了一遍,面板就將其收錄進來。
只要進了面板,就可以花費功勛點數推演補足。
幾道功法對廖黎來說十分實用,兵器有刀法,防身有白鐵身,爆發有秘技,現在再補上拳法身法,幾乎可以說是毫無短板了。
而且廖黎還發現,只要是自己會的功法,就可以復述記錄下來。
雖然跟原版有些許不同。
但都是細枝末節,廖黎打算抽個時間驗證一下效果。
如果是問題不大的話,以后手下士卒的功法就不用愁了。
再次來到軍營,里面連站崗的都沒了,不過門口卻站著一個笑瞇瞇的白面縣卒。
正是昨天回來的李旭。
“聽說昨夜城北大火,長峰武館從上到下雞犬不留,連廚房里的雞蛋都燒的全熟?”
廖黎瞥了這家伙一眼。
臨山村之行后這家伙不僅沒變的沉穩,反而更跳脫了。
“雞蛋我不知道,但人卻是有幾個全熟的。”
不咸不淡的懟了回去。
李旭頗有深意的笑了笑,跟了上來,“那長峰武館不是好東西,其實我們早就注意到了。”
廖黎心中微凜,長峰武館沒了,那視線不就轉移到自己身上了嗎?
看來短時間不能長膘了……
對于司天監這個藏在迷霧中的組織,廖黎心中還是有一些敬畏的。
在沒摸清楚對方實力或者底線前,他可不打算輕舉妄動。
“話說你不用做事嗎?”
廖黎忽然問道。
李旭淡然回道,“老子隊正都不知道死哪去了,誰給我下達命令?”
因為沒人,二十多人索性直接到了軍需營帳。
“你怎么又來了?”
上吏皺眉問道。
“之前進山人手不夠了,縣尉臨時招募了二十幾個士卒,陣亡了幾個,還剩下二十一個,我全都領過來了。”
廖黎回答。
上吏看著那又魁梧了幾分的身材,遲疑了一下,決定不跟他計較。
“戶籍憑證,人帶來了嗎?”
“……”
不過一刻鐘,所有手續順利辦完。
上吏沒有任何為難廖黎的舉動。
掌管守山縣所有縣卒的軍需,這個位置自然是個肥差,但那是縣令和縣尉允許的。
規矩之外為難這些士卒,那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他又不是岑勖,會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