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方和季清霖經(jīng)歷了半個多月的持續(xù)戰(zhàn)斗,回到赤九峰,竟到了倒頭就睡的地步。
等二人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第三天的午后。
季清霖見自己竟睡在藍槿洞府,稍顯羞澀,又見洞府內不見藍槿身影,趕忙收拾好,出了洞府。
季清霖放開精神力,原本想在赤九峰上找一找藍槿的身影,誰知卻在半山腰找到不少同門的神識。
天生愛湊熱鬧的季清霖,抓一把瓜子,就湊了過去。
半山腰一個不大的平臺上,有十數(shù)人在打坐,仔細看平臺空處,還能找到其他人打坐后離開的痕跡。
天元宗每峰半山腰都有這樣的平臺,一般有事上山的同門會在此等候,獲得同意后才會上山。
赤九峰人丁凋敝,又兇名在外,半山腰的平臺早已近乎荒廢,如今能有十數(shù)人聚集在此,著實算個不小的新聞。
拉著一位在平臺旁無所事事的弟子問了之后,季清霖才知道是藍槿又悟道了。
因為藍槿接連兩次在醫(yī)堂悟道,傳出的道韻都造福了不少好運的同門,所以這陣子,藍槿的行蹤招來了不少關注。
藍槿以為自己回到赤九峰的事沒什么人知道,但實際上,早已傳遍了宗門。
赤九峰傳出道韻前,平臺上就聚集了不少人,呼朋引伴之后平臺上連打坐的地方都沒有了。
季清霖到時,道韻已經(jīng)消散五個時辰有余,平臺上這才只剩下這十多人。
打聽清楚前因后果,季清霖深悔自己大意了,這么重要的時刻,她居然是睡過去的。
再看平臺上的同門時,季清霖眼中就帶著“你們都欠我錢”的幽怨。
還好她理智尚存,抓緊時間打聽了同門究竟在藍槿的道韻中感受到了什么。
她堅信,只有更了解產(chǎn)品,才能將產(chǎn)品賣出合適的高價。
那人見季清霖眼神熱切,干脆掏出一本冊子遞給她,要走了她十枚下品靈石。
那冊子是宗門中好事者所作,記錄的主要是能在藍槿道韻中有所收獲的弟子的基礎信息。
靈根、修為、感悟時間長短、收獲多少等信息記錄的十分詳細。
季清霖粗略翻了翻,就對藍槿道韻的適用對象有了清晰的認知。
藍槿前兩次悟道傳出的道韻,有水靈根的修士能得到的好處是最大的,而且都偏向冰靈根方向,其次是對醫(yī)藥一道有所研究的修士。
但這次傳出的道韻,不僅有水靈跟的修士得到了大好處,還捎帶上了火靈根,隱隱有將兩種屬性靈力融合方向的大道感悟,之后才是醫(yī)藥一道的修士。
“季師姐,宗門內若有什么想知道的,記得來找我白打聽呀。”
向后看了一眼,季清霖對這位同門觀感不錯,胡亂應了,將冊子揣進儲物袋,便急忙上了赤九峰。
回到峰上,見藍槿正在教導孔方槍法,季清霖獻寶似的將冊子遞給藍槿。
“藍藍,你都不知道,你這幾次悟道沒我在,少賺多少靈石!”
藍槿聽的一頭霧水,孔方倒是機靈,越過藍槿將冊子拿到手,邊翻遍和季清霖閑聊。
“季師姐,可是想到了什么賺靈石的好路子?”
藍槿見二人又開始眉來眼去,自己又一直不明所以,輕輕點了孔方的腦袋兩下,孔方這才乖乖將冊子遞了過去。
季清霖也不賣關子,大概將冊子中的內容總結出來,而后說出自己的計劃。
“我剛特意看了,那臺子上修個五六十個草廬不成問題,我們就提前賣那草廬的位置,先到先得。
等藍藍下次悟道,只要他們在門內,我們就一定通知他來感悟天道。
多好的買賣,藍槿控制住了火毒,師兄弟們得了感悟天道的機會,我們賺了靈石。”
看著季清霖那忘乎所以的笑,藍槿以手扶額,果然還是覺得好丟人啊。
孔方作為從小和季清霖唱反調的存在,盡職盡責的澆起了涼水。
“師姐服用的只是二階悟道丹,感悟天道的幾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計。
能感悟天道兩次,已經(jīng)是十分僥幸的事,誰能保證下次一定能再感悟?”
季清霖嘴巴張張合合,最后決定忽略這個問題。
“都說了是等藍藍下次悟道的時候,再叫他們來,又不是等藍藍再煉化悟道丹的時候。
哎呀不說這個了,你們只要把那平臺給我,我去安排就是了,些許瑣事,怎么能拿來麻煩你們呢。
對了藍藍,還不到你第三次煉化悟道丹的時候吧,怎么又感悟天道了,這次悟到了什么。
聽山下弟子說,他們還感悟到了火屬性相關的道韻,你參透了那討厭的火毒了?”
深入識海的業(yè)火,乃是玄清寺戒律堂的最高懲罰手段,哪有那么容易參悟,藍槿謙虛的表示只是略知一二。
而后她憑空召出了一柄寒冰鑄成的長槍。
孔方下意識想去摸,誰知剛碰到,卻覺得燙手。
迅速將手撤回來,卻又看不到任何傷口。
“云師叔說,火毒難以祛盡,我須得掌握控制火毒之法,最好是將火毒煉入我的道基。
這就是我的收獲了。
這次我的境界跌落至煉氣八層,離筑基又遠一步,卻也給了我繼續(xù)磨礪道基的時間。
我將識海的業(yè)火裹入了我的道基胚中,若沒有意外,以后我召出的冰晶,都會有灼燒識海的效果。”
藍槿解釋完,便收了長槍,笑著看孔、季二人吹著手指頭止痛。
“這算不算已經(jīng)徹底控制了?那豈不是,以后都不用吃那勞什子悟道丹了?”想著自己還沒開始就夭折的賺靈石大計,季清霖難免有些失落。
藍槿卻說丹藥怕是斷不了。
“我的道基根本壓不住那業(yè)火,后續(xù)若沒有悟道丹,它怕是會燒盡我的道基,直到燒穿我的識海。”
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淡的,卻聽的二人心驚肉跳。
剛二人都體驗了一把被業(yè)火灼燒的痛苦,至今手指仍舊隱隱作痛。
難以想象,藍槿這些天竟然一直在和這種深入靈魂的疼痛作斗爭。
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之后這樣的疼痛還會延申到道基之上,甚至如附骨之蛆,伴隨她往后余生。
“很疼吧,是我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