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興致高昂，甚至感覺一首膾炙人口的詩就要脫口而出，但就在這個關鍵時刻陳北生的話，讓李二接下來的所有話都吞回肚子里。

李二吃癟，站在窗口左搖右晃想要開口說什么，但是卻又忍住了，好在此時長孫無忌進入了車廂之中：“陛下，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出發吧！”

李二有些興致缺缺的揮了揮手，長孫無忌看了一眼正在靠著沙發上睡覺的陳北生，走出車廂發出了開車的信號。

“嗚……”

隨著蒸汽火車頭發出一聲怪響，緊接著蒸汽火車頭冒出了濃濃的黑煙，火車開始緩慢的移動了起來，車身晃晃悠悠的開始起步，一點點往前挪動，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有況且況且的聲響越來越密集，火車的車速也開始越來越快。

周圍的百姓還有禁軍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巨大的鋼鐵怪獸發出一聲巨響后，居然自己動了起來，不由得發出了各種驚呼聲。

“動，動了！”

“這么大的鋼鐵怪獸居然自己動了?！?

“神仙顯靈了。”

“……”

火車站周圍的禁軍反應很快，一群騎兵立刻開始沿著火車道兩側開始追逐火車，不過只是追出了不到一公里就停了下來，再往的道路已經被大雪覆蓋，還無法通行。

但是火車卻沿著鐵軌不斷的往前，火車頭前加裝的雪鏟可以輕松的將覆蓋在鐵軌上的積雪清理大半，剩下的積雪根本無法阻擋火車前進，隨著火車開始加速，原本只是普通人走路的速度，隨著距離開出去的距離越來越遠，速度也開始變快，最終穩定在了時速三十公里左右，

這也是蒸汽火車的極限速度，再快就需要研究內燃機，不過即使是三十公里每小時的時速，在這個時代也已經十分夸張，長安到洛陽也不過才四百公里不到六個時辰左右就能夠抵達。

“輔機這筆生意如何？”

李二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笑著詢問長孫無忌。

作為修建鐵路的主要投資方，長孫家為了這條鐵路的修建幾乎可以說是耗盡家財，看到火車運行之后長孫無忌的臉上雖然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但是內心已經樂開了花，掌握了這條鐵路長孫家矗立在朝堂之上的底氣更加充足，同時也為后代鋪設了一條康莊大道。

“陛下，鐵路乃是大唐之福，如若能夠修建到邊關，大唐從此無憂！”

長孫無忌從李二提出建設鐵路開始，就已經意識到了鐵路的重要性，李二手下這些大臣們沒有一個是目光短視之人，很清楚鐵路建成之后對于大唐的影響，鐵路就像是皇帝的雙手和雙腿，鐵路延伸到哪里，大唐就能夠控制到哪里。

這也是這些世家會同意用自己家族的資源去支持李二遠征高句麗的原因，皇權在中原變得越發穩固，那么這些世家的出路，要么就是在皇權的威脅之下，一點點的被壓制，削弱，最后消失，要么趁著現在還能夠和皇帝博弈，換取一個未來百年甚至千年的安穩之地。

李二聽見長孫無忌的話立刻笑道：“輔機，朕要的是鐵路修到哪里，大唐的邊關就在哪里！”

長孫無忌聽完之后，立刻拱手行禮道：“陛下圣明！”

只是調換了詞語的位置，但是意思卻完全不同。

鳳翔城外茫茫雪地之上，一群來自吐谷渾的戰俘被捆成一串站在鐵路兩側的位置，為首的吐谷渾名王梁屈蔥看著不遠處的鐵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沒想到大唐居然如此富裕，居然將如此精鐵就丟在地上，我吐谷渾要是能夠有如此多的鐵器，何懼大唐？”

而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了火車的轟鳴聲，火車頭上的司機看見了遠處站在鐵路兩側的人群，拉響了汽笛。

“那是什么怪物！”

“長生天，我看見了什么！”

一群吐谷渾人驚恐的看著火車從遠處向著他們沖來，大地開始輕微的顫抖著，不少膽子小的吐谷渾人甚至雙腿開始顫抖有些無法站穩，直接跪在了地上。

而大唐的士卒們則表現的要淡定的多，他們在早上的時候就已經收到了通知，他們的皇帝陛下會乘坐一種鋼鐵巨獸橫跨這被大雪阻隔的道路，親自來鳳翔迎接他們回長安。

不過當這些士卒們看見火車到來之后，依舊十分的震撼，特別是當火車減速從他們面前緩緩的經過，透過玻璃看見了穿著一身龍袍的李二正在注視著他們，這些士卒們立刻單膝跪地：“大唐萬勝！陛下萬歲！”

“大唐萬勝！陛下萬歲！”

“大唐萬勝！陛下萬歲！”

“……”

震天的喝彩聲響徹天地，大唐士卒們對著李二行禮，沒空去管他們眼前的戰俘，但是這些吐谷渾的戰俘此時卻已經全部匍匐在了地上，身體瑟瑟發抖的向著火車行大禮。

如果之前他們對于戰敗還心有不甘，此時他們心甘情愿的臣服在大唐的腳下。

火車第一趟試運行的距離并不長，從長安城到鳳翔也不過二十公里左右，當火車看見駐扎在鐵路兩側的軍隊大營就開始減速，往前滑行了大約一公里左右的距離火車完全的停了下來，再往前大約五公里，就是鐵路的盡頭。

鐵軌兩側是程咬金率領的隴右軍一部，人數大約萬人，而吐谷渾的俘虜有五千多人，都是吐谷渾的貴族，女人，還有一些貴重器物和珍寶。

貴族們會成為李二祭天的舞伴，一部分漂亮的女人會成為李二賞賜將士，群臣的物品，剩下的會被丟入長安的市場之中被各種酒樓，青樓或者是一些富裕家庭買走。

而貴重的器物和珍寶，一部分會賞賜有功的將士，剩余的會成為李二內庫之中的藏品直到某一天賞賜給某位臣子。

程咬金此時目瞪口呆的看著停在自己面前不遠處的火車，當火車停穩之后，看見李二從車上走下立刻行禮道：“臣，見過陛下！”

“義貞，辛苦了！”

一邊說著，一邊快步上前將程咬金扶了起來。

“為陛下效死，乃是臣本分，何談辛苦！”

“走，隨朕看看朕大唐好兒郎們！”

說完之后，李二轉頭看向睡眼惺忪的陳北生：“還勞煩國師記錄下此刻?！?

“……”

ps：話說程咬金改名程知節，但是字義貞，李二稱呼他的時候到底是知節還是義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