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暉。
樓星辰與知微兩人身姿矯健的緩緩對立。
四周的古木參天,雄霸的拳風呼嘯,不傷及她一分一毫,只為征服。
知微則身形一晃,如同幽靈般輕巧閃避,同時反手一揮,霜衣長綢如利箭,劃破暮夜的寧靜。
樹葉在兩人對戰中紛紛揚揚,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力量與速度的極致展現,一幅驚心動魄的較量,卻猶如神仙眷侶打情罵俏的畫面。
過手十余招,樓星辰的一招一式,知微都能一一化解。
見他纏綿不休,直接拿出殺手锏,魅影聽式。
片刻后,樓星辰隨著一道力場,瞬間失去了意識,跟著她步伐到了魅緋河。
河的對面,九霄早已負傷靜靜地等候。
知微雙腳一點,飛過了數十丈寬的魅緋河。
她那神一般的降臨,任誰看了不會動心。
盤旋輕落在九霄身旁,細語而問,“方才,是你吹的玉哨?”
“嗯,是,你,就是月知微?晚輩九霄見過月姨,他?這樣子沒事兒吧?”
九霄從未見過這般仙姿的女子竟是母親口中的好姐妹,一時說起話來,舌頭都有些捋不直,更是稱呼了長輩也顯得尷尬。
“他,沒事,你是驚雪的兒子?”知微追問。
“沒錯,她,是我娘!”九霄回應。
知微又仔細的將他打量一番,從腰間取出金創散,一邊為他上藥,一邊親和而說:“你娘她,如今可好?”
此話落下,九霄瞬間脫口而出,“我娘挺好的,就是時常聽她提及您,但是從未讓任何人知道,就連少主和我姐姐,都不知道。”
“看你沉穩的性子,倒是有些隨了你母親。”
話音落下,看了一眼樓星辰,腳尖一點,又是騰空而起向白雀林飛去。
聲音洪亮而落。
“你的傷勢都是外傷,回去好好調理,多練練功,以后別讓自己受傷。還有,把你這個兄弟領回去,拍拍他的肩膀便會醒來,勸他不要再犯傻了,下次就沒有這般幸運。”
“嗯嗯,晚輩明白。”
九霄話音一落,按照她所說的做了一遍,樓星辰瞬間清醒了過來。
“我,我這是怎么了?”
看見眼前的九霄一身是傷,即刻擔憂而問,“方才崖上是發生什么事了嗎?怎么?你?”
“已經上了藥,好好休息就行,少主不用擔心。”
樓星辰望著白雀林,依依不舍的離開回到了星九門。
“你這混賬小子,竟然敢自作主張的私定終身,看老娘不好好的收拾你。”
還未走進門檻,就被母親揪起了耳朵,拖進了屋中,嚴厲的批評一番。
“娘……。”
盡管樓星辰如何喊道,蘇媚雪也無動于衷,將他禁足歸知硯。
羽君白知曉此事之后,著摘峰調查奪魂崖刺殺一事。
三日以來,九霄也一直在自己屋里養傷。
趁下人送晚膳時,樓星辰再次獨自一人悄悄地逃出了歸知硯。
心里清楚,上次若不是有殺手阻攔,定是能通過繩子到達白雀崖底。
于是,又重新找了一根結實的繩子,再次去到了奪魂崖。
可他不知,即被稱為奪魂崖,又如何能安全無虞。
尤其是夜晚,瘴氣彌漫森林中,他一步步的深入茂密的林間。
毒霧繚繞,既遮掩了來時的路,也模糊了前行的方向。
每一步都似跨越了千年的光陰,他的心,比這森林更加堅韌,不為外界的兇險所動,只向著心中那抹不去的歡喜,堅定地邁進。
不時觸動了知微放置的機關,院兒的東北角鈴鐺響了起來。
叮當叮當的響個不停驚動了她。
若不是她及時趕到,將已是昏倒的樓星辰帶回白雀居救治,恐怕當時會殞命至此。
“這固執的勁兒,父子倆真像!”
一邊給他喂藥,一邊念叨著。
樓星辰在知微的眼里就是一個晚輩而已,心疼他,也只是想起了他的父親罷了。
夜已深,見他氣色逐漸恢復,也徹底的清除了體內的瘴氣之毒,這才放下心來。
困意來襲,不知不覺的趴在床沿邊上睡著了。
一夜的照顧,醒來后的第一眼看見的是知微,這一刻,樓星辰誤會了她的情感。
側臉貼在枕頭的邊緣,含情脈脈的眼神盯著她那白皙的臉蛋,眼神兒一刻也舍不得移開。
當他那指尖輕觸知微的鼻梁時,這才把她驚醒。
睡意朦朧的樣子,猛地抬起了頭,樓星辰一臉驚嚇的平躺過去,裝作熟睡的樣子。
此時,知微仔細的看了他幾眼,淡淡而道:“既然醒了,就趕緊離開,救你一次兩次,也都是看在你是小輩兒的份上,姑奶奶可不想有第三次!”
話音落下,樓星辰打開了雙眼坐起了身,一條腿自然地伸直,腳尖輕輕點觸著地面,而另一條腿則屈膝而起,膝蓋微微向外側傾斜,形成一個舒適的角度。
顯得放松又不失一種不經意的優雅,仿佛是他獨有的、與世界對話的方式。
“月知微,可聽好了,這話本主可不愛聽,什么小輩兒,咱們也沒有什么親戚關系,不過就是年長幾歲而已,又不妨礙我喜歡你。”
他三番兩次的告白,知微著實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