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林中,沖天的火焰升騰而起。
火燒,是毀尸滅跡的最好方式之一。
前后耗時不到半個時辰,王家的車隊已徹底覆滅。
陳清河雖是三煉武者,但他的手段太多了,加之有心算無心,一開始就干掉一個最強戰(zhàn)力,這一仗打的頗為輕松,沒耗費什么力氣。
但收獲卻不少!
“王家這是把家底都掏空了吧!”
陳清河暗自咂舌。
光百兩的銀票,就有三十張!還有一箱黃金,合計百兩,再加上各類珠寶首飾……
粗略估計,光錢財這一塊,總計價值便超過了五千兩!
王家在臨河縣的產(chǎn)業(yè)肯定不值這些,但看得出來,他們跑的匆忙,很多都來不及變現(xiàn)。
這五千兩還不是全部。
還搜刮到了大量練武用的丹材藥品,更有兩根相當(dāng)于靈植寶藥的千年人參!
另外,王百福、王耀武父子的腦袋,還能再給他提供三十點輪回道功勛。
“發(fā)了,撿了個大漏!”
陳清河興奮,爽收一筆!
接下來一直到突破內(nèi)勁前,他只怕都不用在為銀子發(fā)愁了。
同時他也有些詫異。
王家這趟車隊,沒有內(nèi)勁武師,無異于攜重金過鬧市的小兒,除了他之外,竟然沒有其他人盯上?
……
翌日清晨。
王壽南一大早得知消息,當(dāng)即氣血攻心,一口老血噴出。他雙手高舉,對天咆哮,老臉猙獰:
“是誰干的?是誰!!!”
角落里,一個低沉的聲音傳出:“我們一直盯著,縣衙和巡江司沒有派人,不是趙少銘干的。”
這聲音的語氣中隱有失望之意。
“我的孩兒……我的孫兒……我的孩兒!我的孫兒!”
王壽南雙眸通紅:“都是你們的餿主意!”
“你也答應(yīng)了。”
角落的聲音冰冷回駁:“現(xiàn)在不是發(fā)瘋的時候,你難道不想報仇了嗎?那就得聽我的。”
“兇手都不知道是誰,談何報仇?”
角落傳出冷笑聲:
“為什么非要找出兇手呢?”
“‘鬼節(jié)’馬上到,讓他們集體陪葬就是了。”
……
“昨夜城內(nèi)有何異常動靜?”
“啟稟使君大人,一切正常。”
路義問說道,他是巡江司另一名小都統(tǒng),只不過僅僅四煉,龐大岳死后,由他肩負(fù)起了對方的職責(zé)。
趙少銘聞言,不禁皺起眉頭。
一切正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自從上次圍剿隱月教據(jù)點,被鄔夏帶著一幫人跑了后,他們就像是憑空蒸發(fā),一點蹤跡都見不到了。
截殺王家車隊的兇手,也讓他感到不解。
“王壽南那邊有何反應(yīng)?”
“呃……他準(zhǔn)備辦六十大壽,大宴賓客。”
六十大壽?
趙少銘露出不解之色。
剛死了兒子和孫子的人,不辦葬禮,卻準(zhǔn)備辦六十大壽?
“屬下也覺得這事太過于蹊蹺了,您看是不是該動手了……往大牢里一關(guān),任他有何花樣,都折騰不起來。”
路義問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議,希望趙少銘能采納,好抱緊這根大腿。
趙少銘瞇著眼想了一會兒,搖搖頭冷聲道:
“他是唯一的線索,不能急著動,再觀察觀察,一個內(nèi)勁武師翻不了天!”
……
臨河縣武道交流大會打響。
本應(yīng)是萬眾矚目的盛事,如今風(fēng)頭全被一個瘋老頭子搶去了。
稀奇事!
太稀奇了!
陳清河得知王老爺子要辦六十大壽的事,也驚住了。
這是覺得兒子、孫子死得好,準(zhǔn)備慶祝慶祝?
他還得了一張請?zhí)?
倒不是專門給他發(fā)的,巡江司人手一份,包括趙少銘。
陳清河打定主意,不去!
“管你耍什么花樣,我安心修煉,看比武就是了。”
他見過內(nèi)勁武師出手,估摸著,等自己四煉了,對付王老爺子就穩(wěn)了。只不過以這老頭子的瘋勁,活不活得到那時候不好說。
第一場比賽,山陽武館對陣離陽武館。
牛壯武上場,不用說,完虐。
第二場比賽,張氏武館對陣玄兵武館。
張氏武館是臨河縣本地的武館,玄兵武館則是外縣的。
上場的兩人皆是一煉武者,張氏武館敗。
陳清河看得津津有味,仿佛臨河縣暗流涌動的局勢與他無關(guān)。
他戰(zhàn)斗的時候,那是各種手段、陰招層出不窮,好久沒見過這種純粹的比武了。
勞逸結(jié)合嘛。
為了暫時不暴露實力,陳清河跟大師兄說了,這次武館交流大會,他只看,不上場。
牛壯武得知后,大為遺憾。
武館交流大會一直到黃昏結(jié)束。
而在臨河縣城的另一邊,王壽南的六十大壽,卻剛剛開始。
……
趙少銘帶人抵達王府。
門前掛著一幅對聯(lián):
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府上也做了精心的布置,到處掛滿了紅燈籠,張燈結(jié)彩,喜氣洋洋。
任誰也看不出,這是一戶剛剛斷子絕孫的人家。
王壽南身穿壽星服袍,滿臉笑容地在門口迎客。
上門的賓客雖帶著禮,卻皆是滿臉的古怪之色,誰也不知道這王家老爺子在發(fā)什么瘋,但畢竟對方是內(nèi)勁武師,王家在臨河縣也是大戶,所以也不好問,只管送禮就是了。
“趙大人來了啊!快快有請!”
王壽南見到趙少銘后,更是滿面榮光,吩咐下人將其迎到了主位上。
院中大擺了幾十桌,桌桌都鋪著紅布,擺滿了各色美味佳肴,還有一個個大壽桃。
隨著賓客就位。
王壽南開始講話:
“感謝各位賓客賞臉,六十一甲子,是一道大門檻,我王壽南能活到今天,有今天的成就,離不開親朋的支持,離不開各位賓客的幫助……”
基本上都是毫無營養(yǎng)和價值的廢話。
趙少銘靜靜坐著,看對方的表演。
伴隨著敲鑼打鼓的慶祝聲,路義問走來附耳道:
“使君大人,隱月教的人果真在龍門鬼窟附近集結(jié)了……”
趙少銘點了點頭。
“他們恐怕沒打算干什么好事,我們難道不阻止嗎?”路義問謹(jǐn)慎道。
趙少銘淡淡道:“阻止?為什么要阻止?王壽南表現(xiàn)得如此反常,我們因此專程過來調(diào)查了,根本不知道有此事。”
“這……”路義問不解。
趙少銘沒有解釋。
一天前,他收到了一封密信。
內(nèi)容很簡單,告訴他,“鬼節(jié)”在即,必須加快行動,不能再拖下去了。
既然沒能在行動前,解決掉隱月教這一大禍患。
那不如趁勢為之,任由對方行動,剛好給自己省點力。
有些他不方便做的事,敵人未必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