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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十面埋伏

亂世英雄起四方,有槍便是草頭王。鉤掛四方來闖蕩,土匪豪杰黑白幫。投下金勾與香餌,死不知且暗無常。

王奇御林外軍,在打擊晉商的同時,也兼打其余違法商幫。不僅僅是為了求財,而且窮盡一切威逼利誘等手段,將民間各色武裝力量收入囊中。

一批又一批軍情科特訓軍官,被密秘派遣至大明國土內,各色武裝力量中擔任特派員,他們分別以山匪,土匪,黑幫,民團,鄉勇,商會武裝等不同身份密布四方,內部統稱:“地下先遣義勇軍”。表面上按軍事情科要求,從事各自職業,暗地里隨時等待命令,各部隨機整體混入大股叛軍或暴民武裝。目的:刺殺頭領,刺探軍情,暗留標記。

王奇十分清楚,任何一支新興的暴民(義軍)組織興起之初,其組織建設都是不夠完善的,也是他們最脆弱的時期。在此之際,從內部瓦解輔以外部打擊,是剿匪平叛最有效的手段,堡壘最容易從內部突破。

即便是個別組織團伙暴露也不怕,因為,這會破壞暴民組織形成合力,從而產生相互提防內斗和猜忌,因而使其難以迅速壯大,從而便于剿滅不足為患。

無論哪里出現叛軍,只要他想擴充實力,御林外軍所轄先遣義勇軍就近一部,便會設法快速滲入進去。使得他們的每一步行蹤都會留下暗記,隨時都會遭受御林外軍毀滅性打擊。

經過近兩年地組織,訓練,謀劃,布局,王奇終于于天啟七年底,在明國長江以北地區,為未來的叛軍暴民們,設下了“十面埋伏”。

王隆基時年二十八歲,江西贛州秀才武將世家,家族中落后積財供其讀書。天啟元年考取秀才,此后再無進步科舉無望。遂于天啟六年十月,于贛州府應征加入,明御林外軍野戰一零一旅。因其家世清白識文斷字又略懂軍事,因而被游擊將軍郝紅旗看重,提拔為排長。后經贛州特訓班培訓后,被王奇將軍破格提拔為,軍事情報科特派員,陜西情報站百戶站長。

公元1627年底,天啟末年十二月末。王隆基,李過行走于商落山中。(李過時年27歲,李鴻基的侄子,綽號“一只虎“陜西情報戰特勤隊長)兩人一主一仆皮貨商打扮。

明時商陽縣還只是個小村寨,座落于群山要道之中。山陽村位于陜西省商洛市,屬陜西東南部,地處秦嶺南麓、商洛市南部。因縣域北有流嶺、中有鵑嶺、南有鄖嶺,遂有“三山夾兩川”之稱。東與丹鳳、商南為鄰,西與鎮安、柞水交界,南與湖北省鄖西縣毗鄰,北與商州區接壤。

村中有一車馬店兼收山貨,系情報科陜西站據點。此行兩人是奔王自用而來。王自用陜西綏德人游僧,法名,先覺一名:王和尚,號紫金梁。明末農民起義初期領袖。其人與陜西境內大土匪混天王,寨匪王嘉胤等幾十股土匪,均有交集結識。

兩人此行目地為結交其人,從而借機派員打入山匪內部,這是王奇“十面埋伏”的一個重要支點。山陽村車馬山貨店無照無名,店客多為各地歇腳搭尖地山匪,售賣山貨地村民,買賣臟物地各路劫匪強盜。

明時土匪只要不攻城掠寨,官府一般不會上山剿匪,實在是太過糜費錢糧且耗時費力。山陽村車馬山貨店在周邊口碑極好,內中掌柜周自清懂醫,能治山民常見雜癥。珍費全憑被醫者自愿給予,窮者分文不取還會被時常接濟。因而深得山民及土匪等人心,故而周邊土匪強盜均不來騷擾劫掠。王自用王和尚也時常化緣至此,暫住些時日,偶爾會聚各色人等。因而村中常有土匪強盜,官府暗探們出入。

皮貨商進山收貨一般不敢多帶銀錢,大綜皮貨都是先議價貨到付款,路遇零散貨物需現銀支付。入冬后皮貨成色較好,近來偶有膽大小販進山收貨。

山路上行人稀少,一隊馬幫擦身而過,人人手持兵器眼露厲色,瞧著王掌柜兩人眼神不善。王隆基身背錢搭子點頭哈腰,李過牽著毛驢子馱著幾張皮貨,站在路邊等待馱隊緩緩走過。一陣山風吹來撩起一個大漢地褶襟,腰中腰牌一閃李過眼尖,只看到陜西延安府幾個字。待馱隊走遠李過將眼見說與王隆基,兩人初步分析應是與土匪勾結地官商。

馱隊過后山路上已不見行人,兩人埋頭趕路,前方離山陽村不到十里了。因為事前未通知周自清迎接,因而兩人格外警惕。

前方山路開始變得陡峭,路邊光禿禿地黃土高坡上,長滿了齊腰深地毛草,幾只野鳥突然騰飛而起,“警戒!”王自用說完伸手入懷,李過從腰間拔出雙管短銃抄入袖中。

“前面的‘皮子’留下,趕緊把撒,滾球子!”(陜西黑話,錢留下人滾蛋)土崗上突然冒出三人,分別手持刀具糞叉。

“上面是哪路好漢,瞧個方便。”王隆基心道不好碰上“棒老二”了(打劫的),趕緊回話,順便給李過使了個眼色,暗暗打了勿動的手勢,假裝慌亂將錢搭子放在土路上。

“賊你媽,球勢子,蹦鍋(滾開)”。三名劫匪生氣了罵罵咧咧,紛紛從坡上出溜下來,帶起一溜黃色煙塵。眼見劫匪奔來,王隆基快速判斷著形勢,確認眼下只有三名劫匪,決定將其拿下。

待一匪彎腰取錢袋,兩匪奔向毛驢近前。兩人突然掏出火銃大喊“別動!舉起手來!”劫匪們一驚嚇了一跳,他們沒見過雙管短銃,不知道其中厲害,為首一人不禁大笑起來。“賊你達,你狗日的差成色咧”,“嘭!”李過一槍噴在他地腳下,激起碎土四濺。匪首被驚得跳了起來,方知其中利害轉身欲逃,“嘭!”王隆基一槍打在匪首腿上,匪首疼地一個趔斜摔倒在地。兩名從匪被李過用槍頂著,見頭領被打倒在地嗤牙咧嘴,頓時膽顫放下武器不敢反抗了。喝呼兩匪將匪頭搭上毛驢,隨即兩人押著三名劫匪趕路。

山陽村是個只有幾十戶人家的小寨子,村中只有一個大戶付家,其余皆為佃戶。因此地系交通要道,多有商隊穿梭往來,付家便兼營起了買賣。自從村東開了家客棧兼收山貨后,付家生意便急轉直下,變得慘淡起來。家主付得貴幾欲擠走店主周自清但都沒能如愿。

先是不許佃戶賣與山貨,后是暗中勾結土匪搶劫客棧。結果村民們感恩周自清,不讓賣他們就偷著送,只當是還人情了。收買土匪前來搶劫時,竟然被店中小二及土匪客官們打地抱頭鼠竄,白白花了幾十兩銀子雇金,又賠給土匪幾十兩醫藥費。付得貴一股火病倒不起,狗腿子長工王大川為討好主子,便出了個餿主意。搶劫來往客棧小貨商,以此造成恐慌,斷絕些來往商客,還能劫得些財資,可謂一舉兩得。

山陽村很窮陜西多如此,近年來旱情越來越兇。小麥,谷子幾乎絕產,只能種些山藥,白薯。勉強能獲得一些收獲,佃戶們早已不得養活,村民們多有外出乞討者。王大川一頓飽飯便煽動兩個村民入火搶劫。三人在村外埋伏足足等了五天,才終于遇上一頭肥羊,想不到竟是個硬球子。頭一次便遭遇不幸,騎在驢上地王大川心情黑暗,不知此次是否得活。劫匪在這個時代,殺了是不犯法的。

眼見被押進了村子,三匪心中都燃起了希望。寄望被村里人瞧見,通知地主付得貴前來解救,然而,他們最終失算了,冬季村里人都藏在土屋里貓冬了,這樣便不會快速消化食物能省糧。況且村里很多人家都缺少棉服,無事不敢隨便出門。

五人一驢直接進了客棧,已有小二出門迎客。三名劫匪頓時心中悲喜交加,悲地是眼下境遇不妙,喜地是客店掌柜與其相識。見到幾人小二不禁一愣,眼見“王大垮子”(外號)麻褲已被鮮血染紅,不知何故上前打探。于是便沖向王隆基問道“客官是住店還是搭腳?”王隆基回道:“一間熱炕暖一壺老酒”。再把俺地驢喂飽”。接著命令倆二球貨將“王大垮子”抬進店里,順手把驢疆繩遞給小二?!耙婚g熱炕,一壺老酒,一頭驢!”小二李斌一邊高聲叫喊通報,一邊接過客人疆繩。

店內正在盤帳地掌柜周自清,聽到外面小二地喊聲,心里別扭這都誰跟誰呀!知道是來了不尋常地客人。眼見棉門簾一挑抬進一人,灰頭土臉腿上染血,柜臺前地周自清認得三人,心中驚疑于是便迎了出來,眼光先掃過三個村民,看其三人一個個神情沮喪,進店不語不言求救,內心便知其事奇蹺。正待開口詢問情由,一股冷風吹進門簾被挑起。

眼前一個頭戴六合帽,身穿長直身地中年客人,邁步走入客棧廳堂,身后緊隨一勁裝年輕隨從??腿藶榇笥谑潜闵锨坝印V茏郧暹呑哌呎f:“二位客官里面請!”卻見來客抱拳躬身回禮道:“不急!掌柜的可識得三人”。周自清連忙回話“小可識得不知客官何意”,“在下王遠舟,西京長安王家商洛縣貨棧掌柜,來此地收些皮貨,不想途中遭遇土匪搶劫,虧得仆人勇猛將劫匪擒住,因而躲過一劫?!闭f著左手兩指抽出腰牌,右手不經意地打了個V字。

周自清會意隨即問道:“王掌柜打算如何處置”“某欲送官府治罪,但怕誤了商事,煩請掌柜派人通知縣衙,前來押解人犯如何?”“周掌貴救命呀,我們是受“付扒皮”唆使,搶劫你家往來客商,破壞你家商事買賣,小人知錯了求周先生救救小人吧!”劫匪狗剩求救聲驚動了店里地客人,一個個紛紛出來湊趣看熱鬧,幾個與王掌柜交好地匪客,竟然對三匪罵罵咧咧動起了手腳。

“阿彌托佛!二位掌柜可否給貧僧一面,就此饒了此三人?”王自用王和尚聞聲而來,手打佛偈出言求情?!斑@”王隆基故作猶豫,面露不甘之色,幾個匪客聞聲亦停住了手腳。

周自清急忙向王掌柜介紹,“此乃高僧王自用法號先覺,江湖人稱紫金梁便是。煩請王掌柜給個面子,本店為你二人免費食宿,以為報答,小可在此謝過?!闭f完大禮參拜一倚到地。王隆基連忙扶起周掌柜,沖王和尚打了個佛手“原來是王高僧久聞大名,今日得見,幸會,幸會。也罷,就依先覺大師饒了他們吧。”“善哉!施主仁德,必有善報,貧僧就此謝過王掌柜?!蓖踝杂妹鎺У靡庵葡蛉??!澳闳诵柘葱母锩婺蠠o阿彌陀佛!”三人感激涕淋連連叩頭作揖。

周自清遂吩咐后廚炒菜,邀請王和尚和王隆基及幾名匪客吃酒。王自用本來就是個花和尚,又喜好杯中之物,幾人喝地暢快,吃地舒服聊得開心,直喝得一個個嚀叮大醉。隨后之日幾頓酒下來,兩人冉然成了自家兄弟般。由此周自清三天兩頭宴請王和尚,偶而送些盤纏,漸漸取得了王自用地信任,在其引薦下,逐漸與江湖三十六匪幫搭上了聯系。

王奇得報后,命令王隆基選定精干人選,適時混入各匪幫先期蟄伏。所轄義勇軍預備待命靜觀事態發展變化,隨時準備打入其內部。

陜西事定后王隆基將后續任務,交給情報組長周自清主持完成。而后王隆基攜李過奉命奔赴山西,配合山西情報站張鐵軍完成下一步任務。

山西沁水竇莊(豆莊村)竇莊古堡,東西、南北各長均500米,修筑城墻2000余米,整體布局呈“卍“萬字形,分東、西、南、北四條街和四條小巷。在街、巷與城墻交接處設城門樓,東、西、南、北四大四小共建有八座城門樓,加上祖居尚書府所修小城--“甕城“,共九門,故有九關,合稱九門九關。大理寺正卿張五典及其子孫所建。

史記明崇禎初年,陜西農民軍三十六營及王自用部屢次進攻山西,王奇決定在此將其全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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