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愧疚
- 凰星重生,瘋批太子為我嘎嘎亂殺
- 一顆橘子
- 2172字
- 2024-07-04 15:10:27
他的話猶如一塊棱角分明的巨石墜落風平浪靜的湖畔中心,激起的浪花拍打上凌淵的心臟,石角剮蹭,心臟驟縮,鮮血淋漓。
凌淵搭在榻上的手緊了緊,開口時嗓音下夾藏著復雜地糾結,以及埋藏角落里的歉疚,“務必治好她。”
“是,微臣定會盡力的,只是這位小姐身受重傷,得需養好身子才能再做打算。”張太醫道。
包扎好皮外傷,送走了太醫,青云和青林偷瞧了床榻邊沿的殿下兩眼,低頭悄悄退下,關好門。
凌淵坐在葉舒晚的床榻邊沿,溫熱的指腹輕滑過她的鼻骨,一路往下,經過濺血的脖頸時頓住,手不由自控地抖了抖,抬眸凝上小丫頭蒼白的唇色,幽深窺探不透的黑眸掠過幾分顫動。
五指漸漸收攏,逃離她肌膚懸空時握住。
他沉沉地閉了閉眼睛,方才大殿內混亂的一幕在腦海不停地滾動閃現,她的哀求,她掉落的淚水,滾燙的溫度灼化他冰封的心腸。
緩出的水漬淹沒他的鼻口,水沒入胸腔,嗆水感前仆后繼,使得他第一次感覺無所適從。
為什么不早說?只要她當時沖出來說一聲,他就不會氣急之下下達那樣的命令。
是啊,她那時要說的,他打斷了,是他沒給她解釋的機會,是他怒火沖昏了理智,怪不得她。
自己向來為所欲為,想做什么做什么,從沒有碰壁的時候,她一個晚上挑釁數次,他就想著給她一個教訓。
現在教訓給了,他不但沒覺暢快,還更煩躁焦郁了,連帶著他自己也教訓了。
一想起大殿上她看向自己時一雙杏仁眸蓄滿的怨恨目光,他就胸悶。
小丫頭大半夜不顧危險闖進對她來說龍潭虎穴的丞相府,一回來得到的不是他的獎勵,而是懲戒,打了她疼愛的婢女,還打了她,應該不會輕易消氣了。
他翻身,雙臂撐在她的兩側,眸光落上白紗布包扎的手臂,濃郁的藥香陣陣傳入他的鼻子,眼里滿是疼惜。
這回,到底是他不問青紅皂白胡亂發脾氣了,他向來如此,隨心所欲,唯我獨尊,沒人敢說他的不是,也沒人真正的關心他,日子百般無賴地過下去,如同一句行尸走肉。
是什么時候開始他的世界有了顏色?
哦,是從將這小丫頭擄來后,每日看著她滴溜溜轉著的黑眼珠,什么小計謀都寫在臉上,還以為偽藏的很好,實在是有趣極了。
時時看著他的臉色做事,也實在辛苦。
他就這樣守著,直到天邊被一道白光劃破,葉舒晚才悠悠轉醒。
也許是睡前情緒大起大落的緣故,頭痛欲裂,兩只眼睛干澀難耐,左眼眼皮腫的堆疊成了三眼皮。
一睜眼看見的就是那個將自己打傷的男人,心中壓下去的怒氣陡然升起,她抿抿干裂的唇,干脆翻過身背對他,一個怨氣的眼神都沒給。
動作起伏劇烈,后背交錯藤條抽打的條狀傷口連帶著手臂樹枝劃下去口子登時撕裂,腥紅的血點滲透白色紗布,映入表面。
葉舒晚蒼白病態的臉狠狠抽搐幾下,眉眼間痛色淋淋,她仿若一尊精致的白色瓷器,脆弱破裂。
她小口喘息,小丘般凸起的胸口倉促緊迫的顫動起伏。
凌淵見她痛苦的表情,眉頭皺起,“不要逞強了,孤又不會動你。”
葉舒晚狐疑地轉眸瞥了他眼,不懂他這話從何說起。
他漆黑的眸中有光影綽綽躍動,名叫憐惜的感情傳進她的眼睛。
貓哭耗子,假慈悲。
葉舒晚嗤之以鼻,她之所以成了現在的模樣,是因為誰?現在玩什么后悔莫及的游戲,不可笑嗎?
她扯了扯唇,語氣嘲諷,“殿下說笑了,我敢不知死活的逃跑,殿下生氣自然是想怎么對我都是應該的。”
虧她覺得自己之前擅闖禁地莽撞了,知道了他隱藏的秘密,他還沒有殺她是大恩大德,但是他生氣了,不搭理她了。
她承認理虧,所以想著偷偷回丞相府拿母親在世時治腿晾曬的干草。
一來是感謝他這段時間的照拂和幫助,雖然他偶爾發瘋,多次差點兒殺了她,搞的她頭疼不已,但幫了她大忙也是實實在在的,沒有他的權勢,所有的事情不可能進展神速,不留尾巴。
二來,她私心不想壞了最近的和諧,偌大的太子府沒有他的庇佑,舉步維艱,從小蝶的事情就能看出來,拜高踩低,棒打落水狗才是常態。
可他連聽她的解釋都不想聽,上來就打她的婢女,恐嚇威脅,這么久的相處換不了一絲一毫的信任,寒了她的心。
她神情波動頻繁,不自覺地咬唇,目露憂傷,盡數落進了凌淵的眼里。
他微微朝她的方向傾身,詢問道,“生氣了?”說話時自己都沒發覺到的緊張。
他直勾勾地盯著她,恐錯過她微小的表情。
葉舒晚側頭嘲諷一笑,“殿下抬舉我了,生氣?我有什么資格。”說話夾刺帶棒,字字不留平地。
凌淵皺眉,對她的態度不滿,“你好好說話。”
葉舒晚瞅了他一眼,直接閉上眼睛,抿唇不言。
打傷了她,還指望她好生說話,抱歉,她不是沒有感情的木頭,做不到,也不想做。
感覺到后背針鋒射芒難以忽視的熾熱目光,葉舒晚垂下眼瞼的長睫動了動,愛如何如何吧,她不管了,累了。
她以為他會勃然大怒,之后拂袖而去,或者再抽她一頓,想不到他說。
“起來,給你重新包扎。”他點了點她的臂膀,力度很輕,輕到她以為是錯覺。
她側躺著沒動。
身上一輕,一只強而有力的手臂避開她的傷口,攬腰抱起,雙腿懸空,沒等她尖叫出聲,屁股結結實實地觸及床榻,坐起。
男人手里多出一罐藥膏,二話不說開始脫她的衣服,她眸色大驚,抬手擋在胸前,胡亂推阻,避開他的魔爪。
“別鬧。”凌淵輕飄飄的一句。
葉舒晚雙眸一顫,猛然抬頭看他,他神色如常,絲毫沒覺得自己脫女孩子衣服的行為有什么不妥。
她鬧?不是,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了。
憑她那點兒力氣想反抗他的強勢,實屬無稽之談,舌尖刮過上唇,“我自己來!”
干脆利落地脫掉外裳,露出里面的中衣,她抬眸看他,男人抬了抬下巴,示意繼續,她癟嘴捂住,他立刻就要上手替她脫。
嚇得她慌忙偏頭,側眸解扣子,不大一會兒,只剩下一片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