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兄是有詩才的。”段譽輕聲道，想到昨晚方源說的一些話，若有所悟。

“那是自然，我可是姑蘇城最俊朗的書生。”方源悠悠說道。

“行了，你倆快些洗漱吧，都是酒味…”阿朱一臉嫌棄。

“……”

洗漱后，又吃了頓早飯。

見段譽完全忘記了‘北冥神功’還藏在酒壇里呢，方源暗暗搖了搖頭，只好幫著取走。

“這種功法，可不能落在壞人手上。”

阿朱換了身男裝，扮成男子，和段譽各騎一匹駿馬，阿碧、方源則坐在馬車車頭兩側，一起駕馭著馬車。

王語嫣獨自坐在車廂里，湊在車頭，跟阿碧聊天。

方源輕倚車廂，右腿搭在車向前的橫木上，左腳踩在下方木蹬上，閉著眼眸，默默冥想著北冥神功的內容。

在燕子塢的那一個月里，他熟讀了各種醫經，藥經，對于身體里的經脈、竅穴都了解的十分通透；又曾多次讓阿朱、阿碧使用真氣幫他溫養身體。

對于體內內息的運轉感覺也是頗為熟稔了。

或是太癡迷于王語嫣，段譽在書寫北冥神功時，寫的十分詳細，當中還夾雜著段譽自己的一些心得體會。

回憶一遍北冥神功的所有內容之后，方源便開始冥想內息在經脈里流動的。

起于手太陰肺經。

小半個時辰后。

方源睜開雙眼，他感覺自己已經掌握了如何修煉北冥神功，冥想之時，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體內經脈、竅穴的存在。

但他體內尚無內息，一時也無法驗證。

“要忍住，先將北冥神功修煉成功，再嘗試小無相功…”

方源閉上眼眸，繼續冥想北冥神功。

到了傍晚時分，馬車停在了一片小溪岸畔的草地上。

方源、段譽一同在周圍巡邏一圈，順便撿來足夠的干柴。

阿朱、阿碧精通水性，并且經常潛入太湖抓魚，她們在小溪里抓了十多條魚兒。

王語嫣站在岸邊，略顯興奮地給阿朱、阿碧指著哪兒有魚。

火堆燃起。

香噴噴的烤魚入口。

眾人心滿意足。

夜色已深。

“出門在外，要有人守夜的。”方源瞧著段譽，“你上半夜，我下半夜。”

“好。”段譽點頭。

“發現任何風吹草動，先叫出聲再說。”方源交代道。

“明白。”段譽說道。

方源瞧向王語嫣、阿朱、阿碧三女，微笑道：“就委屈你們仨，一起在車廂里歇息。”

三女臉頰都微微發紅，阿朱問道：“要不我們也幫忙守夜吧？”

“暫時不用。”方源搖搖頭，“我和段兄守夜的目的，主要就是保護你們仨。”

“好吧。”阿朱沒再多說。

三女簡單洗漱后，都進了車廂里。

段譽在周圍轉悠著。

方源在車廂附近的草地上鋪設了地鋪，趁著抱被褥的間隙，他讓阿朱給他輸點真氣。

“坐了一天，腰酸背痛，幫我緩解一下。”方源微笑道。

阿朱無語，低聲吐槽道：“你真無恥。”

說著，伸手附在方源伸來的手心上，默默渡進一縷縷真氣。

片刻后。

方源回到地鋪上，直接躺下，集中心神引導著阿朱的這一縷真氣，沿著北冥神功的行功路線，運轉一周，沉于檀中氣海。

繼續冥想修煉，不知過了多久，一縷若有若無的內息，在手太陰肺經里產生，沿著行功路線，匯聚檀中氣海。

方源睜開雙眼，望著星空里的萬千星辰，眼眸亦亮如星辰。

“北冥神功不僅可以吸人功力，也可以自己修煉。”方源忍著激動，坐起身，掃了眼馬車，望向周圍，一時沒看到段譽的身影。

輕輕起身。

在馬車周圍轉了半圈，看到段譽正倚在一棵野桑樹下打著瞌睡。

暗暗搖了搖頭，來到段譽身邊，輕輕叫醒。

醒來后的段譽臉頰一紅，剛想解釋什么，就讓方源打斷了。

“到我了，去睡吧。”方源道，“別驚醒了他們。”

“哦。”段譽有點尷尬。

方源瞧著段譽，低聲問道：“你體內的真氣能輸入別人體內嗎？”

“這個……我沒試過。”段譽一時遲疑，他只會吸人內力，從未向人輸送過。

“現在試試，看看能不能給我輸入一點。”方源道，“體內有真氣，能讓我更有精神。”

“那我試試？”段譽沉吟。

“好。”方源伸出左手。

段譽伸出右手，兩人手心相抵。

良久的沉默后。

段譽露出尷尬之色，他只會吸，不會放。

方源提醒道：“你不是還修煉了商陽劍嗎？”

“商陽劍？”段譽若有所思，想到當日跟喬峰拼酒的經歷，當下運轉六脈神劍當中的少澤劍。

他運轉的很緩慢，原本體內真氣運轉到指尖之后，會形成一道有勁無形的氣勁劍氣，而此刻，卻是一縷含有絲絲氣勁的真氣。

指尖貼在方源的掌心，縷縷真氣滲透掌心，流入方源的經脈當中。

“好強大的真氣…”方源驚嘆，瞬間就明白，段譽的真氣，自己一時間沒辦法承受太多。

“好了。”感覺經脈隱隱泛痛之后，方源及時叫停，“你去睡吧。”

“那我去睡了。”段譽沒客氣，徑直走向方源之間鋪設的地鋪。

方源站在樹邊，快速運轉北冥神功。

屬于段譽的真氣在流入檀中氣海之后，瞬間變得平和。

方源能夠明顯感受到，隨著氣海里擁有這縷真氣，自身四肢百骸似乎隱隱泛起了些許氣力。

“能夠提高力氣。”方源低語，從腰間抽出長刀，五指輕握，明顯感覺自身氣力要比過去大了不少。

夜色幽深，密林不可見。

方源在馬車附近轉了兩圈，并未巡查到異常情況，但周圍的幽深，讓他略感發毛。

“下次路過城鎮，要買點鈴鐺、針線…”

一夜無事。

天還沒亮，阿朱、阿碧便一同醒了過來，兩人輕手輕腳穿上衣物，走出車廂。

看到段譽正在地鋪上睡覺，兩女對視一眼，一同望向其他地方，在小溪岸畔找到了方源。

方源赤著雙足，正在小溪里，演練大力金剛腿。

“你還挺認真。”兩女一同走來，阿朱輕笑調侃道。

方源走出小溪，站到兩女身前，笑吟吟地瞧著她們，直接伸出雙手，“來，給爺解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