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無事,天下大吉!’
盧笛和張默兩人聽到聲音齊齊警惕起來。
待聲音漸漸遠(yuǎn)去,兩人對視了一眼,張默率先開口道:“小乞丐可靠嗎?”
“可不可靠,去看看吧!”
盧笛沒有拍著胸口保證說可靠。
張默說的小乞丐是兩人斬殺惡丐洪二八時解救的那伙垂死乞兒,這伙小乞丐被二人救下后便被盧笛和張默偷偷收下當(dāng)了耳目。
也算是花一點閑錢,不讓他們徹底餓死。
有了盧笛和張默的托庇后,小乞丐大多健康活了下來,勉強(qiáng)能幫忙盯梢打探消息了。
而殺死謝南風(fēng)之后,盧笛便找到小乞丐,讓他們盯梢追殺隊。
等了足足一天一夜,才等到小乞丐匯報。
平安無事,天下大吉!
這個約定的暗號代表著追殺隊門前風(fēng)平浪靜……
“呼!”
盧笛松了一口氣。
兩人對視了一眼,決定回去看看。
青柳山莊還是一棵大樹,兩人短期內(nèi)還不想拋棄!
……
偏僻小巷。
青柳山莊一大早就封閉了附近街道。
先是三兩個青衣人匆匆趕來,而后便是一批批的青衣人抵達(dá)。
一位身材消瘦的青衣中年,手中提著藥箱走出了那巷道,搖頭輕嘆了一聲道:“沒辦法,昨晚下了一夜小雨,有什么腳印、血跡等線索都被雨水沖刷掉了……”
雨水是專業(yè)的中年青衣仵作最大的敵人,如果合浦連他找不到線索那就真沒線索!
“也不能說沒有線索,脖頸傷口就是線索!”
青衣中年身后走出一個身材魁梧中年人,雙手負(fù)在身后掃視了一眼場中所有人后,沉聲道:“兇手用的是偃月刀法,兇器則是一把薄刃的單刀,這門刀法他至少也練到了小成,在刀氣加持下輕松切斷大半個脖子,要排查一下誰曾經(jīng)練過這門刀法?”
“刑罰堂‘稽兇隊’不愧是刑案高手!”一位披著蓑衣的老者夸贊道:“此事我交給我傳法堂,我會派人去調(diào)查記錄,《偃月刀》是精妙級刀法,而且修行的難度也不小,想來人選應(yīng)該很少也很好排查的,不過若是兇手的刀法若不是從我們這兒學(xué)得呢?”
“哈,那問題更大了,難道是功法外泄了?”一位虎背熊腰的征伐堂執(zhí)事輕笑道:“昨日剛剛舉辦‘魚鹿之宴’,今日入門弟子就死了一個,又推脫說是《偃月刀法》外泄了,幫進(jìn)財堂遮掩也不是這么干的!”
聽著征伐堂執(zhí)事的陰陽怪氣,進(jìn)財堂弄玉園執(zhí)事面色一黑,怒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們進(jìn)財堂,自己先好好擦一擦屁股!”征伐堂似乎與進(jìn)財堂積怨已久,毫不留情的猛抽對方的面皮:“我聽說你們好像空出了一個執(zhí)事,底下那群弟子正拼了命的在爭吧?喏,第一個出事的來了,哈哈,咱們青柳五堂之中,哪個不知道你們進(jìn)財堂是內(nèi)斗最兇的,現(xiàn)在說不準(zhǔn)就是你們內(nèi)部弟子買兇殺死了競爭者!”
聽到魁梧漢子這么一奚落,進(jìn)財堂執(zhí)事心中咯噔一下。
心知這事十有八九還真有可能是內(nèi)斗!
《偃月刀法》可是精妙刀法,除了麥城的關(guān)家嫡系修煉外,整個武中郡只有青柳山莊一家獨有,那么殺死謝南風(fēng)的大概是山莊自己人。
自己人肯定是因為仇恨、利益、感情……
眼下,進(jìn)財堂青年弟子爭奪執(zhí)事之位,所以懷疑買兇殺人的理由非常充分啊!
“會是誰呢?啊,不對,不抓到人不能認(rèn)!”
進(jìn)財堂執(zhí)事心中暗罵,而嘴上肯定也是不認(rèn)的:“你血口噴人,你們征伐堂的這些蠻子,一點都不了解我堂弟子,我們堂的弟子哪個不是溫良恭謙,怎么可能像你們堂的蠻子一樣動輒拔刀相向?”
其他兩堂執(zhí)事心里也暗自嘀咕,有點擔(dān)心兇手是不是自家弟子?
這很像是進(jìn)財堂弟子買兇,其他兩堂弟子行兇的案例啊!
一時間,四家都陷入了沉默。
一邊懷疑是不是自家弟子昏頭了被進(jìn)財堂弟子收買?
一邊暗暗準(zhǔn)備私下里排查一下內(nèi)部的情況。
偃月刀法修行者很好排查!
……
追殺隊。
寬大的藤椅上沒了方仁義的身影。
追殺隊的院落內(nèi)好似一下蕭條清凈了許多,周小乙坐在椅子上左右還站著一些青衣弟子。
刑罰堂的弟子人數(shù)比較少,許多都是些臨時聘用的炮灰,核心的弟子數(shù)量一直就很少,尤其是在去年夏日的時候,追殺隊在城外遭遇了重創(chuàng)。
至今為止,追殺隊只有周小乙、盧笛和張默三個是入冊弟子。
其他那一些穿青衣的人,都和盧笛兩人之前一樣,屬于拿著三兩銀子月錢的‘臨時工’。
至于能不能什么時候轉(zhuǎn)正,就要看隊長方仁義的良心了?
“要我說,小乙哥就該好好炮制那兩小子!”
“對啊,方大人一閉關(guān),這兩小子就敢曠工,連招呼都不和小乙哥提前打,要我說小乙哥就是心太善了,應(yīng)該提前立威給他們好看才是……”
圍繞著周小乙身邊的一群‘臨時弟子’,心中對盧笛、張默二人又羨慕又嫉妒,壓不住心里對這二人的恨意挑撥離間。
至于他們?yōu)楹螘ΡR笛二人懷有恨意呢?
大概是‘看人有,恨己無’唄!
憑什么兩個剛來半年的小子,這么快就騎到了自己的頭上?
入冊弟子啊!
這得刑罰堂主開口才能入選的!
周小乙能不知道身邊這伙人是在挑撥自己和盧笛二人的關(guān)系嗎?
知道!
可周小乙心中也有疑慮和不安。
‘對呀,盧笛和張默兩人同氣連枝,一起入冊成為了山莊正式弟子,雖然這兩人入門比自己晚了一年,但是在方執(zhí)事常年閉關(guān)的情況下,他們兩人的權(quán)利合起來看著二對一就比自己大呀!’
“是時候打壓一下了!”
周小乙沉重的點了點頭道。
“你們想個法子?”
見周小乙點頭,幾個臨時弟子,眼中閃過喜色。
立刻有人出謀劃策,說道:“聽說昨日,死了一個進(jìn)財堂弟子,咱們把臟水一起潑向那盧笛,然后合起伙來一起不幫他做人證……”
有人聽到這個‘餿主意’,連忙搖頭道:“不行,這事有執(zhí)事盯著,咱們作偽證不好收場!”
就在這幾個人議論紛紛的時候,追殺隊門前一位魁梧中年進(jìn)門。
“周小乙,滾出來……”
周小乙心中一怒,心道誰敢挑事?
就見門口魁梧中年,虎眸一掃看向幾人,周小乙心中一寒,扯出一抹笑容,道:“胡飛虎大人,什么風(fēng)把您老人家吹來了?”
胡飛虎是刑罰堂‘緝兇隊’的另一位執(zhí)事,素來和追殺隊的方仁義執(zhí)事有點兒不對付。
周小乙知道方執(zhí)事不在,所以不給他挑事的機(jī)會。
“哼!”
胡飛虎直接出手。
一拳就搗向了周小乙的胸腹位置。
圓滿境的精妙級‘猛虎拳’,裹挾猛虎拳勁襲殺而來。
周小乙瞬間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不好,要死!’
周小乙不敢遲疑,使出了他最強(qiáng)一招。
“嗆!”
黑鞘單刀出鞘,這一刀如月光。
讓胡飛虎忍不住瞇起了眼,化拳為指捏住了這單刃刀,一指頭彈碎了刀刃上的刀氣,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后說道:“好,小成級的《偃月刀》,還有這薄刃的單刃刀,周小乙你可怪不得我了,你立刻與我走一趟吧!”
“不,你敢得罪……”
周小乙還沒說完,就被對方一掌打暈。
身后隨即竄出兩人把周小乙捆好扛走,追殺隊一院子的青衣弟子都目瞪口呆,一個個呆立原地連敢動手阻止的都沒有。
胡飛虎和緝兇隊將周小乙?guī)ё吆螅ゎ^看了一眼追殺隊的院落不屑,道:“又是一群廢物!”
盧笛和張默和胡飛虎恰好擦肩而過,看著被扛在肩頭的周小乙也面面相覷。
直到進(jìn)入院中,幾個臨時弟子,這才頹然跪地,哭天搶地喊道:“盧師兄,張師兄,大師兄被、被……緝兇隊抓走啦!”
盧笛心中大驚,面色數(shù)變之后,總算壓住笑意,連忙追問道:“快和我說說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