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過崖上。

風清揚看著氣勢洶洶質問自己的陸不凡，感覺有點懵逼。

心道：這特么怎么還倒反天罡了？

我是師叔，還是你是師叔？

好半晌之后，他才反應過來，氣呼呼的回懟：

“好小子！

華山現在可是在你們這些人手里，關我一個老頭子什么事兒？

而且今天我可沒感覺到，有什么高手上山。

要是幾個二三流高手，都能把華山派給滅了，那也是你們自己無能！”

陸不凡沒咋呼住他，當即散去嚴肅的表情，把帶來的酒給他倒上一碗，微笑著把事情經過敘說了一番。

隨后鼓動道：

“風師叔，封不平三人是你們劍宗最后的傳人了，你要不下去見見他們？

這三個倒霉蛋，這幾年沒人指點，劍法沒啥長進，就這么混下去的話，也太丟你們華山劍宗的臉啦！”

風清揚白了他一眼，冷笑道：

“他們三人天資有限，朽木不可雕！

就算我去指點，怕也練不成你小子這般劍法。”

“風師叔，既然你覺得我天資不錯，那為何不傳我《獨孤九劍》？

以我目前的武功，擋住嵩山派倒是問題不大，但萬一左冷禪鼓動魔教大舉來攻，我可沒信心對付東方不敗。

據說這家伙練了《葵花寶典》之后，武功比起前任教主任我行高出幾倍不止！”

陸不凡圖謀風清揚的，當然只有《獨孤九劍》，找到機會就開始忽悠。

風清揚撇了撇嘴：

“我勸你還是少打我這門劍法的主意！

不行你就自宮練那個《辟邪劍法》，以你的武藝，若是練了這門劍法，想必能超越當年的林遠圖。”

見對方如此無情，陸不凡心都涼了半截。

暗道：難道自己還非得把令狐沖弄來，才能學到《獨孤九劍》？

眼珠子一轉，他當即決定給對方下點猛藥：

“風師叔，我聽說劍道有三重境界，你的《獨孤九劍》，不過是第一重境界罷了。”

“哦，說說看！”

風清揚這些年，除了練劍，也沒啥別的娛樂活動，早就已將《獨孤九劍》練到練無可練的境界了。

聞言，自然十分好奇。

“我聽說有劍道高人，曾留下關于劍道的三句話。

曰：‘智劍平八方、仁劍震音揚、勇劍斬天罡！’”

說罷，陸不凡也不顧風清揚滿臉疑惑，一個閃身就往山下沖去。

完全不給他詢問的機會。

他相信，自己這魚餌投下去，風清揚這條大魚，遲早得咬鉤！

……

從思過崖下來，天色已然不早。

見天空中開始下起大雨，陸不凡洗了個澡，就在雨聲中入眠了。

完全沒在意華山之上的其他人，一個接一個的睡不著。

……

次日一早，陸不凡起床，用過早飯，就勒令所有弟子，在雨中練功。

寧中則看著弟子們個個跟落湯雞一樣，忍不住擔憂地問：

“小師弟，這么練，孩子們會生病吧？”

陸不凡搖了搖頭：

“這點雨算什么？

想當初，我天天在瀑布下練功，不也過來了么？

如今江湖可是暗流涌動啊，這次左冷禪只派了樂厚和鐘鎮來搞事情，下一次，他恐怕就會安排全派出動了。

嵩山派人多勢眾，到時候，這些弟子們要是沒有自保之力，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我們幾個人，就算再能打，也不能面面俱到。”

聽他這么一說，寧中則一邊點頭，一邊怒罵：

“想不到左師兄居然是這種人！

枉我當初還全力支持師兄把五岳劍派盟主委托給他。

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們就把盟主令牌送給衡山派的莫師兄！”

“哼，師姐你也沒必要置氣。

江湖從來都是這樣，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左冷禪野心勃勃，遲早還會有動作，你等著看吧！”

“算了，不說他了。”

寧中則擺了擺手，忽然想起封不平三人，連忙問：

“小師弟，你真的放心讓封師兄他們留在華山嗎？

師兄一直對劍宗的人心懷芥蒂，現在他被你氣得跑去閉關了。

等他功成出關，恐怕還會再生波瀾啊！”

說著，她就感覺凄苦無比。

這岳不群，非要跟陸不凡過不去，讓她夾在中間，好生為難！

昨晚她輾轉反側，一晚上沒睡著，也沒想出辦法來調和兩人的關系。

“哼，師姐，如今我華山人丁稀少，封不平三人，是即戰力，絕不能放走。

岳不群總覺得自己的武功練到高明境界，就能光大華山，我且不說他能不能練到超過左冷禪的地步。

就算他真的能練到，就靠他一個人，又能濟什么事了？

人家十三太保圍上來，他一塊好鐵，能打幾根釘？”

陸不凡冷哼道。

“唉，小師弟說的是！

師兄就是太固執了。”

寧中則嘆了口氣。

這時候，封不平三人從屋里走出來，見了他們倆，連忙問：

“寧師妹、陸師弟，我師傅和師叔伯們的墳在哪兒？

我們要去祭拜。”

寧中則點了點頭，當即穿上蓑衣，親自帶他們來到后山。

封不平三人見左側氣宗前輩墳前各有石碑，刻有名諱和簡要事跡。

而右側那一片低矮墳丘前，卻啥都沒有，簡直和亂葬崗差不多，不禁氣得想打人，咬著牙怒吼道：

“岳不群，欺人太甚！”

寧中則連忙解釋：

“封師兄，你們先不用著急。

這每個墓邊，我都放了一塊木牌，刻著埋葬的師叔伯們名諱，你們仔細來看！”

說著她就找到一塊木牌，指給封不平三人看。

陸不凡見那木牌上的名字，都是用長劍刻出來的，經歷這幾年風雨侵蝕，早已腐朽。

頓時明白，這怕是當年寧中則悄悄背著岳不群，自己偷偷刻的了。

說到底，她還是把劍宗這些人，視為華山門人！

封不平等人通過這些木牌，找到了自己師傅的墳丘，當即跪地大哭，仿佛孩子一般。

隨后連忙除草添墳，再削來木牌，重刻墓碑，忙得不可開交。

……

良久之后，封不平等人才忙活得差不多，起身看向寧中則的眼神中，不禁多了幾分敬重。

陸不凡趁機開口：

“封師兄，往昔是非對錯，自不必再提。

從今日起，你們好生留在華山，教導后輩。

咱們齊心協力，光大華山！”

封不平等人正是心情激蕩的時候，當即點頭：

“好！光大華山！”

……

從后山回正氣堂的路上，陸不凡把自己對弟子們的要求跟他們敘說了一番。

要求他們三人，每天都要抽出半天時間，指導弟子們練劍。

三人知道自己能活下來，就是陸不凡需要苦力，自然不敢不答應。

不過，當他們走到正氣堂前，看到堂上牌匾時，還是忍不住怒氣頓生，想起這里當年掛的可是“劍氣沖霄”。

當即對陸不凡道：

“小師弟，岳不群此人心胸狹隘，不配當我華山掌門。

你武功絕頂，是最好的掌門人選，不如——”

陸不凡連忙搖頭：

“我可不耐煩當什么掌門。

師姐，要不你當？”

寧中則聞言，十分無語。

連忙正色訓斥他們：

“我華山派，可經不起波折了！

師兄雖然固執些，但他是個好人，我會一點點勸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