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被岳不群氣得一夜沒睡、紅著眼眶的寧中則,就來找陸不凡:
“小師弟,師兄已經(jīng)同意寫信給正道各派解釋了。
接下來,你可莫要再肆意妄為了。
我華山,經(jīng)不起風(fēng)浪!”
陸不凡點了點頭:
“師姐放心,只要某些人不來找我的麻煩,我也沒興趣搭理他們。
不過如果他們非要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所謂: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如今陸不凡身負高明武功,自然不可能唯唯諾諾,忍氣吞聲。
要不然,那不是白學(xué)武了嗎?
更何況,這山上,不還蹲著風(fēng)清揚這尊大神么?
哪怕舉世皆敵,堂堂華山,又有何懼?
……
寧中則交待完,就自去忙了。
陸不凡用過早飯,把江飛虹叫來。
將《華山內(nèi)功》和《易筋鍛骨篇》傳他,再打發(fā)他去跟令狐沖學(xué)《華山劍法》。
隨后自己帶著準(zhǔn)備好的酒肉,飛身上了思過崖。
陸不凡也不進那困死魔教十長老的山洞,就在思過崖上,高喊了一嗓子:
“風(fēng)師叔,出來喝酒吃肉啦!”
他話音剛落,不遠處就有衣袂閃動之聲傳來。
幾個呼吸之間,白須青袍的干瘦小老頭風(fēng)清揚,就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張嘴就是陰陽:
“老夫還以為你小子會一去不回呢!”
陸不凡嘿嘿一笑,當(dāng)即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試探道:
“風(fēng)師叔,你還沒傳我《獨孤九劍》,我可舍不得不來!”
聞聽這話,風(fēng)清揚長嘆一口氣:
“《獨孤九劍》雖對劍道資質(zhì)要求極高,但對你而言,倒也不算什么難事。
不過我還沒想好,是不是把這門劍法帶進土里去。”
陸不凡十分無語,連忙道:
“風(fēng)師叔,敝帚自珍,以至于絕學(xué)失傳,怕也對不起前輩遺澤吧?”
“哼,若是絕學(xué)所托非人,那才是愧對前輩!”
風(fēng)清揚冷哼。
陸不凡琢磨,估計是風(fēng)清揚還對自己不信任,所以不愿意傳授《獨孤九劍》。
再糾纏,也沒啥卵用。
于是他一邊招呼風(fēng)清揚坐下喝酒吃肉,一邊轉(zhuǎn)移話題:
“風(fēng)師叔,咱們?nèi)A山危險了。”
風(fēng)清揚果然被他的話給吸引住了,強裝淡定地問:
“怎么危險了?難道魔教又要攻山?”
自從魔教崛起,五岳劍派一直面臨對方的威脅,因此才不得不結(jié)成聯(lián)盟,守望相助。
所以現(xiàn)在陸不凡一說華山危險,風(fēng)清揚本能的就以為又是魔教搞事情。
“不,不是魔教。
是我殺了左冷禪的兒子。
嵩山派可能隨時會殺上山來。”
陸不凡今天上思過崖,除了來看他外,當(dāng)然也是為了忽悠他下山,給華山派當(dāng)保鏢、順便給那些新入門弟子當(dāng)老師去。
畢竟他自己,只想快速提高自己的武功,可沒興趣一直在山上窩著。
主世界里的那個妖怪,還在對他流口水呢!
風(fēng)清揚聞聽他居然殺了左冷禪的兒子,頓時眼珠子瞪得溜圓。
忍不住感慨:
“好小子,你還真是膽大包天!
當(dāng)年,我曾見過左冷禪這小子,可不是個好相與的,武功也頗有可取之處!”
“風(fēng)師叔,我也不想的啊!
是這廝圖謀鏟除我華山派……”
陸不凡將事情經(jīng)過,詳細敘說了一番。
風(fēng)清揚聽完,雙目低垂,忍不住感慨一句:
“這江湖,從來就沒變過啊!
總有野心勃勃之人,想要攪動風(fēng)雨。”
陸不凡趁機提出要求:
“風(fēng)師叔,我華山的局面危險,岳不群指望不上,寧師姐獨木難支,弟子想請你下山坐鎮(zhèn)。”
“哼,不去。
有你小子在,左冷禪不會是你的對手!”
風(fēng)清揚一邊喝酒,一邊搖頭。
“風(fēng)師叔,我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啊!
左冷禪在嵩山派,搞出了十三太保,個個都不比他的武功弱多少!”
陸不凡苦勸。
然而風(fēng)清揚只是狠狠地灌下一口酒,隨后撂下酒壇子,一個閃身,消失不見。
遠遠地,傳來一句話:
“老夫只是一個活死人,華山的興衰存亡,與我無關(guān)!”
陸不凡看著他的背影,冷哼一聲:
“你就裝吧!遲早把你逮下山去!”
……
從思過崖下來,陸不凡又在山上待了幾天,給華山弟子們又下達了一大堆練功任務(wù)。
折磨得他們個個唉聲嘆氣,苦不堪言,每天除了練功就是倒頭就睡。
隨后就跟寧中則打個招呼,又下山去了。
……
既然風(fēng)清揚不愿意下山干活,那他就得找?guī)讉€人回來。
很顯然,對于如今的華山派而言,劍宗封不平那三個憨憨,就是最好的目標(biāo)。
至于說岳不群會不會反對?
嘿嘿,管他!
死去!
武功高,就是可以這么為所欲為!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幾天前,禿鷹沙天江等人帶著左飛英的尸體撤出潼關(guān)縣城后,并沒有第一時間撤回嵩山派。
而是派人去搜索白板煞星等人的蹤跡。
很快,他們就發(fā)現(xiàn)對方全都死在了破廟門口。
沙天江仔細檢查了一番他們所有人的尸體后,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陸不凡好厲害的劍法,幾乎全是一劍斃命!”
隨后才快馬加鞭,趕回了嵩山派。
嵩山派的守山弟子原本看到他們,還喜氣洋洋地上來迎接呢,但隨后看到左飛英的尸體,頓時如喪考妣!
原本大有前途的少掌門左飛英就這么死了,他們心里,全是震驚。
……
不一會兒,左飛英被殺的消息就傳遍了嵩山派。
隨后,全派眾人都迸發(fā)出滔天怒火,紛紛嚷嚷著,要為他報仇。
當(dāng)然,左冷禪的小兒子左挺除外。
左冷禪梟雄心性,雖然也心痛不已,但還穩(wěn)得住,沒有貿(mào)然做任何決定。
打發(fā)門人弟子們各安其位后,他把門中核心人物,全叫到了自己屋里。
然后陰沉著臉,對沙天江道:
“沙師弟,你說說吧!
飛兒到底是怎么死的!!!”
沙天江看到他的表情,不禁心里一顫。
他很清楚,眼前這位掌門師兄,可不是什么好相與的啊!
當(dāng)即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經(jīng)過,敘說了一番。
聞聽陸不凡的武功如此驚世駭俗,沙天江居然一招都接不住,在場眾人都感覺不可思議。
作為師兄弟,他們彼此之間,也沒少切磋比試。
自然知道沙天江的實力不可小覷,絕非魚腩!
大嵩陽手費彬忍不住問:
“沙師弟,聽說那陸不凡甚為年輕?”
“不錯!看著似乎還不到二十歲!”
“這怎么可能?
如此年紀(jì),就能幾招勝了飛英師侄,一招敗了你禿鷹沙天江?
他從娘胎里就開始練武嗎?”
費彬滿臉狐疑,隱約覺得:這廝是不是站在了左冷禪小兒子左挺那邊,所以故意陰了左飛英?
沙天江看出他的意思,連忙苦笑:
“費師兄,我絕無半分虛言!
這陸不凡,劍法、內(nèi)功,全都可怕至極!”
他這么一說,在場眾人自然也都不再懷疑,而是紛紛議論起該如何為左飛英報仇。
……
仔細商量了半個時辰后,左冷禪就做出決定:
“趙師弟、張師弟、司馬師弟,你們?nèi)藥巳c蒼山,給我屠了點蒼派!
無劫子老雜毛,敢跳出來找飛兒的茬,那我就要他們?nèi)膳阍幔 ?
嵩山十三太保里的七、八、九三位太保,趙四海、張敬超和司馬德三人,當(dāng)即起身答應(yīng):
“掌門師兄放心,我們一定讓點蒼派雞犬不留!”
“好!注意不要露了我嵩山派的底,栽贓給魔教!”
左冷禪之所以讓這三人去,自然是因為他們并非自己嫡傳師弟,而是這些年從外面招攬來,加盟嵩山的,手上都有其他拿手武學(xué)。
不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端倪!
“是!”
“樂師弟、鐘師弟,我得到消息,當(dāng)初華山劍、氣二宗內(nèi)斗,劍宗有封不平、成不憂、叢不棄三人逃去了中條山鐵梨谷。
我要你們?nèi)フ业剿麄儯退麄兩先A山,奪回掌門之位!”
左冷禪又道。
大陰陽手樂厚和九曲劍鐘鎮(zhèn),面露難色:
“掌門師兄,要擊敗岳不群,倒并不難。
但如沙師弟所說,那陸不凡武藝超卓,我們恐怕并非敵手啊!”
“此行的結(jié)果不必強求,我要你們多試探出那陸不凡的路數(shù)來。
如果那廝要辣手殺人,那殺的也是封不平三人!
等我神功大成,我會親自下山,為飛兒報仇!”
左冷禪冷聲回答。
“是!”
樂厚和鐘鎮(zhèn)連忙點頭。
“還有那福威鏢局,竟敢靠上華山派,蔑視我嵩山派!
費師弟,你派人去青城派,到余滄海耳朵邊吹吹風(fēng)。
當(dāng)年他師傅長青子跟福威鏢局林遠圖比武,敗陣之后,郁郁而終。
他這個徒弟,也是時候該為師傅報仇了!”
左冷禪繼續(xù)安排。
“掌門師兄放心,那余矮子心胸狹窄,我定然讓他去找福威鏢局的麻煩!”
費彬陰惻惻回答。
……
多方安排已定,嵩山派就快馬齊出,朝著各方而去。
而山上,也開始操辦起左飛英的喪事。
左冷禪在兒子的靈堂上,暗暗發(fā)誓:
“飛兒,等爹武功大進,就出山幫你報仇,把那陸不凡,碎尸萬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