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以吃證道”，天天躺平修仙，養得一身好血氣。
若是血氣無處安放，最后只能化作肥肉，后果不堪設想。
這門“煮海沸血功”，淬煉血氣，化作血罡，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
“多謝木爺爺、樹爺爺，苦心積慮為徒兒指點修行之法！”
牛山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此番跪拜，確屬真心實意，再無半點討巧的心思。
“起來，起來，你這娃娃，什么都好，就是禮數太大。”樹爺一揮長袖，將牛山從地上托起。
“這么好的孩子，卻被他們當成魔童降世，那些無知小妖，當真瞎了狗眼。老木，這事你得管。”
“唔！當今妖疆，有眼無珠者，實在多如牛毛。”
木長老搖頭嘆息，伸手輕撫木桌的缺口，頓時，缺口處的木頭像活體一般自行生長，桌面眨眼便恢復如初。
“這茶桌出自桬羅鐵樹，年份雖短了些，卻不弱于尋常黑鐵。圣嬰啊，你這一拳力道頗為不凡，應當有五千斤。”木長老頷首道。
“圣嬰，你去照照鏡子。”樹爺提醒。
木屋內有一面銅鏡，牛山望著鏡中妖，不禁大吃一驚。
自己變強了，
可也變瘦了。
以前他還有些嬰兒肥，臉頰圓潤如玉，手腳好似蓮藕。
此刻，他仿佛變了一個人，渾身精瘦干練，透著一股精悍之氣。
“煮海沸血功第一重，淬煉肉身，凝練血氣。所以，你的身體看上去更加緊實。”樹爺笑道。
“乖徒兒，你走‘吃道’這條路線，食物當中，雜質頗多，長此以往對修行不利。有煮海沸血功助你淬煉，方保前程無礙。”
“待將全身血氣淬煉至純至凈，便可修行功法第二重天，在體內開辟血氣洞府，升格你的凡妖之軀。到時，為師自會助你一臂之力。”
“多謝師尊。”牛山心中甚為感動。
樹爺平易近人，和藹可親，雖初次相逢，卻讓他感到無比親近。
“咳咳！”木長老見一老一小其樂融融，不禁干咳幾聲，神色鄭重地說道，“圣嬰啊！煮海沸血功雖與你契合度極高，你修行時，仍需多加小心。”
“這功法對身體元陽虧耗太過巨大，對尋常生靈而言，它就是一門吞噬生命潛力的邪功。你雖有牛魔煉體訣補益血氣，也務必謹慎，切不可貪功冒進，損傷本源。”
“徒兒記住了！”
那種“渾身都虛”的感覺，實在太嚇人了，冒進是絕對不可能的。
躺平修仙，才是他的路數。
“去吧！”木長老揮揮手將他送出木屋。
……
待牛山退出木屋，兩個老頭神色一斂，目光變得深邃悠然。
“老木，你可察覺到異狀？”
“不曾！戰天斧意并無絲毫撼動之意。”
“唔，我也沒有感知到大道法則的氣息。莫非，變故并非出自圣嬰身上。”
樹爺沉思片刻，又道，“之前兩次異動，你可曾做過什么？”
木長老微微頷首，“我動用本體之力，窺測圣嬰的命格。”
“再做一次試試。”
……
牛山站在學宮廣場，抬頭望著頭頂的樹屋，心中萬分失落。
之前兩次見到木長老，“均衡大道”皆自動運行，均衡掉通天建木樹樁上的“戰天斧意”。
為何今日，毫無動靜。
他甚至暗暗溝通“均衡大道”，依舊得不到任何回應。
“這個金手指，莫非還有我不知道的門道？”
牛山嘆了口氣，好在此行并非一無所獲。“煮海沸血功”簡直就是他的專屬功法，初次修煉，肉身力量大約提升三成。
關鍵是，減肥效果立竿見影，再也不用擔心肝飯影響顏值。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當！均衡大道發現殘留的戰天斧意，是否均衡？”
正當牛山迷惑不解時，“均衡大道”的玄奧之音又在心中響起。
“均衡！”
隨即，他再次進入那個神秘的殘破世界，見到那座光禿禿荒山一般的巨大樹樁。
樹樁上只剩下一道恐怖寒芒。
下一瞬，那道恐怖寒芒劇烈震顫起來，連帶著整個殘破世界都發生驚天動地的震動。
牛山遠遠看見，宛若荒山的大樹樁，表面出現了一道道巨大裂縫，隨后山石開始崩碎坍塌，甚至連地面也在塌陷。
整個世界進入崩壞狀態！
好在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生靈，否則斷然沒有存活的機會。
“轟！”
恐怖寒芒震顫了一會，終于漸漸消散，化作一道暗金色的殘影。
荒山崩塌得更加劇烈，整座山全面瓦解，山石滾落下來，墜入地下裂開的無盡深淵之中。
漸漸地，此方世界的真實面目終于顯露出來！
牛山瞇了瞇眼睛，心跳不禁加快了幾分。
雖然他早已有所猜想，但看到眼前的恢弘樹樁，以及底下無窮無盡的干枯根須，依舊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就在這時，樹樁邊緣，冒出一棵小樹芽。
霎時間，這片灰色死寂的世界，立刻煥發出生機勃勃的碧綠氣息。
“成功均衡一道戰天斧意，獲得功德50點，附帶兩滴戰天玄金液！”
“道主均衡天地生機，激活上古建木殘軀，獲得一枚建木靈葉。”
“戰天玄金液，蘊藏一絲戰天斧的真意，可用于煉器。”
“建木靈葉，蘊藏上古建木的一縷生命菁華，可用于煉丹。”
“道主先天有虧，均衡大道煉化戰天玄金液和建木靈葉，道主可服用煉體。是否服用?”
牛山選擇暫緩服用，隨即從神秘世界退了出來。
木屋內，木長老端坐在茶桌前，身上驟然綻放數道霞光，頭上半黑半白的淺發，悉數變得烏黑，且肉眼可見的生長，眨眼間，老頭便生出一頭華發。
三千煩惱絲，果然是男兒的第二張臉。
木長老瞬間年輕了幾萬歲！
……
學宮廣場，妖氣甘霖早已停歇，頭頂的全息影像，也漸漸消散。
廣場上的眾妖，還在悟道修行之中。
一個聲音忽然在天穹上響起，“一炷香之后，修行上品天仙訣。”
坐在地上的妖童們，大多一動也不動，等待第二場教學。
那頭班霸黃狼卻站起來，眼神冰冷的瞥了眼牛山，便快速離去，鉆進古樹之間，消失了蹤影。
牛山暗暗驚訝，難怪黃狼沒有化形，他居然一心修煉妖道，徹底舍去仙道。
如此純粹的妖怪，在萬里妖疆都不多見。
妖族修行，最主流的方式，乃是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