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昂沉思了片刻，桂小次郎也沒有打斷他。

腦子里很亂，但是不得不去梳理線頭。

他本來還想問一下這么多年護廷十三隊就沒有什么行動，比如抓捕教眾之類的。

因為出現別的信仰和教派這種事，在尸魂界不用想，肯定是絕對不允許的。

想通之后發現，這樣問完全是多此一舉，自己陷入邏輯怪圈了。

已知藍染惣右介已經通過那個叫什么【九】的教派，精神控制了四成以上的貴族。

而這些貴族絕不可能告密，哪怕存在個別有異心的，也逃不過【鏡花水月】。

可以說，藍染惣右介之所以能夠成功，跟他那把【鏡花水月】脫不開關系。

再說藍染惣右介所宣傳出的教義，從某種角度上看，完全是真的，并不虛假！

這才是根本所在，正是應了那句話。

世界上最完美的謊言就是真實。

而只要掌控了大部分貴族，那么可以說在整個尸魂界，除了武力方面可能稍微欠缺。

但若論權力，在這個【王族】不顯的情況下，恐怕無人能夠制衡他。

有了這么多的貴族支持，想做成一些事，那簡直太容易了，包括對山本元柳斎重國的蒙蔽。

不過這種方式同樣有弱點，可已經被藍染惣右介給完美規避了，并且找了個絕佳背鍋俠。

沒錯，就是自己。

殺害【中央四十六室】這個行為，就是他最大的破綻，因為無論貴族們如何信他。

只要藍染惣右介做出殺害教眾勢力的行為，必然會招到反噬，可現在他已經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

因為，殺害【中央四十六室】的罪名，已經被安在了自己頭上。

再去辯駁已經沒什么用了，因為他相信，如果調查下去，也絕無可能查到藍染頭上。

心思如此縝密的一個人，說不定根本就沒有親自動手，而能代替他動手并且愿意動手的人選，可太多了。

最有可能的就是被他從無間煉獄解放出來的阿爾圖羅·普拉提多！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尸魂界的最強武力。

山本元柳斎重國，有沒有被操控？

這才是最致命的事情，如果這位爺也被藍染給控制了，那可以直接GG了。

沈昂覺得那樣的話，自己就可以不用那么累了，什么都不用管，回到現世靜靜等死就行。

桂小次郎看著沈昂不停變幻的神色，時而皺眉，時而擔憂，時而醒悟，有些好奇。

“不知沈先生，你到底在考慮什么？按理說，尸魂界的一切跟閣下應該沒什么太大的關系吧？”

沈昂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并未回答。

誰說沒有關系，關系可大著呢，搞不好就是身死的情況。

果然啊！經過強化后并且變成鎮界人的藍染，簡直太可怕，要搞的事情，也沒有原作里那么簡單了。

“桂當家，我說中央四十六室不是我殺的，你信嗎？”

沈昂非常誠懇的說出了這句話。

桂小次郎的反應也很出乎他的預料，直截了當道：“我信。”

“為什么？”

“因為做我這門買賣的，都能看清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藍染惣右介他私下里做了這么多準備，要說不搞波大事情，你信不信？”

“桂當家，您不信那個【九】？”

“很顯然，我是剩下那六成。”桂小次郎笑瞇瞇答道。

沈昂還是疑惑道：“那既然您掌握了這么多情報，為什么不向十三番隊或者更高層的【王族】報告呢？”

桂小次郎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拉開了茶桌的抽屜，從中拿出一包香煙晃了晃。

沈昂心領神會笑了笑，表示不介意并且也想抽一根。

于是兩人互相點上一支香煙，開始吞云吐霧起來。

享受的氛圍中，桂小次郎道：“桂家看起來風光無限，可以做到屹立幾千年不倒，做的又是最安全的買賣。”

“但，并沒有多少權勢，比如中央四十六室的席位，我桂家是一個都沒有的，你知道嗎？”

這個事實，倒是驚訝到了沈昂，按照桂家這種實力，應該至少能分到一席的。

“如果你是上位者，你會放心讓一個知道很多隱秘的情報販子掌控權力嗎？”

桂小次郎幽深的目光透過重重煙霧看向沈昂。

確實，換做自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桂家能存活到現在，也是個奇跡了。

聰明人說話，沒必要非給出答案。

兩人默默抽完這根香煙，沈昂開口道：“最后一個問題，桂當家。”

桂小次郎點點頭道：“但講無妨。”

“有沒有消息來源，是某些家族在準備大規模殺傷性靈具？”沈昂問出了關鍵一環。

就像先前考慮的，毀掉整個尸魂界這件事，光靠【鏡花水月】和藍染自己，絕對不可能做到。

必然會有某種東西存在，而沈昂能夠想到的除了大規模殺傷性靈具，也就沒有其它的了。

桂小次郎可能是聽出了問題嚴重性，非常認真的思索了一下自己得到的所有情報，最終搖頭道：“抱歉，沒有這類消息。”

沈昂不死心繼續追問道：“那積極準備這方面的呢？也沒有？”

桂小次郎摸了摸下巴回答道：“尸魂界有資格接觸這些東西的只有三家。”

“【天賜兵裝備】的四楓院家，十二番隊的【技術開發局】以及【霞大路家】。”

壞了！

沈昂瞬間起身，怎么把這一茬給忘了！

看著臉色大變的沈昂，桂小次郎不明所以。

深呼吸了幾口氣，平復下心情，沈昂再次坐了下來。

承諾過桂小次郎的情報，還是要兌現給人家的。

“桂當家，接下來我要說的話，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必要時刻，最好舉族搬遷。”

看著沈昂嚴肅的面色，桂小次郎已經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感受到了不同凡響之處，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算作應承下來。

“藍染惣右介殺害中央四十六室，假死脫身，潛入【大靈書回廊】竊取【崩玉】相關資料，并且早在百年之前就已經提前布局。”

“將【崩玉】埋藏在朽木露琪亞體內，靜待成熟，而【雙亟】便是最好的時機，他打算在奪取【崩玉】后，逃往【虛圈】，這是他本來的打算。”

“但現在...”

沈昂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是他頭一次對別人說出最深的真相。

“因為某些我不能告知你的原因，藍染惣右介他準備把整個尸魂界全部獻祭！”

“獨自成神！”

桂小次郎，這個一直以來以情報而聞名的桂家當家，已經完全呆滯在了原地。

就連第二根香煙已經燒灼到了手指，都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