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飛來,竟然筑基后期修士。
汪凡神色自若,鎮定無比。
他雖處在深度修煉之中,但湮塵訣的觸動卻是讓他能夠極度強橫的感知外界環境。
他身未動,靈力卻是狂涌而出。
他周身一道道土黃色靈氣涌現出來,只是瞬間遍在他的周身形成數個拳頭大的沙石土塊。
那飛過來的寒光頓時一驚,猛然就要退卻。
然而,汪凡武技流星落發動,依靠湮塵訣鎖死那人的氣機。
一道道帶著黃色光芒的石塊,頓時飛向那人。
那人心中驚駭無比,抬起闊刀,一刀擋下最近的一個石塊。
金石碰撞的鏗鏘只聲傳來,龐大的轟擊力將他猛然擊得倒飛出去,他碰出一口鮮血在空中行成一道弧線。
點點鮮血瞬時化為無數細小的血色飛針,直奔汪凡。
流星落飛迎而上,所過之處,血色飛針盡數碎裂。
那人在空中身形還未穩下,便已然在腳下喚出一柄飛劍,猛然想著鎮外飛去。
可他哪里逃脫的了,飛來的流星落威能無比,他只得靈力狂涌而出,掏出一塊盾牌全力格擋。
然而流星落神通又豈是一般術法,轟然之下,竟然盾上砸出細密的坑洞,更有幾枚碎石飛射而過,將他的身軀貫穿。
隨著一聲爆響,他被砸落在地,口中鮮血狂涌,身上已然一片血色。
他面容痛苦的扭曲著,整個人躺在地面,卻是動彈不得。
汪凡收起血魄,凌空飛出,站在屋檐之上,看著地面那人。
“你是何人?”
“一個殺你的人。”
“為何殺我?”
“任務而已。”
“所以你是一名殺手?”
“是又如何。”
“既如此,那便死吧。”
汪凡并未廢話,他并指而立,指尖一道細小的血色刃芒閃現。
雖說細小,卻是帶著凌冽殺意和滔天殺機。
他隨手一揮,那道血刃猛地飛出,直直將那個筑基修士斬首。
自血元雙斬超限以來,威能更上一籌,縱是不用刀刃他也可用出著削弱版的血元雙斬。
且自修煉靈血訣后,汪凡對血氣的運用和領悟更上一層,此刻調用血氣已然和調用靈氣一般自然,再無需同先前那般自傷。
汪凡飛落在地,在殺手的身上一陣翻找,找到了一枚殺字令還有那殺手的儲物袋。
汪凡拿起那枚殺字令,摘星榜瞬間展開來。
上面果然顯示汪凡是暗殺目標,暗殺的發布者依舊是那黃繪。
而摘星榜上此刻卻又浮現另外一條信息。
【九月初一,摘星樓七殺盛會啟,地點會前十日自會揭曉】
看著這一行信息,汪凡卻是心中疑惑,七殺盛會,究竟何物?
就在這時,一道白色身影猛然飛來,正是楚塵。
只見一襲白衣,背負雙手,衣角卻是沾著點點血跡。
“汪兄,這是發生了何事?”見到眼前的場景,楚塵不禁問道。
“又是一個殺手前來暗殺,還好已然被我解決。”
“又是暗殺汪兄?”
“正是。”
“今夜我不該出去,應該在此幫汪兄護法的。”楚塵顯得有些自責。
“哪里哪里,楚兄方才是去了哪里?”
“我一時無聊,便想著嘗試接個暗殺,若是在這附近,那我便去做了若是不在,那我便放棄,可沒曾想目標竟然就在附近,于是,我便去做了這單。”
“原來如此。”汪凡說罷,轉頭看向客棧門口站著的幾名醉漢。
幾名醉漢瑟瑟發抖,不敢動彈,害怕惹了仙人。
雖說汪凡才只是筑基,但于凡人來說,這便已然是仙人。
“可否勞煩你們幾人將此尸體處理了,這一錠銀子便是報酬。”
“不勞煩,不勞煩,仙師大人,小的做就是了,不要什么銀子。”幾人嚇得雙腿一軟,跪坐在地。
“不必如此,你們幫我做事,我給你們報酬,天經地義。”汪凡將銀子放下,隨即和楚塵二人一同回去客棧。
直待兩人走了,幾個醉漢這才舒緩開來,幾人趁著酒勁,上前拿來銀子,便將尸體一路抬到鎮外掩埋。
........
天色漸明,二人收拾行李再度向著云中郡出發。
臨近那姑藏郡之時,前方卻是傳來一陣打斗。
只見城墻之外一個帶著兜帽的漢子被幾個筑基修士圍攻。
汪凡本欲想繞過這郡城從一旁飛過,但卻見那漢子手中長刀揮舞,刀勢凌厲。
竟是一道將幾名修士擊退,然后轉身,猛地向著那郡城飛去。
追擊的幾人同樣飛入城中,緊跟不舍。
汪凡看著那帶著兜帽的漢子,正想著轉身。
突然間,他回想起了什么。
對!那刀法不會錯,就是他,且還是筑基修為。
雖說未見到面孔,但汪凡卻是有著一種強烈的直覺,就是他。
再看那身影,像!實在是太像了!
“楚兄,走!”汪凡看著那個飛入城中的身影,對楚塵說道。
“汪兄,可是發生了何事?”楚塵有些疑惑。
“之后再向你解釋,楚兄。”汪凡盯著那個身影,飛向城池。
楚塵并未多說,他徑直根上汪凡的步伐。
那人沒入人群,在擁擠人群中穿梭。
此刻混入人群確實是極佳的選擇,畢竟一般修士何人敢在這有元嬰修士的郡城中鬧事。
隨后幾名追擊者深知這個道理,幾人不敢冒犯,只得沒入人群追擊。
汪凡楚塵二人緊跟著沒入人群,向前追去。
人流卻是如潮水一般極度的擁擠,不斷想著同一個方向走去。
不遠處的前方,人潮停在了那,圍聚起來。
一座臨時搭建的高臺聳立前方,周遭皆是滿掛著紅色的布條,一派喜氣景象。
這時前方的廣場口四面皆是涌出幾名神色凝重的行人。
他們眼神狠辣,互相交流,不斷地加快步伐向著那漢子奔去。
漢子見再難奔逃,只得擠進那圍在高臺周邊的厚厚人群中。
汪凡顯得有幾分焦灼,他不斷地加快腳步,在人潮中穿梭。
再看時,卻是失去了那個漢子的身影。
汪凡到了高臺周邊,發現這竟是一個碩大的廣場。
他焦灼的眼神不斷尋找,卻始終找不到那人身影。
幾名追蹤的人同樣如此,他們也是有些慌亂,失去了那人的蹤跡。
但他們仍在不斷地向著中心圍合,畢竟那人再是如何逃脫,也不可能在這般擁擠的人潮中消。
更況他們四面圍堵,他如何也走脫不了。
汪凡跟上前去,擠進人群。
卻再度看到一個戴著兜帽的身影,他正要上前。
那群追蹤的人立馬上前,一把將其按住。
汪凡心中陣擔憂,但這時,傳來的一聲因為被按的有些疼痛的慘叫“啊”。
他這才舒緩下來,他一陣自嘆。
“竟是我看錯了么?”汪凡暗自說道。
“干嘛呢,光天化日之下,你們要干啥?”被按住那人連忙說道。
追蹤的幾人將其兜帽一把摘下,這發現不是他們的目標。
“對不住,對不住,認錯了,實在是抱歉。”追蹤之人連忙說道。
“道歉就完了么,給爺把醫藥費拿來,再給爺弄點酒錢,不然今日你們可是走不了。”
那人一身酒氣,滿臉胡茬,憤憤的說道。
這時他一人疾步上前,銳利的匕首抵著他,顯然是已然刺破,但并未刺入。
這做的卻是極為隱蔽,極難被人發現。
“還要醫藥費么?”那人冷冷開口。
“不要了不要了。”那大漢顫抖著說。
隨即那追蹤的幾人放開他,他罵罵咧咧的走了。
“真是倒霉,要不是那人給了我一兩銀子,我要這破兜帽干啥,真是的,喝酒喝酒去。”
汪凡一聽此言,頓時四下查看人群。
他看到一道匆忙的身影在人群最前端,位于接近高臺之下,不斷的向著后方騰挪。
此刻兜帽已然拿下,看著那身影,汪凡無比肯定。
沒錯,是他,就是他。